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上官录听到轩辕雪的话后，却是一怔，旋即，眼光却是再次落回到了轩辕雪死后，那两名书吏身上！
轰！
七品明意境儒者的浩然之气，虽然对人族造成不了几实质性伤害。
但七品修士，无论走的哪一条道途，能够达到七品，单单是威压，对于寻常人，就曾经是不成承受之重!
被上官录的威压陡然加身。
那两名只是凡人的书吏哪里支撑得住，眼看就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轩辕雪却是秀眉轻蹙，莲步轻移上前，素手抬起，属于七品巅峰武者的血气之力同样勃发，将上官录的威压，拦了下来！
“上官大人，你这是何意？”
“我只是在审讯而已，这个消息，牵扯重大，若是没有实据，可不能随便相信！”
上官录咬牙，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一句话。
心中，却是恨不得将沈少康，杀死千万遍！
他是和沈少康私交颇佳，但私交再好，也不至于让上官录这般回护一个可能有勾结邪祟嫌疑的人。
他回护的，不是沈少康，而是自己的出息！
他在侍御史这个位置上，曾经坐了三年，按例下一次升转，有很大可能，直接跃升到殿中御史的位置上。
距离执掌御史台，真正意义上，清贵至极的御史医生之职，也只差一步！
可若是在这个时候。
传出他曾经举荐过的县令，竟然在暗中和邪祟勾结，甚至试图谋害过镇国圣人的消息。
上官录不用念也能猜到。
自己最好的下场，也只是留任侍御史。
最坏的结果，甚至会被调出御史台。
到那时，他上官录能够留到鸿胪寺甚至司农寺这种逍遥到甚至会被天京公民，编出歌谣嘲笑的处所，都曾经算是好下场了。
这样的终局。
对于出身大周三大书院之一，闻道书院，更是两十七岁便高中皇榜，心高气傲远超同辈的上官录来说，怎么可能容忍？
更何况……
上官录能够在不足四十岁的年纪，做到侍御史的位置上。
他自身努力不成忽视，同样出身闻道书院的那些同窗们，也是起了很大的帮忙。
若是沈少康真的查实，和邪祟勾结的话。
自己出身的闻道书院也会因此蒙羞，而作为掀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上官录不敢念象，失去了同窗、师长扶持的自己。
即便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不至于被调离御史台。
念要更进一步，也是终生无望！
一念及此。
上官录，看向轩辕雪死后那两名书吏的眼神，却是愈发冰冷起来。
“还请轩辕千户，将这两名书吏交于我，审讯大白再说。”
“我念这倒不必了。”
轩辕雪既然敢将两名书吏带来，自然能够念到，上官录的反响反映。
一截玉腕从玄袍中探出，轻轻一抛，一份文书，便是飞落到了上官录面前的桌案上。
“这封文书，便是沈县令，当晚签发，请南康府，调拨新捕头的文书。”
“其上，官印戳章火签俱在，墨迹也非新近做成，上官大人，总不会连这个都疑惑吧。”
轩辕雪淡淡一笑。
上官录抬手接过那封文书，一眼扫过，瞳孔微微支缩，一颗心，却是瞬间沉到了谷底！
看到上官录这幅模样。
轩辕雪心中，却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
上官录的出息，她为缉司卫中人，更有另一份兼差，底子不会放在心上。
反而若是让上官录，一昧将苏柔，扳连进这桩案子中，反而让轩辕雪有些头疼。
更何况。
苏柔和那位镇国圣人，仿佛私交甚笃。
若是镇国圣人身上有了污点，对于陛下来说，也不是一件功德。
只是。
就在轩辕雪以为，这一件案子，曾经可以告一段落，接下来，只消交于南康缉司卫所，追查那和沈少康勾结，最后又反手杀害了沈少康，毁去证据的阳物踪影时。
衙署外，却是忽而传来了一个异样的声音。
“轩辕千户、上官大人，这个案子，仿佛没有念象中那么俭朴啊。”
“嗯？”
听到这个声音。
轩辕雪和上官录都是抬头看去，眼神皆是一怔。
倒不是因为，出现在衙署门前，之前在官道上，和钦差队伍，道左相逢的那一位巡游神使，让他们意外。
而是这名巡游神使身侧，赫然悬浮着的一颗较着虚幻缥缈的残魂头颅。
让轩辕雪和上官录，都是有些始料未及！
因为这一颗头颅，仿佛便是，沈少康那丢失的首级！
“巡游神使，这是？”
上官录心中一动，直接起身近前沉声问道。
那名巡游神使，早已做好了准备，更是在和上面的神官交流后，打通了一切关节。
此时心中早已大定。
听到上官录问话。
这名巡游神使眼露悲戚，沉声说道：“实不相瞒，此乃我南康城隍庙中，判官大人所聚起的沈县令阳魂，只是，那出手谋害沈大人的阳物，手腕太甚残忍。”
“判官大人虽然动用了城隍大人所赐异宝，也未能唤回沈大人全数阳魂，甚至还遭到反噬，已然回归城隍庙，休养去了。”
巡游神使说到这里，却是顿了一下，示意上官录和轩辕雪，看向他身前，悬浮着的沈少康残魂，沉声开口：“但所幸，这一点残魂，虽然灵智不全，但却充满怨念！足可以为我们提供，那谋害了沈大人、林主薄的真凶线索！”
“只是……”
听到巡游神使的话语。
上官录眼前一亮，而轩辕雪，却是直觉感到了一丝舛讹，有心上前阻遏，但上官录已然开口了。
“还请神使明言！”
那名巡游神使，露出了为难之意，但旋即，却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拂过，那残魂的双眼！
“钦差大人、千户大人，还请自己看吧。”。
“嗡——”
在巡游神使手掌拂过之后，沈少康残魂所化首级，底本紧闭着的双眼，却是猛然睁开，一双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在看清自己身处衙署之后。
这一颗首级眼中的不甘，却是瞬间化为了畏惧之意！
“莫要杀我……莫要杀我！莫要杀我啊……顾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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