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谕没有回答，而是一个腾身，竟跳出十几步外，来到一棵大树下，蹬脚踩在树干上，几个往返便迅捷地攀上三丈高的枝干之上。 就在我看得木鸡之呆时，他飘身落地，又是几步便跑了回来，极为神奇。 “教，教谕，这就是轻，轻功？”我嘴巴打结，还因为刚才那番场景而震惊不已。 他点点头，解释道：“所谓轻功，是武林中人最基本的身法，可以提升奔跑、腾跃、闪转腾挪的能力。起如飞燕掠空，落似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触地无声。” 说着，他一个掠身，便站立在了学馆的院墙之上，果真是无声无息。 那墙高也有两丈，且离我们有几丈远，平居人是绝对无法如这般跳上去的，身体还要保持平稳不摇晃，实在是厉害。 “轻功虽然基本，但要练至大成很难，有名的轻功高手无不是从小苦练，且有共同的功法相辅。”王教谕从院墙落下，慢步走了回来，“我并无可以辅佐轻功的技法，不过练到我这个程度，于你不难。” 要说不冲动，是哄人的，这种神奇的腾跃我实在是喜欢，仔细地听完教谕的解释，追问几乎脱口而出：“教谕，我必要练多久？” 他却是摇摇头，沉声说：“一心两用，难以成事，你先将我教你的武功练好，明早和张长乐一起来这里。” “是，教谕。” 我没有一点失落，原来王教谕肯支我作半个徒弟便只是教些防身的功法，现在却是又帮自己修成内力，还愿意传授轻功，我哪还敢有赶快学成的妄念呢。 第两日，我和张长乐如约去睹王教谕，他没有多余的话，先让我跑步两圈，张长乐也被吩咐跟着一起。 然后休息片刻，我们两人相对而立，准备正式过招。 “路仁，你小心点哦，我可不会让着你。”张长乐摆动了下手脚，摆出架势，神情却是轻紧。 我的心止不住地嘭嘭跳，很难不慌张，调度成接招的身姿，但还是能清楚感受到双腿发软，即使自己念要它们别发抖。 我抿着嘴，沉声道：“你尽管放马过来。” “那就接招吧。” 说完，他猛地蹬脚，掀起灰尘，快速地朝我原来。 我眼睛微睁，速度比我预念的要快，容不得多念，赶紧往旁边闪躲。 他却像是晓得般，提早停住身子，转身左手便横扫而来。 “挡！” 教谕的声音传来，我赶紧并抬双手盖住，但还是被打退几步，我心中大骇，念不到长乐的气力这么大。 “挡得好！” 他大喝一声，趁我被击退，立马推近距离，顶膝向我腹部快速袭来，曾经是无法躲开。 “弓身卸力！” 又是一声提醉，我瞬间大白，双手先贴上前抵挡，但显然无法阻遏，被长乐的膝盖击到肚子上，我赶忙弯身，腹部支缩，还是没能完全守下，向后滑开几步，推开了距离。 “咦？”他面露惊讶之色，支回右脚，回头看向王教谕，“教谕，这不公平，您怎么能出声提醉呢。” 别离看我们一眼，他解释道：“路仁学武没多久，自然不是你的对手，我提点一两也无妨。” 张长乐表情有些郁闷，但没有再计较，对我夸赞道：“路仁，应对得不错。” 呼出一口气，我并没有放下警觉，回答他：“来，继续。” “哈哈哈，好！”张长乐长啸一声，飞身朝我攻来。 接下来半个时辰，一直是他攻我守，但差距实在悬殊。尽管有王教谕的提醉，可实力的强弱终究无法弥补，最后身上还是挨了几下，出现了红肿，不过并无大碍。 “呼，长乐，你果然厉害，我今天算是睹识了。” 抹去头上的热汗，我褪去了外衣，这一套下来，实在是有些发热。 张长乐一向穿得不多，且比我修炼早，所以只是有些虚汗和喘气。 他闻声畅快一笑，说道：“路仁你也不差，才跟着王教谕学武没有几天，曾经能接上几招了。” 我摆了摆手，心里却是没有几利落索性的，适才他用的全是普通拳脚功法，有些曾经还教过我，且并无使出全力。 即使这样我防守起来也是必要全神贯注，大意不得。 还是要继续努力修炼，我暗自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去进修，时间几乎都花在了练武一事上，长乐也难得找到可以练招的人，倒是乐意陪我。 开端几次，王教谕还会稍微提醉我，后来便不再出声，只在一旁看着。等到比试完毕后，才会给我讲出一些不足和要因地制宜的处所。 外家武功，也就是外功练“筋皮骨”，一开端比试完毕后，往往会满身酸痛，较之刚跑步时还要严重。但近十日以来，曾经是慢慢适应了，身体也比之前更加结实强壮一些。 “路仁，我叫你每日打坐修炼，可晓得内力具体怎么用？”这天晚上，王教谕并没有让我和张长乐继续试招，而是单独睹我。 我摇头不知，只记得长乐稍微提到过，内力是修炼精深功法的根底，不过至今我也没有睹到过什么秘法或者绝世武功，自然不是很晓得。 “你过来。” 王教谕一向是少说多做，我跟着他来到一块巨石前，就在我奇异之前这里并没有什么石头时，他从怀里掏出四枚铜钱，就着月光和我睁大的双眼下，一个个按进了石头之中。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上前念要将铜钱抠出来，可发明他们就像天生长在巨石之中般天衣无缝，底子挖不出来，我极其诧异地问：“教谕，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晓得这当然不是依附教谕的气力大，因为如果是这样，那么至少石头凹陷处所的周围会有些裂痕，可并没有。 “因为我把钱按进去时，运用了内力。”王教谕翻手一掌打在石上，那些铜钱竟又跳了出来，被他一把在空中抓住，“内力蕴丹田，当你使用武功的同时，牵动内力，那么武功的能力会大大提升，且会出现奇妙的效用，就如我这般。” 我不晓得内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但它能做到如此神奇惊异之事，再一次震撼到了我。 自从追随教谕修炼以来，着实睹到了许多不成思议的事物。 “现在闭上眼，调动心神，将丹田之中的内力运至全身。” 我按照吩咐，沉下心神，果然感受到有股温热从小腹处慢慢发集至周身经脉之中，随后睁开眼，我能感受到四肢更有力了一些。 “现在，你再去跑两圈。” 没有犹豫，我迈开步子，不留余力地开跑，很快，比平时花的时间少了一半，我便完成了，感到身体轻快许多，的确无法相信。 “教谕，这……”话还没说话，我突觉精神萎靡，就要倒下。 还好王教谕及时接住我，并扶我在石上坐下，说：“是不是觉得心神涣集，头脑昏沉。”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道：“是。” “你先闭目养神。”我缓缓闭上眼，耳边继续响起教谕的声音，“内力一旦消耗过多，便会如你这般萎靡不振，失了生气，可以说内力便是你的精气神。而你本就修炼不久，内力很少，能够坚持的时间自然较短。” “外练筋皮骨，那内力修的便是人的精气神，修炼越久，心神越深。” “但事事不成都依赖内力，比如修炼外家功法，虽然结合内力事半功倍，却无法达到修炼筋皮骨的目的，反而是买椟还珠，这些你都要一一记住。” “而真正的武功，不是单纯的武技与内力的结合，千变万化，奥妙无贫，必要我们贫极一生方能窥得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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