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欣一舞完毕,领着寡舞伴跪在地上行大礼。
恭祝皇后娘娘寿辰大喜后缓缓退出大殿,回念起刚才自己的演出她很是满意,满面春风领着舞伴回偏殿换常服。
刚进偏殿,秦可欣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了。
她去演出时还剑拔弩张的偏殿此刻曾经和气一团,唯有陆娉婷一人脸色照旧难看。
而刚刚还是寡人之敌的苏幼宁此刻竟然再替人整理衣衫和头钗。
寡人睹秦可欣回来,自发地喊。
“第两位上场的是哪家小姐,准备好了吗?”
一位碧色衣裙的少女急速走出来,她单手抱着一把琵琶,另一只手抚了抚胸口,深呼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很慌张!
“好了,我去了!”
苏幼宁不记站起来,笑着对她说。
“别慌张!”
秦可欣看着苏幼宁露出讨好的笑意,挑了挑眉并未开口,径直去了内厢改换常服。
出来后淡淡瞥了一眼还在忙碌的苏幼宁,带着女仆前往大殿参加宫宴去了。
紧接着上场的几位小姐回到偏殿时脸上都带着笑。
忍不住跟偏殿内的人兴奋地分享,大殿之上她们的演出没有出错,按规矩完毕后给皇后行大礼甚至还得到了皇后娘娘的嘉奖,这般替家属长脸的事情她们理应利落索性。
待陆娉婷一曲古琴演出完回到殿内,她冷静脸任由女仆替她改换常服,念起林素雅的嘱托她心中难安。
从内厢出来,眼看偏殿内的小姐都上场演出完换了常服后去了大殿参加宫宴,此刻偏殿内只剩下最后一位等着上场的林依曼。
苏幼宁考虑千秋宴要欢快完毕,恰好林依曼选择的是胡旋舞,胡旋舞由西域传来民间舞,舞动时多旋转蹬踏,所以叫胡旋,胡旋舞的节拍明显、奔腾、欢快,正好完美完毕这场宫宴,故而她将林依曼排到了最后。
马上要到林依曼上场,这一次她选择的是自己并不生悉的胡旋舞,所以此刻有些坐立难安。
底本她念选一只生悉的舞曲,可她娘说此次机遇难得,只有才艺特别才会有出头的可能,所以她斗胆选择了京都极少人会跳的胡旋舞,念要依附这支舞誉满京都。
林依曼穿戴宽摆长裙,头戴饰品,慌张地在原地踱步,时不时踢开被她踩到的裙摆。
陆娉婷杏眼滴溜溜一转,状似无意地对林依曼道。
“依曼,你可是最后一个上场,千万要好好演出,你这裙摆如此宽大,跳舞时可要好生注意,别出了乱子。”
底本慌张的林依曼听了陆娉婷的话更加焦炙,时刻垂眸看向宽大的裙摆。
苏幼宁核对完册子上的名单及节目,听了陆娉婷的话,回头看向林依曼。
她微皱着眉,林依曼的裙摆确实大,寡多小姐都顺利演出完,若是最后一个节目出了岔子岂不是让陆皇后拿住话柄?
苏幼宁抿唇走向林依曼,思索片刻后蹲下来,将林依曼的裙摆折了两下,宽大的裙摆连忙支敛了许多,不作他念急速让宫女拿针线出来,一针扎进林依曼裙摆。
林依曼尖叫道。
“苏幼宁,你这是做什么?你损坏我的舞服,我待会如何演出?你是故意关键我吗?”
苏幼宁抬眸冷声道。
“闭嘴!你这裙摆太大,我替你绞了两针,你宁神演出别人看不出来。”
林依曼嗫嚅着不敢相信,苏幼宁曾经手快地支了针。
“你试试转两圈。”
林依曼冷静脸,听了苏幼宁的话蹙眉转了一圈,真是奇异,不过是俭朴两针真不影响她走路了,可真看不出来吗?
苏幼宁脸色也不好看,若不是她不念给陆皇后发难的机遇,她才懒得管林依曼跳舞时会不会踩到裙摆跌倒。
陆娉婷看着苏幼宁支起针线去交给宫女后,转而对林依曼道。
“别慌,我替你瞧瞧。”
林依曼有些惊喜地看着陆娉婷微俯下身在她裙摆上摸了摸,起死后对她说。
“应该看不出来,你好好演出吧!”
留下这句话,陆娉婷微扬着下巴,唇角一弯带着女仆往宫宴去了。
林依曼终于上场。
极有节拍的乐声响起,场上的气氛瞬间欢快起来。
林依曼长袖摆起,随着节拍舞起来时,身如飘雪,寡人沉溺此中,就在她以为这支舞赢定了时。
“嘶!”
突然,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
乐声还在继续,林依曼却只觉得下身一凉,她亲眼看睹飞速旋转时宽大的裙摆竟然裂成了两半。
“啊!”
一声尖叫,林依曼下意识地停下来,捂着衣裙双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完了!
她满身发抖,心中只有这两个字。
底本以为选了最难的胡旋舞,又是在最后一个上场,定能出尽风头。
万万没念到,衣服竟会此刻撕裂。
不但坏了千秋宴更是丢了林家的脸面!
大殿之上寡人脸色各别,有人同病相怜等着看好戏,有人担心害怕皇上皇后震怒,有人淡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陆皇后猛然站了起来,原先带着笑的面庞此刻微微有些怒意。
乐师们终于发明了舛讹劲,停下乐声,大殿之上连忙安静下来。
皇上冷静脸还未发话,陆皇后似失望地坐了下来。
“皇上,臣妾千秋宴上竟有如此不好的兆头,是不是......”
陆皇后垂眸带着些许失落与皇上欲语还休。
这番温柔伎俩,皇上最是受不住,小声道。
“皇后头风之症才好万不成伤神,这点小事不必担忧。”
转而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沉声道。
“皇后千秋日,这样隆重的日子竟然这等不小心,是哪家的小姐?”
林依曼惊慌失措不敢抬头,听到皇上问话,忍不住声音发颤。
“臣女乃......大理寺少卿林家之女。”
突然念到上场前,苏幼宁曾在她衣裙上绞了两针,陆娉婷也在她裙摆上摸了摸,林依曼瞬间像是找到了一丝亮光。
“皇上明鉴,不是臣女不小心,这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女啊。”
皇上一愣,随即紧皱着眉头,语气更加不悦。
“蓄意陷害?”
林依曼急速抬头,露出满是泪水的脸庞,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是。”
陆皇后捏着帕子,柔声问。
“皇上面前不成胡言,宫中岂有这等无德无行之人?”
林依曼垂泪道。
“皇上皇后明鉴,是有人趁替我整理裙摆之时划破了我的衣裙。”
“此人正是煜王妃,苏幼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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