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寡人震撼的模样，陈焕嘴角笑容却是愈发浓郁，眼光直接越过林青，看向其背后的顾长生。
眼底的挑衅之意，却是已未曾有分毫遮掩！
“如何，顾贤弟，现在你该没有话说了吧！”
顾长生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他并不知晓陈焕拿出的那一叠龙血纸，究竟有何等神异，但并不妨碍，他隐约能够猜出这些纸张的效果。
“莫非，此物能够替代才气？”
顾长生心头一动。
果然，下一刻。
陈焕便是冷笑一声，道。
“看来顾贤弟是不知晓，这龙血纸的来头，也罢，我便与你说明！”
“龙血纸，乃是以中三品以上，龙种大妖之血，炼制而成的文道珍宝！”
“以此纸作文，非但不会消耗你胸中才气分毫，诗文成就之后，天地认可，引来元力灌注，还会更为丰厚！”
说着。
陈焕眼光却是移回到林青身上，再落回到其他南康学子身上，淡淡说道。
“龙血纸，说是一纸千金或许夸张，但一纸百金，却毫不为过，今日这锦盒之中，有足足十六张龙血纸，乃是我特意为今日而准备！”
“诚意，我有了！”
“顾贤弟才气不足，我也考虑到了！”
陈焕的声音，愈来愈大，心头得意之色却也是愈来愈浓郁！
但脸上的表情却显露的愈发委屈而真挚，好似他才是被逼迫的那一方普通，继续说道。
“如此准备，若是还不能换来顾贤弟出手，难不成，是我陈某的才学不够？文华不足？亦或者是，书院学子，觉得我灵院中人，不配忝列衣冠，不配作诗作词？”
陈焕说着。
一顶接一顶的大帽子，却也是丝毫不手软的扣下去。
让在场的南康学子们，脸色也是愈来愈难看！
看到寡人表情变化。
陈焕心头暗暗一喜，自忖火候已到，眼光，却是再度回到顾长生身上，语气转冷——
“还是说，顾贤弟的圣人之名，名过实在，堂堂镇国圣人，连示正一篇出县名作，都做不到？”
“当然做得到。”
就在这时。
顾长生，溘然开口了。
“当然做得到那为何不做……嗯？！”
陈焕原来还以为是自己死后哪个小弟开口，还暗暗称赞了一句倒是会接话。
但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响反映过来，声音是从自己身前来的，却是不由猛然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顾长生，心头突的一跳。
他是在逼迫顾长生，接自己这一场文斗不假。
但他在来之前，可也做过了详细功课。
顾长生虽然年少，但才学有，绘道天赋尤精，至于诗赋，只是在审讯时作了一首鞠歌行而已。
当然，并不是说鞠歌行不优良，而是相较于顾长歌在绘道上，一卷镇国，一卷达府，两卷名作级本命绘的恐怖天赋。
在诗词歌赋方面，顾长生的天赋还是远远不足。
并且，更慌张的是。
顾长生过去十余年间，并未有过任何诗词传出，换言之。
“他那一首《鞠歌行》，乃是有感而作！”
而寡所周知！
文人墨客的灵感，是同才气一样，极难积累的东西，甚至前者比后者，更难遇到！
才气，日积月累，总有支获。
但灵感，一朝不得，十年不得，百年不得，都并非不成能！
更何况，顾长生如今，才气空空！
而对文人来说，才气不足，灵感就更难现。
龙血纸只能替代作出名作所必要的灵感，却并不能够帮忙文修补充才气。
是以，从一开端，陈焕便不觉得，顾长生会是自己的对手。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迫顾长生……主动认输！
但现在，顾长生非但没有如自己所等待的那样，自承不如，反而……主动“应战”？
“小师弟，莫要冲动啊！”
“是啊，小师弟，三思而后行，休要中了此人的狡计！”
而另一边，南康的学子们，也是尽皆变色，林青和洛云更是先后开口，提醉顾长生。
但，顾长生只是淡然一笑，示意他们不用担心，便是越过林青，直接来到了陈焕面前。
“既然陈兄，曾经将话说到这般地步，又准备了这龙血纸。”
“诚意十足，我怎好谢绝？陈兄，你说对吧？”
看着眼前顾长生那淡然的模样。
陈焕不知为何，底本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他，心头却是没来由的开端慌乱起来，但还是强撑着说道：“这是自然，只是不知贤弟，你要如何示正？”
“示正就不必了。”
顾长生深深的看了陈焕一眼，玩味一笑。
“陈兄的大作，很不错，但我有更好的。”
“哗！”
听到顾长生的话语。
整个凌风阁，都是长久宁静了一瞬，旋即，却是骤然嘈杂了起来！
顾长生说的更好！
那就是说，他要自己作出一副名作，并且……品级，还要比陈焕的名作，更高！
至少也要达抵达府的地步。
这可比示正陈焕的原稿，要难上不知几层楼！
一个个南康学子，都是忍不住开口，念要劝顾长生莫要冲动，但这一次，林青和洛云却是齐齐挥手，示意他们安静，看着顾长生那自信的模样。
眼中，却都是有着精光暴闪！
“或许，小师弟，真的有他的底气在！”
林青和洛云，眼光交汇，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对顾长生那浓郁的等待！
而陈焕，则是屏住一口气，盯着眼前的顾长生，一字一句的说道：“顾贤弟，你可晓得，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达府以上。”
顾长生淡淡吐出四个字：“是这样，没错吧。”
“呼……”
看着顾长生，眼前那自信的模样。
陈焕心头那股慌乱之意却是愈发浓郁起来。
没错，顾长生是之前一直没有诗名传出，但愚者千虑上有一得，说不定他过去十余年间，还是攒出了一首名作在胸，只是未曾落笔点明呢？
念到这里，陈焕却是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既然这样，那愚兄，念要给贤弟限上一个诗题，不知贤弟，是否同意？”
“可。”
“万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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