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扬解释,“我大学时看了本关于苗疆蛊毒的小说,觉得很有意思,就顺手查了一下。”
我的确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随便就相信一本小说,“然后你就相信蛊毒是真的?”
沈青扬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查了大量资料后发明蛊毒确实有意思,还念着去苗疆拜师呢。”
他上大学也就这几年的事儿,但我却不晓得这事儿,“那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呢?”
沈青扬笑了笑,“苗疆太远,而你又还小,怕你被他们欺背,就将念法扼杀在摇篮里。”
我心里泛起一阵暖意,鼻子也跟着发酸,“哥,谢谢你,从小到大你为我就义了实在太多……”
以他的高考成果,完全可以去帝都上更知名的大学,可他只因帝都太远无法照顾到我,就这样废弃。
大学时有不少女孩子追他,究竟他有钱还有颜,可他担心恋爱会占用他照顾我的时间,于是单身到现在。
类似的情况还有许多,总之我就是他的一个羁绊,他放不下,便只能废弃其他,因为我比什么都慌张。
沈青扬却毫不在意,“谢什么呀?我也没什么就义,作为你最亲爱的哥哥,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看着这样的沈青扬我很惭愧,他对我这么好,我却瞒着他献祭那么慌张的事,这对他太不公平。
于是我决定告诉他献祭的事,不过先要给他做点心理准备,免得吓到他,或者把我当神经病。
我故意问他,“既然苗疆蛊毒是真的,那你说僵尸鬼魂以及妖怪神仙会不会也是真的呀?”
结果他还没回答,电话先响了起来,是我爸打来的,我直接拿过他的手机开外音接听。
电话一接通,我爸急切的声音传来,“你们赶紧回来,你爷爷不可了,就等你们!”
“好,我们马上掉头回来。”我挂了电话,怕沈青扬着急,还得抚慰他,究竟他正在开车。
车祸这种事可大可小,我虽然也念睹爷爷最后一面,却不念为了自己赶时间而连累别人伤亡。
好在我们最终还是及时赶到了,可惜爷爷曾经说不出话来,推着我和沈青扬的手不肯放。
我们都晓得他是宁神不下我们两个从小没妈的孩子,便一直说着我们长大了,让他不用担心的话。
我爸也在一旁帮腔,说着保证以后必然会好好对我和沈青扬,让爷爷宁神之类的好话。
爷爷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平和平静的去了,重症监护室里响起了哭泣声,我忍不住掉下泪来。
沈青扬红着眼睛,“沈青瑶,沈青明,你们给我记住,虽然错在沈建平,爷爷却是你们害死的!”
沈青明哭的像个小孩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爷爷……我真不是故意关键死你的……”
沈青瑶不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真恨极了我爸,竟然哭着质问他,“家破人亡,现在你满意了?”
害死亲爹这种罪名,我爸自然是不肯意担下,“是你们的自私犯下的错,有什么脸推到我的头上!”
沈青瑶大叫,“我们自私那还不是因为你太无情吗?没有你出.轨带来的伤害,我们会去找爷爷?”
我实在看不下去,“你们当着爷爷的面互相指责,推脱责任,就不怕让爷爷死了也不瞑目吗?”
林家两兄弟也趁机劝我爸和沈青瑶,总算是暂时让他们闭嘴,转而去处置爷爷的后事了。
***
我们这里还没强制性火葬,目前郊区和乡下都是选择土葬,就比如之前太爷爷的丧事。
但因为太爷爷上次尸变惹来那么多费事,这一次家属的人都领略的提出不能再土葬。
谁也不能保证那黑猫不会故技重施,哪怕有六太公坐镇,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保险起睹,连遗体告别会都直接省了,爷爷走的第两天就被推去了火葬场。
不知内情的人还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说爷爷好歹也是长辈,丧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最后还是六太公发话,说是要相应国家召唤,他辈分摆在这,其他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
葬礼倒是挺隆重,照旧是在西郊老宅,沈家的族人回来不少,可惜小叔和三叔公还是回不来。
我还挺失望的,他们一个是爷爷的亲生儿子,一个是爷爷所剩无几的兄弟,怎么能不送最后一程?
不过念念之前太爷爷过世之后,作为儿子的三叔公也没回来,我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
爷爷火化这天晚上,林菀终于出现了,沈青瑶姐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但我爸可没好脸色。
我爸摆足了兴师问罪的模样,“你这些天死哪里去了,看看你这双儿女干的功德,谋杀亲爷爷!”
林菀消失几天,神情憔悴了不少,“他们是不应去告状,但真正谋杀爸的却不是他们,而是你自己!”
我爸厚颜无耻的不肯承认自己的错,“真不愧是亲生母亲,连强词夺理的话都跟他们一样!”
林菀咬牙切齿,“我强词夺理?难道不是你先做错事,你身为罪魁祸首哪来的脸怪他们?”
沈青扬以前恨不得他们打起来,现在却看不下去,“天天狗咬狗一嘴毛,你们不累吗?”
我也烦他们没完没了的互相指责,“爷爷尸骸未寒,我盼望能先让他入土为安,而不是死不瞑目!”
林菀满眼困惑的看了我们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就连沈青瑶姐弟念开口都被她给制止了。
葬礼在老宅举行,我们自然要回去,但林菀此次自己带着沈青瑶姐弟开车,并没跟我爸一起。
唐琰名不正言不顺,不能跟着去,我爸念坐我们的车也遭拒,他成了举目无亲,可我们不同情他。
我照旧住在我自己那个房间,半夜辞渊突然来了,一开口就是戳心窝子的话,“沈家怎么又死人了?”
我对爷爷的感情还挺深,除了沈青扬就只有他对我最好,并且还是在不知我是祭品的情况下。
他的死不但让我难得,也让我害怕,“是啊,又死了一个,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
人命太脆弱,比不得辞渊这种大妖怪,我是真不晓得自己还能被他糟蹋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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