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管斌的态度……
陈与念问他一句，当一部电影的主演很难吗？
话到嘴边，感到不适合，硬生生又给忍了回来，低头挠了挠自己的眉心，“那他去要的是什么角色？”
管斌沉默着打开了下一页。
——序幕——
风吹落树梢的枯叶，穿过空禅寺后的107座金刚像，吹动【神思】白色的僧袍。
神思伫立在金刚林的终点，双手合十，嘴里念诵传承法咒。
一道灵光在他眉心显露，随后只有他一人可睹的慧果托生进程，出现在他识海。
识海里，神思目睹“慧果”坠入一个少年的身体。
双目猛的睁开。
同时，他双掌之中，传承千年的轮回法器，无声的龟裂出道道细缝。
神思再次缓缓闭上双眼，眉心灵光隐去。
他身边的【神行】问道：“师兄，转世灵童所在何处？”
神思双手始终合十，“我这就去迎灵童回寺。”
次日，空禅寺的浩荡的晨钟声里，神思抱一婴儿归来。
————
“喂？”
孟时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
屏幕亮起，显示通话还在继续。
而电话那头只是沉默，孟时的话仿佛让陆成康陷入了某种思考。
孟时索性也不说话，就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间，看着它一秒一秒的走。
足足过了五分钟，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你觉的空禅的剧本没问题，问题出在老叶身上？”
电影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同样的剧本，同样的演员，不同的导演最终呈现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一样。
“嗯。”孟时点头应了一声，就在睹到苏然之前，他还觉得《空禅》应该会是一部不错的商业大片。
《空禅》虽然看起来设定复杂，但故事并不复杂。
剧本的内核很领略——舍得。
空禅寺的传承出现问题，这一世的灵童不再是婴儿，是一个16岁的少年贺天。
等神思找到慧果托生的贺天，试图唤醉他识海里107位“法云地”时，他失败了。
这个失败意味着，在这段千年来最乱的乱世里，空禅寺失去了安居乐业之本。
如果这个消息保守出去，没有金刚境“法云地”镇压，千年传承的空禅寺，会被妖邪一举踏平。
在这种背景下，神思带回了一个婴儿。
他隐瞒了全世界，假造了一个转世灵童，又在全部人都相信空禅寺曾经迎回灵童之后，把贺天接到寺里支做徒弟，不息检验考试唤醉他体内的传承。
神思认为自己一肩挑起摇摇欲坠的空禅寺。
可他悟不透的是，空禅寺屹立世数千年，“法云地”代代传承，这本身就是一个畸形的存在。
“慧果”本身就是这人间最大的执念集合体。
所以剧情一开端的序幕，轮回法器就裂了。
《空禅》整个故事就是一个放下，拿起，再超脱的进程。
有舍才有得。
主角贺天先是放下十六年的红尘因果，拿起空禅寺千年的传承，面临乱世的妖魔。
在整个世界面临毁灭的时候，又放下识海中107代“法云地”千年累积“成佛”的执念，拿起了自己心中所爱。
叶上末说这剧本是他近几年断断续续写的。
孟时听秦轻雪说他是同性恋之后，再看过剧本，以为剧本里的贺天是他。
或许叶上末自己也是这么念的。
可睹过苏然之后，孟时改变了这种念法。
“陆导也看过剧本吧，我念以叶导现在的状况，神思这个角色，绝对会压过主角贺天。”孟时对着电话那头的陆成康说，“他感到自己是贺天，实在他是自始至终都没能放下的神思。”
名导为什么会拍出烂片，因为他自己迷了。
陆成康晓得这种状况，特别是叶上末这种不随剧本，随心走的导演，“你和他说过这些吗？”
孟时瘪了下嘴，“我说个毛线，我说他状况舛讹，会白给，他直接就发飙，我自然拍拍屁股就走。”
陆成康在电话那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两位都是爷。
“我都没叹气，你叹什么气。”孟时无语的说。
刚刚陆成康说，“你劈面跟一个带你睹家人的朋友说，你新片会扑街，我带钱先跑？”
孟时晓得他没把这句话没说完。
这句话后面该再接一句，“你有没有脑子？”或者“你是不是傻？”
实在，孟时心里很清楚，他和叶上末说的话，不但辛苦不讨好，还得罪人。
他也晓得如何“正确”的处置。
劈面什么都不说，乐乐呵呵坐下来一起喝茶。
然后再回去和秦轻雪商量投资的事情，反正只是确定了初步意向，随便找个流动资金出现问题之类的借口，也就退出了。
如果秦轻雪那里拦不住，以后赔钱了，他甚至可以把这事拿出来笑话她。
如果选择这么做，孟时两边吃香，稳稳踩两家。
可最终，他还是选择劈面把自己的念法说了出来。
也因为这两句话，叶上末得罪了，管斌的角色无了，回去还要劝正摩拳擦掌，要进军电影行业的秦轻雪废弃此次投资。
落了个费劲不讨好。
“你就应该叹气，都是自找的。”陆成康咬牙说。
“人间安得双全法，不背如来不背卿。”孟时搓了搓自个圆圆的脑袋。
带个面具，圆润的活着，可太难了，学不会啊。
“陆导如果感到我刚刚那些话没弊端，就帮忙转述一下，算是他介绍苏然给我认识的回礼。”
“对了，你和苏然说一声，我挺喜欢她的咖啡，还有白花。”<!--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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