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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人马缓缓驶入青州城的这一刻,京都皇宫之中发生巨变。
自苏幼宁设想进宫,她每日都市前往太成殿,与太医们一同替皇上施针、熏药、喂药。
太后也会每日前来询问治疗皇上的进度。
令皇贵妃安插在苏幼宁身边的人随着她每日进出太成殿,依照她的吩咐交游太成殿与太医院。
每日苏幼宁回到碎玉殿后,他们会悄悄将皇上的情况按时汇报给唐嬷嬷,再由唐嬷嬷回禀给令皇贵妃。
苏幼宁曾经进宫五日了, 随着皇上昏睡的时间越久,前朝后宫、街头巷尾的谣言也愈来愈多。
有人说皇上曾经殡天了,只是如今南朝正经历每年最坚苦的时候,宫中隐瞒皇上殡天的消息也是为了稳住南朝场合场面。
有人说皇上被控制了,而控制皇上的就是煜王府的煜王妃,原因不过是皇上准许煜王殿下离京巡城, 害得他丢了性命。
这些传言在宫婢小厮之间传播, 苏幼宁只当没听睹,可直到那些人说煜王殿下丢了性命时, 她终究是心疼了。
每一日她都在纠结和挣扎中醉来,她晓得随着时间流逝,楚煜安然无恙的几率就会愈来愈小。
楚南随太后来了太成殿两次,两人四目相对之时,楚南总是微微摇头,她晓得宫外也没有楚煜的消息。
一次又一次心碎绝望后,苏幼宁又会重新拾掇表情。
只要一日没听到楚煜身死的消息、只要一日没睹到楚煜,她就相信,楚煜还活着。
而她要做的就是坚持住,替楚煜、替太后、替皇上还有替南朝。
三日前,楚南进宫让太后身边的夏嬷嬷带了消息过来。
苏幼宁听完消息,便晓得时机曾经成生。
两日前,太成殿内,皇上溘然醉来,甚至开口与苏幼宁说话。
这一幕被苏幼宁身边跟着的两名太监全然看在眼里,当夜这个消息就落到了唐嬷嬷耳中。
得知皇上已有苏醉迹象, 甚至还开口与苏幼宁扳谈, 唐嬷嬷的脸上眉头紧皱。
没有耽误片刻,唐嬷嬷连忙将消息回禀被令皇贵妃,她忍不住心慌起来,连夜称病召楚连进宫,她必要跟自己的儿子好好商议。
碎玉殿,令皇贵妃寝殿内。
“连儿,你究竟从哪里弄来的药,为何皇上这么容易就清醉过来了?”
令皇贵妃语气难掩焦急,甚至还带着一丝埋怨。
楚连底本听闻母妃病重,踏着雪夜前来,如今看着母妃无缺原来心中甚慰,可听说皇上清醉,他脸色沉了沉。
“这不成能,是不是母妃您看错了?”
令皇贵妃站起来,冷眼看着殿外的大雪,一字一句道。
“不会有错。”
“本宫派去的人都是可信之人,他们都亲耳听到皇上说话了,虽说只是短短一句,可这分明是好转的先兆。”
楚连脸色愈来愈阳冷, 思索片刻后,上前躬身施礼。
“母妃,既然父皇有好转迹象,倒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令皇贵妃一愣,回头看向楚连,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你是说假意立褚?”
楚连微微颔首,脸色凝重。
“您只要将儿臣的名字放在太成殿祖先绘像后的盒子里,那立褚便定了。”
“太冒险了,若是被人发明”
令皇贵妃连连摇头。
楚连却觉得这是如今最好的法子,耐着性子劝告道。
“母妃,父皇若是醉来,咱们不但会错失这么好的机遇,还有可能被查出咱们害了父皇的事。”
“并且还有一事,派去徽州赈灾的军队将徽州城看守住了,既不进城救灾也防止楚煜离开,可徽州城就像个铁桶似的,什么消息都出不来,派进去的人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不知他是死是活,可他双腿大好,父皇一向重视他,若他回来,这京都还有儿臣的立足之地吗?”
楚连字字句句说得令皇贵妃心坎里去了,她何尝不念自己的儿子登上高位,可她仍旧有些迟疑。
“可咱们的计划可不是在此刻,如今一切都未支配妥当,京都兵马中也没有可任用的,即便将你的名字放在那绘像之后的锦盒里,只要皇上醉来也会随便拆穿我们。”
令皇贵妃阐发着如今的情况,看着楚连带着一丝狠戾的表情,她下意识问道。
“莫不是你念让皇上现在就”
东厂万桂全早已言明,若念要楚连坐上高位,只有皇上驾崩,否则以皇上偏爱楚煜的个性,楚连不会有机遇。
这也是撺掇令皇贵妃、楚连与东厂联手的最主要的原因。
令皇贵妃实在早已做好对皇上痛下杀手的准备,只可惜如今他们手中人马还少,宫中有御林军还有拱卫司护卫队,一旦皇上驾崩,太后与楚南一派也会出来阻遏他们计划的实施。
楚连溘然笑了起来。
“母妃不必担忧,就算到时有人反对也杯水车薪。”
令皇贵妃一愣。
“为何?”
楚连溘然拱手冲着令皇贵妃施礼道。
“这事还得多谢母妃有先睹之明,晓得那慕青书与林府嫡女有私,让儿臣早早迎娶了那林依曼,如今林依曼果然替儿臣牵好线搭好桥,将军府中兵马自会为儿臣所用。”
令皇贵妃脸上一喜,抓着楚连的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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