“是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规则，在暗戳戳地反抗着【无形的手
。”
姜星火揭示了【无形的手
距离成为真正的“道”，还差了哪个东西。
提及来，这实在是一件颇为诡异的事情。
就仿佛，两个人在玩笔仙，本该是均衡受力的，但却多了一个东西，打破了这种均衡。
而多出的东西，正是经济学上最慌张的一个效应。
“这个规则叫做——边沿效应递减。”
“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在饿了的时候，给你拿了一盘十个包子，伱在吃的时候，第一个、第两个乃至第四个异常香，但吃到第五个的时候吃饱了，剩下几个包子就不念吃了。”姜星火很干脆地给道衍解释大白了什么叫做边沿效应递减。
道衍意有所指地说道：“也就是说，在故事里的世界.时间市场上，哪怕给诸如李四这种时间丰富者提供了其他消耗时间的俭侈渠道，但李四手里的时间，还是消耗不完的，所以会出现制造过剩？”
姜星火颔首以对，肯定地说道：“正是如此，这是【无形的手
解决不了的问题，既是时间危机爆发的底子原因，也是必定之狱里存在的底子冲突。”
道衍至此，彻底大白了。
他悟道了。
从必定之狱走向自在之狱，底子原因就在于邪龙不但会自我膨胀、崩解，并且这种不成逆的自毁，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催生出新的力量。
时间危机的次数越多，新的力量就越强。
在刚才的例子里，制造食品原材料的农人和张三念要尽可能多地购买制造品填饱肚子，他们是吃不到“第五个包子”的时间匮乏者，购买欲大于购买能力，但他们拥有的时间实在是太少，还要维持自己的性命，所以达不到边沿效应的递减。
而李四的困境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固然李四成为不了“永生之人”，但他没有张三那种烦恼，几个包子他都吃得起，甚至还能保藏黄金包子放在橱柜里。
但由于时间的自立性，或者说自利性，李四就是把手里的包子全都扔了，倒到臭水沟里，也不会分给张三一个。
这种时间自利性，不但是促使【无形的手
出现的原因，也是【无形的手
失衡的原因。
可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所以，制造品过多与购买力不足之间的底子冲突，始终存在。
“这仿佛是一种定期爆发的咒骂。”
道衍不由地感叹道。
但随后，又一个疑问又从道衍聪明绝顶的脑袋里显露了出来。
“可如果时间危机定期爆发，时间规划局所经管的世界，恐怕很快就会次序崩溃了吧？在那个世界屠龙，就这么俭朴？”
“屠龙当然没有这么俭朴。”
姜星火轻轻摇了摇头：“邪龙也是会法术的。”
“愿闻其详！”
道衍眼前一亮。
虽然他曾经清楚地晓得了邪龙是由什么构成的，邪龙周期性膨胀、崩解、走向毁灭的原因又在哪，但邪龙是如此强大，定然不是能够随便战胜的。
或者说，邪龙和吸血巨虫一样，不会坐视自己的消亡。
吸血巨虫会释放麻痹毒素，邪龙恐怕也有类似的法术。
念到这里，道衍的眼眸犹如一只择物而噬的病虎普通，看向了禅房的房梁，那里盘旋着一只并不存在的、衰弱的邪龙，被道破了弱点的它，正在装腔作势地冲着道衍龇牙咧嘴。
而接下来，邪龙最后的底牌，也会被姜圣揭示给他。
这就说明了虽然屠龙很难，但绝非不成能。
道衍眯着三角眼，在心头默默地说了一句。
“我已悟道，汝邪龙，不复为心魔矣。”
道衍脑海中那个并不存在于现实里的邪龙，正在用恐惧的眼光，看着禅房中一袭青衫的年青人。
他是屠龙者，也是驭龙人。
他在自己尚未问世之时，就已比自己更清楚自己。
自己引以为傲的法术，在这个年青人面前，不过是惹人发笑的小伎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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