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全部人都具备张长乐那样的天赋,有几个甚至连马都上不去,也不晓得是害怕还是气力不够,最后还是被王教谕托着坐上去的。 推扯缰绳的力度控制不好,就会出现马儿走路歪歪扭扭的现象,不是说马驹走不稳,而是它一会儿朝左走,一会儿又往右边走。 有位十四岁的同窗上马前冲动不已,真正骑上去后却害怕得叫起来,嚷嚷着要下去,最后还是被王教谕逼着走了半场。 下马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教谕问他怕什么。 他答害怕马会失控发狂,把自己甩下去。 寡人顿时哭笑不得,低声笑了笑,倒也没有过多打趣。 除了我,加上张长乐也只有三人完整地骑着马走完一圈,大大都直走了一段便赶不动马驹,只能下来。 我一直在后面看着,不雅察上马的动作方法,骑马时的注意点。 终于,轮到我最后一个了。 “加油哦,可别被小马儿给踹下来。”张长乐调笑道。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马前,说不慌张当然是假的,眼神中也带着忐忑。 “照着我说的做,就没问题。” 王教谕的话让我稍稍安心些,不过念到背后有十多道视线,这种被注视的感到还是不习惯。 我索性赶紧下手,念要快些完毕试马。 只是我的手还没碰到缰绳,就睹面前的马驹突然把头靠了过来,在我的发急中,主动蹭着我的手背。 左手手腕处,自六岁那年被父亲那火棍烫下的黑疤上,长出来的几根较长发黑发亮的汗毛,被马驹的舌头舔舐得发痒。 旁边王教谕伸过来的手顿时停下,我转过头看着他皱眉的神情,也是不解道:“教谕,这……”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眼光在我和马驹身上往返看。 我们这边突然没了动静,其他人也走了过来,看睹马驹亲昵我的一幕,不禁啧啧称奇。 我看睹站在前面的张长乐朝我挤挤眼,张着嘴没出声,但我还是从他的嘴型读出来其在说什么。 “路仁,你真厉害。” 我扯了扯嘴角,自己都不清楚这是咋回事呢,厉害什么。 好在王教谕没有沉默多久,很快就恢复安静,道:“马亲昵你是功德,不用担心。” “你们都围过来做什么,念要被踹一脚吗!”转头对其他学生低喝,同窗们赶紧后退至原地。 再次朝他们瞪了眼后,他才回过身,“行了,快点上去吧。” 闻言,我也只好按下困惑,点点头,踩住马镫,抓住马鞍,使力上马。 这时小马驹又有了新的异常,它在我出力的同时,竟然微微弯下马腿,降低了高度,让我轻紧地跨了上去,右脚自然而然地落到正面的马镫上。 我眼睛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这是不是有些过于亲昵了,才第一次睹面啊。 望向王教谕,发明他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只不过其他人就比力惊疑了。 “咦,刚才是不是小马主动蹲下去了?” “好像是的,马驹竟然这么热忱的吗,刚才载我明明好像还有些不情愿。” “呃……刚才显露最好的张长乐也没有这待遇啊,也只有路仁这一次是这样。” “喂,路仁,看来小马驹很喜欢你哎。” 张长乐突然喊了一声,让我眼皮疯狂跳动,握着缰绳的双手更用力了几分,念连忙下去揍他一顿。 “还是按我说的,挺直着身体略向前倾,两腿夹紧的同时着马镫别紧。” 王教谕沉稳有力的声音将我脑海中的杂念驱集,我神色转为仔细,目视火线。 “驾。” 很轻地喊了一句,甚至我感到只是张嘴没出声,同时手脚都动作跟上。 马驹仰头短促地叫了一声,四条小腿就迈开走了起来,比前面其他人试驾时都要轻快得多,甚至蹄子在泥地上也发出了闷响,后面的马尾也不时拍打起它的身体,发出清脆啪嗒声。 它加快的步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上马后就紧绷着的身体没有一下子失去重心而向后仰。 小马就像是很乐意载着我跑似的,我还没继续推绳呢,它就自顾自地一直朝前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要慌,这时候要顺着马的意思,慢慢去掌控它。”排头的王教谕不急不慌地道。 我深呼一口气,沉下心,轻轻紧了下缰绳,马驹就连忙会意地放慢了步伐,同时回头朝我叫了一声,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我感到它的叫声很是乖巧。 如此顺从听话的马儿倒是让我变得局促,心里兀地生出愧疚之感,或许我不应让这么小的马驹还要载着我走上这一圈。 “路仁,该向右转了,晓得该怎么做吗?”王教谕的提醉将我从沉思中推了回来。 “嗯嗯,我记得。” 连连回答一声,我加大了右手扯绳的气力,马驹果断地转向,并且与跑道的弧度完美地吻合,走再最里面的一条跑道。 自然,我顺利骑着马走完了一圈,可我自己却没怎么出力,大部门时候完全是小马驹自己主动走的,底子不用我做出唆使。 直到我下了马,还觉得刚才的体验还有些不真实,马驹用它的脑袋压了压我的头,最后被王教谕推开,它竟然发出“气愤”的叱叫。 我暗中为其捏了把汗,敢冲王教谕发火,真不怕挨打呀。 当然教谕没有跟一匹马置气,看都没看它一眼,带着我来到人前,淡淡道:“作为第一次骑马,你们的显露还不错,但还必要多加练习,平时也多磨炼,不要就坐在那读书。” “是。”我们躬身称是道。 “今日上午的课程到此完毕,先去休息,准备吃饭。”王教谕抬头看了眼微热的午阳,吩咐道。 于是我们转身三三两两地离开,我和张长乐走在一起,他抓着我的臂膀,促狭道:“念不到,第一次睹面,小马驹就看中你了。” 我没好气地将小臂从他手里抽出来,没有与其斗嘴,因为是真的不晓得是为什么。 但我念到一个可能,或许是前面曾经走了十几次,马驹曾经生悉了路线,所以才不用我指挥。 可是,这并不能解释为何会亲昵我,难道是因为我是最后一个,推着我赶快走完就能休息,所以才利落索性得对我做出那些活动? 可是,重复了这么多次,应该是觉得烦躁才对,没有不安分地晃悠我都算好的,哪里会这般顺从呢。 摇摇头,念不大白,我也只能暂时压下,等有空去问问王教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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