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显然也看到她了，笑吟吟地朝她招手，“若若！”
谢晏之侧目睇了眼走近的周清若，很快挪开眼光，眼尾微微上扬，一副清凉矜贵样儿。
周清若朝何皎微笑，又客气地跟谢晏之打召唤：“谢少。”
谢晏之冷漠地“嗯”了声，算是回应她。
“若若，谢少陪他朋友过来买绘。”何皎笑着说，偷偷朝周清若使了一个眼色。
周清若秒懂，
她抿唇浅笑，伸手拍了拍何皎的肩，意味深长地说：“那你好好招待，我忙工作去了。”
末了，她又抬眼看向谢晏之，“谢少，你们慢慢挑，我还有工作就不陪你们了。”
谢晏之挑眉，“周小姐很忙？”
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黑幽幽的，如不睹底的深渊，又像可怕的漩涡，周清若仅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慌。
她不着陈迹地支回眼光，睫毛轻闪，无奈地笑说：“我要养家生活，不工作的话，就只能喝西北风。”
“桌桌，我上去了！好好招待谢少和他朋友。”
不念被何皎看出端倪，周清若说完，就朝楼上的绘室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个温婉的声音喊她：“是周小姐吗？”
周清若止住脚步，侧目看向坐在轮椅上精心打扮过的漂亮女人，眸光轻轻闪过诧异。
她睹过这个女人，上次在徐记吃早餐的时候，谢晏之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女人就是她。
后来，宋衍还稀里糊涂地说了句，“……他现在就算做得再好，那也是给他人做嫁衣。”
“我是！您……”
周清若可以确定，她跟这个女人没有任何交集，可她却一眼就认出她。
睹谢嫣然自己推着轮椅活动，谢晏之急速走上前，音色不复以往清凉，带了温度：“我帮你！”
谢嫣然扬起红唇，仰头看向站在死后的汉子，轻声说：“晏之，我念跟周小姐聊会儿。”
谢晏之：“好！”
不轻不重的语气，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温柔。
何皎不晓得什么时候走到周清若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之前谢少不是让你上门作绘吗？并且绘的还是人物。”
周清若垂眸，连忙大白她话里的意思。
谢晏之念让她上门作绘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漂亮女人。
“周小姐，我之前在朋友那看到你的绘，你的绘风我很喜欢，尤其是我朋友买的那一幅向日葵，我觉得有梵高的遗风。”
谢嫣然一开口就是对周清若的赞誉。
毫不吝啬！
周清若坦然受之，眼光清亮，“您客气了！”
谢嫣然：“周小姐，我是说真的。”生怕周清若不相信她的话，谢嫣然又急速补充。
周清若弯了弯唇角，感激地朝她笑笑，“我有自知之明！”
睹周清若就是不相信她的话，谢嫣然蹙起眉，不幸巴巴地望向死后的汉子，声音又轻又柔，像羽毛抚过心尖，“宴之，你看，周小姐都不相信我的话！你帮我跟她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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