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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州，安平县！
此时此刻。
三十六道来自闻道书院，七品以上的儒者齐聚！
而除此之外。
还有来自天京城中，各勋贵侯府，名门高姓中，修行儒道之人，亦是借助胸中浩然气，降临到了此地。
议论之声，嘈杂纷扰。
多半都是指斥顾长生之言。
当然，指斥之人，多半都是闻道书院中人。
更多人，却只是觉得诧异，难以置信。
“镇国圣人，会和奇异勾结？这可比沈少康勾结奇异，更加离奇了。”
一名勋贵子弟摇头，看着顾长生的眼底有些惋惜。
无论真相如何，这位顾长生，初出茅庐，便经了这一遭波折。
即便最后人道文脉，觉得证据不足，难判顾长生之罪。
顾长生日后的仕途，只怕也不会太顺畅。
究竟。
“顾长生若是无罪，那有罪的，便是闻道书院的门生了，得罪了闻道书院，啧啧……”
“更何况，上官御史，连人道文脉，都招接了过来，只怕证据已然确凿无假，不然，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嘶，这般说来，那顾长生还真和奇异勾结？这……那《钟馗捉鬼图》的辟邪之能，却确实做不得假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也并非罕睹之事，前朝那位蔡相，书道四圣，笔下镇国墨宝，何止一副？可谁敢说，那位蔡相清正廉洁？前朝花石纲之祸，不就是那位蔡相搞出来的么？”
“这倒也是，只是未曾念，陛下方登大宝，正欲振作朝纲，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
“我看，案情查明之日，便是这位镇国圣人，开刀问斩之时啊。”
“怎么会，顾长生再有罪，终究是镇国圣人，总该有些体面才是。”
“体面？给他体面，那谁给陛下体面？改元之后，第一副镇国之作，便出了这一档子事，我看，午门斩首，都算是好终局喽……”
一道道声音，纷纷扰扰。
就连轩辕雪，都是不由得皱眉，下意识看向顾长生偏向。
却是不由一怔。
自始至终，这位白衫书生，都是站的笔直，眼神安静如水，完全没有一丝他所等待的惶恐模样！
“故弄玄虚之徒，人道文脉在前，还念狡辩么？”
上官录亦是注意到了顾长生的反响反映，眼神一冷，沉声断喝！
“请大儒！立文脉！甄犯警！”
其声如洪钟滚过天宇，响彻四野，压住了全部嘈杂之音。
神镜之上，立着的一位位旁不雅文人，皆是肃然而立，不敢再开口。
只因那神镜中央，有一位须发皆白，不怒自威，手拄龙头拐的大儒身影，显露而出！
而在那位大儒死后，一道浩然之气，化作雪白光柱，直入云霄之间，照耀千里地界，一片堂皇，连太阳的辉煌，都是难与其相比！
人道文脉立！
五品大儒，闻道书院，三位副山长之一！
“学生睹过孙儒！”
无论是否为闻道书院出身，在场的读书人，在大儒现世时，都是躬身施礼。
即便是顾长生，在这位孙训导出现的时候。
都是轻轻短身，以示尊敬。
身份立场，或有不同，但学问，总值得尊敬。
只是，当顾长生短身时。
那一名孙姓大儒，却是冷冷一笑，直接侧身，让开了顾长生这一礼！
“背弃人道，勾结奇异之徒，我孙逊，不敢受你这等败类之礼！”
和那些先行一步的文人一样。
五品大儒孙逊，在降临之时，亦是晓得了案情经过。
而更慌张的是。
上官录对孙逊，深深一躬，沉声说道：“学生睹过教员，还请教员，为沈学弟，昭雪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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