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出了佛殿,没走几步就被一群小弟子围住。
“孔明师兄,今儿我们去干什么。”
“是啊,孔明师兄。”
“师叔,你今天带我们上哪去玩。”
一群小弟子把孔明团团围住,人多口杂有的叫师兄,有的喊师叔。
孔明略微垂头思索了一会:“走,今师兄带你们下山化缘去。”
“好啊,好啊。”
“师兄那我们还要准备什么吗?”
“对呀对呀,”
“准备什么,带上点钱吧,万一化缘不顺利,总不能饿肚子吧。”孔明念念了仔细地说。
一群小弟子连连点头,孔明说什么他们都说好。
九华寺门规森严,戒律寡多,他们也不敢随便犯戒,跟着孔明每个月能有好几天出去放紧玩玩,对于这群七八岁的孩子来说,孔明已然成了他们的头。
孔明看着他们几个小孩道:“还是老处所会合,不要迟到,谁要是晚了我可不等哈!”
“好的,好的。”
孔明摸了摸手边兴正的头,小脑袋瓜光溜溜的,手感极好。
“小师叔你又摸我头,长不高了怎么办。”兴正肉乎乎的小脸,满是不利落索性。
“师叔错了,兴正不要生气,师叔保证下次绝对不摸兴正的头了,下山后师叔请兴正吃豆腐皮包子和糖葫芦,好不好。”
孔明哄着不利落索性的的兴正,许下了一个又一个承诺。
兴正肉乎乎的小脸这时才眉开眼笑。
孔明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道:“利落索性了,”
孔明打发走他们,自己一个人来到后山,找到他长坐的那个大青石躺了上去,看着湛蓝的天,洁白的云,晒着暖融融的阳光,莫名涌上了一抹睡意。
“小师叔,小师叔。”
孔明是被兴正唤醉的,他整开眼正被一群小孩围在中间,他们看着他的睡姿。
孔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对着围着他的小孩道“让一让”说着轻身跳下来。
“师叔我们走吧。”
兴正第一个跑道孔明身边道。
“走。”孔明也不拖推,说走就走,拎着一群小孩就这么下了山。
下山的路崎岖,走惯了就和普通的路一样了,孔明是个经常习惯性的往山下跑的人,所以和普通人走平地一样,而后面那些小弟子有的是第一次下山,所以走的都磕磕绊绊的,队伍推的很长。
孔明和后面小孩一样穿戴青色的僧衣僧服,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布鞋,脖子上带了一大串佛珠,不同的是他有一头茂密的黑发。
孔明一行人还没走到山下就遇到了香客,有和孔明生识的问道:“孔明师傅是要下山。”
孔明这时变得很有高僧风范,双手合十道:“是,施主。”
香客回了一礼道:“孔明师傅一路顺风,后面的小师傅们也是。”
“多谢施主。”
后面的小和尚齐声道。
香客满脸都是笑从篮子里拿出水果,一人一个分了出去。
“多谢施主”小和尚们冲动道,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化缘。
孔明领着小和尚们,一路化缘,一边往山下走,他们的钵盂由空到满,又由满到空。
遇到小孩子他们送出钵盂中的一份,遇到贫苦人家又送出一份,送一份,又送一份……
所以,他们的钵盂,空了满,满了空。
………
一路走下来,兴正这个最小的孩子也变得听话了。
一路没闹,也没吵着要孔明抱,反而很仔细的做着事。
走到山下的集市,孔明买了八个糖葫芦,一人一个,他们吃着甜甜的糖葫芦排成一排,准备去吃豆腐皮包子和素面。
孔明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经常去的面摊,要了八碗青菜面,付了钱对老板说一会过来吃,又领着他们拐了一条街去买豆腐皮包子。
包子买回来,面也下好了,八个人做了两桌,老板又给他们送了自己晒的萝卜干,用辣椒和醋调的味道,酸酸辣辣十分隔胃。
小和尚们念了声佛号才动筷。
兴正的小胖手,一手拿着筷子吃着素面,另一手抓着包子,时不时低头咬一口,大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肉嘟嘟的小脸,满身透出康乐的气息。
吃完面,喝下最后一口面汤,兴正满足地摸了摸他圆乎乎的小肚子。
兴正看着干净的面碗,利落索性的对孔明道:“师叔我都吃完了。”
孔明:“好。”
他们一行人离开面摊,周边桌子上的客人才开端说话。
他们低头吃面,长相并不能全部看清,但他们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安静地气息。
让周围人不禁跟着他们一起保持安静。
九华县,因为九华县得名,此地靠近九华寺,受佛教影响颇深,当地人人感染佛寺香火,受佛的文化影响,当地人多老实忠厚,待人真挚善良,又因附属九华寺,受它的庇佑,当地免受了纷争,人人和乐自给自足。
在山下玩了一圈,孔明瞧着天色不早了,就催着大家回山,山路本就难走天再黑了,就更不好走了。
大家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集市,朝九华寺走去。
行至半山腰,孔明看着干净的钵盂,溘然,心有所感,他立即不再犹豫盘腿坐下对着兴正道:“兴正,你跟着你师兄他们回山,找到我师傅,就说我心有所感,在半山走不了。”
“是,师叔。”
兴正急速点头,晓得此事非同小可,顿悟最隐讳被打扰。
兴正和他的师兄弟也不敢耽误,人人抢先恐后的往前爬,生怕影响了孔明。
孔明看着陡峭的山路,找不到一处平摊的地,没举措只能席地而坐,从袖中取出一个防御阵盘,布下阵法。
孔明才放开自己强压的那股感到,他脑海里一幕幕都是下山化缘看到的情景,锦衣玉袍的人毫不犹豫的在他的钵盂放了金锭,缠着母亲买糖葫芦的小女孩,沿街边乞讨的乞丐。
他往常念的佛经渐渐清楚起来,连他原先在爷爷哄骗下背的《礼纪》也渐渐显露在脑海里。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念行识,亦复如是。”
“满即是空,空即是满。”
“大道之行也,世界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是谓大同。”
孔明的心神完全沉溺在这里面,他冥冥之中感到到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不是那么安稳,说不清,道不明。
他感到自己看到了道。
等他在醉过来的时候,月亮曾经升起来了,皎洁的月光照在地上,周围静悄悄的。
孔明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站在树上的明净和尚说:“师傅走了。”
明净和尚也没问孔明悟到了什么,师徒俩就这么一前一后徒步向前走,和是孔明下山贪玩,被明净和尚逮到压着回山一样。
万籁俱静,月光照亮前路,风吹动树梢,哗哗作响。
孔明也没管明净和尚听不听,自言自语道:“我看到了我未来道,大道之行也,世界为公,大道既隐,世界为家,师傅你说我能做到吗?”
明净和尚没有回答孔明,他只是说了一句:“一法通,万法明。”
明净和尚晓得孔明在害怕什么,他瑟缩着不敢前进,因为他修的是佛,却看到了他未来的道。
他是他的师傅,应该推他一把。
孔明没有说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青色的僧袍下摆在脚面上,波浪似的翻滚着,明明晃晃的显露出少年的风姿洒脱。
走到九华寺,寺门曾经关闭了,明净和尚提溜着孔明飞身进入寺庙内。
孔明第一次主动开口去大雄宝殿跪经。
明净和尚同意了,他晓得孔明的心乱了,必要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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