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陈淑云的苦，她自己的苦，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咬紧牙关，脸上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越是疼痛，她便越是清醉。
无比的清醉。
徐晏清推住她的手腕，她缓慢的转过头，眼里流露出的是痛苦，眼泪在眼眶里动弹，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她哆嗦着声音，说：“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我不用你帮我，只要你不管这件事，好不好？”
徐晏清推下她的手，靠近她的右耳，说：“我帮你。你跟赵程宇隔绝往来。”
这一次，陈念听的无比清楚，连他的语气也听的很清楚。
陈念呼吸一滞，侧目看向他，他的眼神是不容谢绝的。
“他是我弟弟。”
“他不是。”徐晏清眸色温和，摸了摸她的头，而后亲了亲她的眉眼，说：“你只能答理。”
……
徐晏清不能两十四小时守在陈念身边看着，他找了看护。
调查组发了信息过来，要他下午过去一趟，问一些问题。
午时，徐晏清陪着陈念吃完饭，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家属的投诉，上升到了他人品医德的问题。
说他把手术台当作秀场，他底子不在乎病人生死，只在乎手术以后得来的利益。
这样的人，不配当医生。
这两天，他们天天都来医院闹。
让徐晏清公开道歉。
徐晏清坐在会议室里，坐在劈面的是院长。
连院长都出动，大概那家人闹的有些狠了，左不过是惊动了媒体了。
一个小时的盘问，他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每一个问题都仔细回答。
之后，院长又叫了家属过来。
术前术后的准备，关于手术计划的研讨会，手术视频，都是有记录的。
调解员表现可以交给权威机构去坚定，这场手术是否合规定，徐晏清是否有错。
可一个人无理取闹起来，是不会看这些的，也听不进去所谓的事理。
还没说几句话，就闹起来。
他们一口咬死了，说他们同意这场手术，是因为徐晏清暗里里给他们联系，反复说过手术必然胜利，他们才签字的。
只是这话没有录音证据。
然而，许多事不必要证据，只凭红口白牙一张嘴，就能言之凿凿，给人定上标签。
闹的时候，有记者闯进来。
家属就对着镜头，一顿输出，指控徐晏清为求出名不择手腕，手术失败，还被医院领导容隐，说他有后台如此。
医院保安过来驱赶记者。
场面挺混乱。
徐晏清由始至终都没说话，仿佛置身事外。
就看着他们闹。
等闹完了，他跟院长说了一声，就自顾走了。
他驱车到了宋沧家楼下，用陈念的手机把赵程宇叫了出来。
没一会，就看到他从楼里出来。
徐晏清就站在车边，指间夹着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看信息，一抬眼，就看到赵程宇从楼里出来。
赵程宇睹着他，愣了几秒后，朝着他走过来。
赵程宇比徐晏清矮一点，他微扬着下巴，问：“我姐呢？”
“先上车。”徐晏清转身，推开车门准备上车。
赵程宇站着没动，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语气十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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