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
老院长给三人泡了茶,就回大礼堂,跟孩子们待在一块。
孟钧择喝了口茶,视线在两人之间往返扫了扫,半开打趣道:“你俩不会是跟着我来的吧?”
徐晏清:“你什么时候改姓温了。”
孟钧择笑了笑,说:“我只是喜欢做功德不留名,常日里我也不会亲自过来。不过,正好我要去北城,念了念也不急于一时,就抽了一天时间过来看一看。弄得还不错,我捐的每一分钱,都落在了实处。”
“徐医生现在身价了得,要不要也给这福利院捐点钱?多行善事,还是有必要的,说不定还能抵消自己造的孽。”
徐晏清面不改色,视线落在陈念的身上,说:“所以,你造了什么孽?特地跑到这家福利院进行捐赠。”
陈念奇然候觉得,徐晏清说话还真是又狠又准。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孟钧择默了片刻,似是念到了什么,看向了陈念。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陈念也不瞒着,说:“我妈去世了,我在她的遗物里找到这个地址,我妈是个孤儿,她就是在这里被人支养的。我就是念来看一看,我妈说她有一个姐姐的。”
孟钧择默了一会,神色微变。
“那你,是念找你妈妈的姐姐?”
陈念不答反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家福利院的?全国各地那么多福利院,我们能碰到一起,真那么巧合吗?”
孟钧择沉默着,一时没有开口。
他的眼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窗外。
他也是五六年前,才找到这里。
当时,福利院差一点就要关门。
邓院长是倾尽全部,在维持着这家福利院,做了许多事,最后快要废弃的时候,孟钧择用自己的私人户头,投入了一大笔钱。
这些事儿,他并不亲自出面,还用的化名。
所以没什么人晓得。
家里人他也都是瞒死的。
犹豫位置局限,福利院也扩张不了太大,全部设施都只是翻新,依然保留着福利院最开端的模样。
因为孟钧择投入的钱多,邓院长底本还念着要么就换个处所,重修一个更好的。
孟钧择不同意换处所,但如果念要再办一个福利院,他还是撑持的,也愿意拿钱。
现在,福利院全部的赞助,都是孟钧择一个人在投入。
邓院长每年在他生日,还有过年的时候,会寄一些礼物卡片给他。
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真心满满。
每一个孩子的祝福,都是真心真意,最干净的。
孟钧择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我没料到尉邢会出手帮他们害你们两个。”
这话是跟徐晏清说的。
孟钧择看向陈念,继续道:“究竟之前,我们三个算是合作伙伴。我一直以为他是保护陈念的。那天,他拿着玉锁来找我,我们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要找的人,是温珑的妈妈温雨浓,也就是李岸浦自称前妻的妈妈。”
“我手里的玉锁,正是温雨浓的。”他把手腕上那玉锁取下来,放在茶几上,“他跟我聊完之后没多久,你们两个就先后失事了。”
孟钧择当时对尉邢并没有太多防备,尉邢主动交代了自己一直以来要找的人是谁。
这么一说,孟钧择便透露了不少消息,此中还有一些关于温珑和徐振生的。
实在从当初陈念穿戴那件过时制服出现在慈善宴时,孟钧择看到就觉得有些奇异,当年他恰好睹过温珑穿那个衣服,总不至于那么的巧合。
而后当时孟三企图用陈念来迷惑他,给两人下药。
徐振生能那么及时出现打断,也是很有问题的。
当年,孟钧择年纪还小一点,还完全被姚蔓所管控着。
所以对温珑回东源市那两年都经历了什么,并不是很清楚。
尉邢应该是从他给的消息里,猜到李绪宁的身世,然后让戚静姝先把人藏好,不要被徐晏清抓到把柄。
再先一步,用这个孩子拿捏住徐振生。
随即,三人商量,给徐晏清来个瓮中之鳖。
没了徐晏清,对他们几个人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陈念和徐晏清福大命大,没死在登云号上。
陈念了然,“难怪那时候他说年齿舛讹。所以,这个温雨浓也跟戚峥崴有关系,可为什么她手里的玉锁,会在你的手里,而不是温珑的手里呢?”
徐晏清:“李岸浦可是说过,桑雪的母亲是死在你们孟家的。”
孟钧择脸上的表情微变,眸低划过一抹幽色。
办公室里又陷入静寂。
孟钧择一时没有说话,他仿若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陈念曾睹过他这个模样。
痛苦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深情。
过了一会,孟钧择说:“要不出去看看?你来这边,也是念看看你母亲小时候的生活环境,不是吗?这边我只让他们做了一点翻新,稍微扩建了一点,但整个布局,还是跟原来一样。”
他像是故意跳过这个话题。
陈念在徐晏清开口之前,先应了下来,“好。”
“他们翻新之后,我也没来看过。”孟钧择起身。
三人走出办公室,孟钧择的手下就在外面,递了手杖给他。
这福利院并不是很大。
三个人随便走走,去生活区,宿舍楼,教室,别离转了一圈。
孩子们还在礼堂里吃蛋糕。
孟钧择:“翻新了以后,还是不一样了。”
他仿佛有些遗憾。
那些簇新的滑梯和秋千都是后来新弄的。
究竟都过去几年了,陈淑云他们那个年月,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什么设施都到位。
徐晏清:“温雨浓也是从这个福利院出来的?”
他们三个并肩站在礼堂前的空地上,徐晏清站在中间。
礼堂里,小朋友玩闹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
孟钧择双手搭在手杖上,说:“我爷爷叫我去北城,商量处置筠筠被害的事儿。筠筠被折磨的很惨,现在在接受心里治疗。听说,她得救的时候,她右脚的刀口很深很深,都曾经伤到了骨头。这脚以后怕是恢复不了。”
“按照伤口来看,是平切下去,下手的人念把脚砍下来。”
徐晏清笑了笑,说:“我爷爷也叫我支配人找一找京墨,孟安筠撇下他,自己跑了,京墨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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