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两端午当日,一大早李叔就赶了过来,推着我父亲就要出去。 昨日他被姜姨说了一阵,不好再推脱,于是只好跟着我们一起去张家吃饭过节,下午还要一同去庆河看赛龙舟。 即使是天刚微微亮出门,恐怕还不到卯初呢,但街上已然是有了不少行人。 最多的还得数摊贩,他们曾经占好了摊位,摆上了各自要卖的物品,开端轻声叫卖。 不过总比今天出门的情况好,我,父亲和李叔赶紧加快脚步,生怕待会被人群挤在街里出不去。 到了中街,这是庆州城的主街道,连通东西城门,所以也是最热闹的。 李叔和父亲摆布各一只手牵着我,在无数种叫喊声的叠浪中到了张家门口。 甫一踏上石阶,就听睹大门推开。 却是张长乐,伯父张黎,伯母卫清漪以及姜姨姜如都快步走了出来,看我我们三个顿时满脸利落索性。 卫清漪和姜如更是走上来,把我从两个大汉子里推出来。 俩一人摸一半,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哎哟,小路可算是来了,快点让伯母看看,有没有瘦了。嗯……还是瘦了,一个月不睹。” “妹妹说得不错,我前天睹他就觉得矮瘦矮瘦的,看睹了可是有些心疼的。” “来,姜姐姐,快把小路推进家里,今儿个过节,怎么着也得是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我哭笑不得,伯母卫青漪的言行举止跟平时相差甚远,说话跟百灵鸟似的,语速很快,丝毫没有大家夫人的架子,推着我就要走上台阶。 姜如也是,当天明明说我够结实的,这回又顺着卫青漪的话一起说我,真的是摸不着头脑。 但我还是没有记记来这之前,父亲和李叔嘱咐我的,必然要问好道福。 于是稍稍挣脱开她们的束缚,微微躬身,语气真挚:“路仁,向伯母,姜姨道端午安康,祝你们平安喜乐,一声顺遂。” 她们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重新推起我的双手,将我牵着上台阶。 “小路你也是,要好好长大,平安康健是最慌张的。” “嗯,你姜姨说得不错,端午安康,端去忧愁,安下幸福。” 李叔和父亲睹状都笑出了声,便也不来管我,主动迎上去和伯父张黎扳谈起来。 就这样踏上台阶,来到门前,才看睹长乐依靠着门框满是幽怨地看着我。 我当然是晓得他在表达什么,无非是他的娘亲和姜如又是异常关爱我了。 等跨进了门槛,卫清漪才回头看向儿子,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过来。” “是是是。”张长乐无奈,赶到我身边,乖乖跟着。 很快来到大厅,屋里早已摆好了一张大圆桌,一块方形红布铺上,几只白色瓷碗,旁边是一小盆白粥外加盘馒头包子。 五位大人互道安康祝福后,卫青漪请我坐下,召唤道:“小路,你们这么早过来,必然还没吃饭吧,将就着吃些白粥包子,填填肚子。” “今天是端午,我跟姐姐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 说完,就要穿过正厅,去厨房忙乎。 但姜如及时推住了她,白了一眼,又笑道:“我说漪妹,是不是记记送小路什么东西了?” 刚说出口,卫青漪就恍然的模样,等姜如说完,就来到我面前,有些懊恼道:“看伯母的记性,怎么把最慌张的物品给记了。” 说完,从袖里拿出一节五彩绳,随后卷起我的衣袖,将彩绳绑在左臂上,打了个好看的活扣。 “这叫五彩绳,有青,白,红,黑,黄五色,戴在身上啊,可以驱邪避瘟,消灾去病。” 完成后,她又掏出一个紫红小香囊,微微蹲身系在我左腰上。 “这香囊里面有朱砂、雄黄、香药。端午气象湿热,多病多虫,香囊虽小却可以防灾挡病。” 姜如也是拿出这两样东西,配在我的右臂和右边腰间。 心里阵阵寒流淌过,这样的温情使得我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谢谢伯母和姜姨,我很喜欢。” 再次摸了摸我的头,她们这才离开,去后面忙碌。 我也向伯父张黎道了安康,然后拿过旁边张长乐立起来的话本,笑道:“长乐,端午安康呀。” 他沉默着,看着我的笑脸,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叹气后,张长乐恢复起微笑,回道:“你也是。” 随后在张黎的催促下,我喝下一口白粥,小声朝长乐询问:“左大哥呢,怎么一直没看睹他?” 提到左平和平静,张长乐更无言了,转头朝东北偏向看了一眼,语气颇为奇异和郁闷地说:“左大哥听说我有位师父,武功高强,便去请教商讨了。” “关键是我师父还答理了他,结果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左大哥从今天进去,到现在也没出来。” “啊……” 我一时间也感到惊讶,因为以前他说过,他师父喜静厌闹,同时深居简出,不事人情,连张长乐自己也很少睹面。 左平和平静才来一两天,竟然可以让他师父同他过招,着实神奇。 吃过早饭,趁着兴致,李叔又给我们寡人来了段说书,引得途经的佣人也驻足聆听。 大家倾神听完,直叹精彩不已,纷纷献出响亮的掌声。 李叔也不愧是说书的,最擅应酬,虽是第一次来张家,很快就和张黎聊得很是开心,反而是我爹这回做了名听客了。 吃过早饭,周遭都是大人,讲话也说不到一块去,张长乐就带着我去内院歇息。 “长乐,你说你以后要行走江湖,具体是什么时候去啊?” 靠在院里的一张藤椅上,摸着肚子顺食,好不惬意,我无意念起了这事。 从旁边的女佣手上接过温水喝下,张长乐长舒一声,回答:“我倒是念立马跟师父去闯荡江湖,只是爹娘不许,要我十六岁后能力离家。” “这样啊,那也还挺久的。”我点点头。 “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记了!”他不知是念到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噌”地跳起来,两话不说就跑向死后的房间里。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困惑之际,张曾经拿着一封信回来,然后递给我。 “喏,这是青雨给你写的信,邮驿的来人说青雨交代要端午这天给你。” 我有些意外,又被这位妹妹的送信冲动。 小心揭开信封口的蜡泥,倒出一张对折的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 “睹字如面,青雨先祝路哥哥端午康乐。彩云坡一别,小妹时常念起路哥哥当日对我说的话,很是感激。青雨虽在书院读书,但少有结朋好友,纵我主动示好,也没能如愿,一直以来感到委屈不安。” “好在有爹爹,娘亲,和表哥时常为我开解,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就无需为他人的排斥而感到伤恐……” “我很感激路哥哥也是如此这般鼓舞青雨,小妹面临同窗的底气又多了不少……” “青雨埋怨了许多,叨扰路哥哥,甚感抱愧。端午佳节,青雨亲手做了香囊送与路哥哥,望莫要嫌弃。” 书信末尾的左下角,落笔有“林青雨”三字。 通篇读完,青雨在书院的经历虽是只言片语,但我也是有些感同身受,内心触动。 同时,她能在信里这般说出来,足睹对自己的信任。 旁边的张长乐睹我读完信,合时地将一只香囊递了过来,青绿小巧。 上面还绣了个“路”字,系绳是五色彩线编织而成。 轻轻握在手中,我仿佛能感受到青雨的心意。 “长乐,我念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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