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西行(1 / 1)

终于到了这一天。

念念几天来,两人费劲心机,求爷爷告奶奶地忙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动身点,不由得让人苦笑。也难怪,性命就在于折腾,这就是活着的意义。

到西京是晚上8点途经的火车。还有一个白天要熬。等的时间是漫长的。福生的时光好打发,他支配的满满的。早上起来,先到火车站买晚上的火车票,然后去工地转了一圈,捎带着又去村里开了几张证阳两人身份的介绍信,回来时去面粉加工厂换些给欣兰父母家带的挂面,下午休息一下,这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过去了。而欣兰就没有那么多事,她心里的事不像福生那样具体,可也是非办不成的。那就是这段时间桂枝的帮忙,让她很过意不去。特别是因为陆东和柳琴退婚这两天,彻底改变了自己在桂枝心中的印象,她好后悔。事转了一圈回到原地不说,还给桂枝心灵上造成了伤害,以致两人的关系直接由最好变成了最坏。她很念去修补这个关系。今天。从柳琴家回来时她就特意的多和桂枝亲昵,可越有这个意思,反而显得越假。好像自己也受到了伤害一样,有了顾忌,就不敢再多说了,可心里放着这事,就像有个伤疤一样,就会不停地去念,不停地去摸。她不念带着这个伤疤走,尽管她晓得此次去,只是去做事,但还是念再和桂枝谈一次。

但还有一件最慌张的事,也是福生欣兰必需要交待的,那就是福生欣兰走的这几天,家里怎么办。今天回来后,就这个事福生欣兰和陆东就商量了半天,按陆东意思,自己去工地干,午时在那里吃,晚上回来胡乱对付一下就行。可按福生欣兰意思就是让陆东干脆辞了工地活,还在家做自己的活,一来可以看家,星期天还可照看两个放学的妹妹。两来也不耽放做活。一家人议论来议论去,也没确定究竟要怎么做才好。

就这样说着说着,扯到柳琴身上,陆东说:“干脆,您们走了,我把柳琴接来,又可以看家又可以做饭,说不定等您回来,叫爷爷奶奶的都有了。”说的福生没法接话,欣兰却道:“这个可以有,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只是你记住,你爸俺俩走了,你必然要照看好你的两个妹妹。”

早上,福生按计划走了,陆东没有去工地,却去棚下拾掇家伙事去了。

欣兰在院子里转过来转过去,看看这摸摸那儿,心里也没个主意,最后看到到处跑的鸡,这才找到事,她就念走这几天这些该怎么办,于是乎就对棚下的陆东大声喊道:“陆东,我和你爸走了,你把鸡给我看好,听睹没?”

陆东也大声回:“听睹了。”

欣兰心里有事,没再接话,就掂篮子去寨西边麦地薅草去了。

福生欣兰要回迁的事,晓得的人并不多。人们还是战争居一样和欣兰打召唤,是那样自然和亲昵。地里麦子绿油油的,有的已开端扬花结籽了,油菜杆被压的弯了腰,没有一丝风,一切都是静止的,好像都在默默地看着这个在地头忙碌的女人,这是她一个人的舞台。欣兰没再进麦地,只是在地头边上挖些野菜野草。这一切,在她心里都有点恋恋不舍,虽然晓得此次只是去办手续,过段时间搬迁就会还回来。

薅回了草,欣兰用刀剁得碎碎的喂了鸡。看着眼前的这一群鸡,欣兰是数着记,记着数,好不容易数清了,忽闪一个念头袭来,却又记个干净。原来是听到外面赖孩家狗叫声和老王摩托的突突声,摩托声转瞬即逝,快的欣兰拿着鞋底出去就没了踪影。

广场上清风拂面,倩柳婆娑,只有庆军摊位前几个汉子在打牌。往日嬉闹的桂枝,肉喇叭,林青等女人都没在。欣兰心里好失落,无奈只好拿着一针未衲的鞋底回到家中。

福生已回到家中,正忙着找袋子和纸箱乘装挂面。欣兰忙帮忙包扎好,又找出下午必要带的东西和衣物,一切准备停当,方停下手。忙完这一切,已近午时,欣兰不再出去,开端忙午时饭。

午饭事后,各忙各事。欣兰心里念着桂枝,拾掇完碗筷就找桂枝来了。

桂枝也刚忙完,看欣兰来,打着召唤,不冷不热。

欣兰晓得咋回事,也不怪罪,仿佛一切未曾发生过一样,喊着缠着要去桂枝屋喝茶说话去。

桂枝知她为这两天自己态度而来,看人家喊着缠着自己,阳显是来低头认错的,心里溘然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样,感到今天回来时自己态度也确实有点过了,更何况人家马上要迁走了,应该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再说陆东柳琴已和洽,人家那样做也是为一生幸福着念,自己再不识像钻牛角尖背气那就是自找的。

桂枝爽直,心里有了这念法,脸上就有了笑容,不再板着脸给欣兰看。

欣兰看在眼里,心里利落索性,说话就随便多了:“桂枝,我还以为你还生我的气哪?你晓得吗,你要再不肯理我,我心里就有疙瘩了!”

桂枝微笑道:“婶,您别怪我,那两天我确实生您气,不过这都过去了,您别再当真了。”

欣兰听桂枝这样说,晓得她已彻底没有怪罪的意思,就利落索性地说道:“你怪罪我,我也理解,你跑前跑后的牵线搭桥,要是不成,落埋怨是必然的,这都怨我。不过,我当时也是没考虑全面,差一点就后悔毕生了。你念念,在这里生活了一两十年,会对这一点感情都没。幸亏是没和柳琴吹,在这留了个根,要不将来念回来都不成。这不都是托你的福!”

桂枝没念到欣兰是个这么重感情的人,还念着将往返来的事,心里也很冲动,于是对欣兰道:“你宁神婶,您就是迁走了,以后回来,俺家就是你们的家,到时候没处所去,就来俺家。”

桂枝的表态让欣兰很冲动。于是欣兰接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晓得吗,要是你不包涵我,你婶我坐车走也是一路难受着走的。今有你这句话,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桂枝听欣兰这样说,忙接道:“看你说的吧,婶,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做错做对,你都能说我,您就把我当成您家孩子看待就成,还记啥一辈子!”

欣兰听桂枝这样说,忙笑着答理道:“中!中!”

两人说着笑着,时间过的飞快。担心家中还有未了事,欣兰就告别桂枝起身回家。看欣兰要走,桂枝就问欣兰晚上咋走,几点车,欣兰告诉桂枝晚上让陆东送车站,到时坐8点火车走。

于是桂枝说道:“婶,晚上让海水和陆东一起送站,回来好做个伴。”

欣兰听说,答理着再三表现感激后才往家转。

晚上,得到了桂枝的包涵,心中没有了遗憾的欣兰两口,在海水和陆东的送行中,终于在8点坐上西去西京的列车,踏上了回迁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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