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良久,王教谕指尖瞧着桌面,仿佛对我说的事情提早预料到了,了然道:“这么看来,那便说得通了。” 我面露不解,莫非师父真的猜到了,问道:“教谕,什么说得通了?” 看了我一眼,他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提及了这一方天地,“路仁,世界很大,在我大南,林国以及徐国外,还有异常广阔的世界。” “西域被称为百国之地,不但是那边国家林立,王朝更替之快,并且地广人稀,迄今为止人们也未曾走遍。” “北方的徐国再向北深入,大草原之外被叫作北极,那里终年白雪的冻土,人烟稀少。我国最南为望海岛,面朝荒海,以捕鱼为生。” “而在林国的东方,也是万万里宽广的东海,但与荒海不同,那里有无数岛国,岛上人们的生活方法,行为举止与华夏这边判然不同。” “此中有一较强大的国家,名为阳国,取日出之地的意思,它盘踞了十五座相邻的岛屿,离林国不远,往返只必要两月的时间。” 阳国?仿佛在哪里听过,我略微回忆了下,原来是上次李叔说书里,云现和陆飞乘坐的商船去的处所。 这时候王教谕特意将阳国指出来,难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还与千里之外的一个岛国有关? 沉默地继续听下去,我也终于晓得了他的意思。 “在阳国,存在一个特殊的武学门派,名为天蚕堂,专精养蚕饲虫之道,应用各种各样的异虫对付敌人,手腕与我朝南越苗疆的蛊术类似。” “天蚕堂的人相信,全部昆虫的祖先都是一只蚕,他们称其为‘天蚕’。传说天蚕通体透明,仅有指甲盖巨细,却能打开前往全知全能世界的通道,人只要进去就能通晓古今,预测未来,主宰生死,无所不能。”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的一家之言,究竟有没有天蚕都不晓得。” “重点是按照你说的,那赵魄祝被人钳制,在你附近放了只虫子,导致你遇睹了人面蛛。而事后在你体内又完全没有找出来任何的虫子,因此在我看来并不是苗疆的蛊术。” “为何?” 王教谕今天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新奇无比,虽然可能在这个时候不应寻根究底,而该担心下自己,可还是忍不住。 他也不隐瞒,解释道:“蛊,腹中虫也。所谓蛊术,便是将某种虫子放进人的体内,再使用特殊手腕操控蛊虫进而控制对方。因此,凡为蛊术,中蛊者体内必能寻到蛊虫。” “当然,苗疆还有蛊毒一说,用蛊虫带有的剧毒伤害对方,也能产生幻觉,但万不成能造成你这样的情况。并且人面蛛两次出现的距离长达一年半之久,这也是蛊毒无法做到的。” “再者,这人面蛛我确信不会是幻觉,反而是一种极为神秘的通感之术,能让施法者借用人面蛛和你对话。” 王教谕的眼中闪着冷光,语气阳沉,连带着仿佛周围都清凉了些。 忍不住摸了摸竖起汗毛的右臂,我先前也只是因为人面蛛言行举止过于像人,才觉得不是幻觉。 可之后仔细念念,既然是幻觉,当然会异常逼真,并且自己也在幻觉里,认为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也再一般不过。 这点相信师父也是大白的,但还一口咬定就不是幻觉,几令我有些奇异。 于是我也将心里的困惑一一说出,王教谕听完后冲我夸赞道:“嗯,斗胆猜测后还能小心求证,这点你做得很好。至于为何我肯定不是幻景,是人面蛛说的一些话。” 一些话? 我仔细回忆事情发生时,怪物的言行举止,突然微皱眉头,仿佛真的有那么几处处所不应是幻觉里出现的对话。 “起首,你要大白,幻觉是一个人记忆,性格,经历等等方面结合变幻出来的场景,不会出现完全没有的东西。” “具体来说,就是你在月山村那次,最后你所变成的龙发出了火焰,将人面蛛烧掉。如果是幻觉,那它一般的反响反映就是痛苦挣扎,然后死去。可按你所言,人面蛛却仿佛认得火焰,还说什么回生。这一点,就是不应该出现在幻觉里的反响反映。” 原来如此,我恍然地点点头,没念到幻觉也有这么多说法。 “而此次在你化雾时出现后,它出现后说了什么?”王教谕此次没有连忙说出答案,而是问我。 闻言我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后道:“我记得它说,你以为随便派几个人来抓我,就可以今后高枕无忧……” 舛讹,派人去抓他? 我可以理解为是去抓捕那个神秘凶手,可我从始至终都不晓得这件事。并且这不也正好说明人面蛛是一个人吗? “看来你自己曾经念清楚了。”看睹我惊疑的脸色,王教谕肯定了我的念法,“第三点就是它最后消失时,又说出了不应在幻觉里出现的字眼,降世碑。” “那天我睹你头痛难忍,意识含糊,内力也失去控制,第一反响反映就是你失慎走火入魔了。因此念到长青曾传我的一篇不知名的颂文,说是有驱邪避魔之效,便念了出来。” “你在这之前也从未听过降世碑吧。” 摇摇头,我完全不晓得,身体陡然感到一阵恶寒,颤声道:“所以当时它说出来颂文的篇名,也不符合幻觉,它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准确地说,是某人用这种方法侵入进了你的心智,至于那副怪物模样,才是真的幻觉。”王教谕深吸了口气,神情繁重,“这种手腕我闻所未闻,蛊术几乎不成能做得到。而天蚕堂的异虫神秘莫测,关于它们的传闻逸事在阳国无人不知,就连附近的岛屿也是闻风丧胆。” “以我的睹识,也只能猜测是天蚕堂的手腕了。” 师父的推断,让我清楚自己相当于两次直面暗中一直念要杀了我的凶手,竟然是一个远在海外的阳国人。 可转念一念,就觉得事情更加扑朔迷离,我向他问道:“教谕,如果真是天蚕堂的虫子在作怪,那就说明对付我的神秘凶手是阳国人。可这里与阳国相隔千余里,中间还隔着大海,为什么会有人跑过来化尽心血地杀一个孩子。” “还有一个我始终念不大白的处所,那就是为什么不亲自出手。无论两年前的山贼,还是人面蛛,都是借他人之手。明明自己就有强大的实力,却不出面。” 面临我的疑问,王教谕摇头表现不解,但还是宽慰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也许要等抓到凶手后能力晓得了,你目前要做的就是相信官府。究竟他自己亲口说了,有人在抓他。” “嗯,我大白。” 既然用了“抓”这个字,那就说明朝廷至少掌握了一些线索,可能曾经查到凶手姓甚名谁了,只是还没有伏法归案。 而现在才十岁的我,除了敬候佳音,确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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