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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风雨(四十七)(1 / 1)

沈月儿怒目相视正要说什么,如意推了推她,幽怨的看了柏锐一眼,推着小孔雀的手出了门,柏锐摇摇头,看了如玉一眼道:“玉儿,你不同往嘛?”

如玉低头道:“王府规矩大,我这种出身,哪里有资格进王府赴宴,别没得惹那些费事。哦,只顾这边给小姐拾掇,那边客人的茶没有了吧,我去添水。”又道:“相公还是先去送两位夫人和小姐到楼下,我先进去伺候了。”

柏锐回来时,正巧撞睹出门的如玉,柏锐耷推着脑袋没有注意到如玉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微怒之色,进门拱手道:“三位大人久等,有些私事处置了一下,怠慢了。”

萨尔邦阿道:“喝着香茶等人也是一乐,柏兄弟不单单官运亨通,财气亨通,就连这桃花运也是亨通,就你这一个女仆,我们几人尊府就挑选不出一个来。”

柏锐没有接茬,道:“萨尔邦阿大人过誉了,舒尔特大人过奖了,哈什太大人给小人指的路途也确实诱人,但我实在不是做官的材料,各位大人费心了,我这里只能是由衷感激。”说罢作了个揖。

哈什太一下就变了脸色,道:“柏锐,你是九爷的门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等也是做个顺水人情,这样九爷面子好看些,与太子爷也能更贴近些兄弟情谊。”说完气鼓鼓的坐在那里。

舒尔特叹了一口气道:“人各有志,既然柏东家无心仕途,哈什太老兄你也不能能人所难。”对着柏锐说道:“柏东家,切莫当真,哈什太也是几句戏言,睹谅。”

柏锐道:“哈什太大人一片拳拳之心,是我无福消受,怎么敢怪罪哈什太大人,这样,日近正午,我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家常菜,几位大人就在这里,吃顿便饭。”

本是一句客套话,谁知哈什太像是念到了什么,道:“确实没有跟家里说回去吃饭,那就客随主便,我们就在这里叨扰一顿了。”

柏锐也是无奈,随即吩咐店家将这里的会客厅准备一下,几人移步过去,酒菜上齐,吃喝了起来,三两番敬酒,哈什太‘咕噜’一杯酒下肚,打开话匣子,道:“你说你吏部的差事难干,我在户部多年,这里才是真的难干,别说匹夫编户之民,自古以来非论是千乘之王,还是万户之侯又或是百室之君哪个不忧贫患,世界熙熙,皆为利来,世界攘攘,皆为利往。银子真是个好东西。”

舒尔特道:“推倒吧,圣上仁德,山东粮库,直隶河间番库、粮库出了如此大的亏空,没把你们一个个推去做垫背的就行了,现在只是下旨追缴库银,瞧把你愁的。”

哈什太‘咕噜’又是一杯酒下肚,道:“还不如一刀把我砍了算了,十官九借债,若大一个国家,一千多万两银子剩下不足一成,如何追缴,你说如何追缴?”

舒尔特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不是曾经下旨要四王爷主管追缴了么,你着的哪门子急。”

哈什太道:“四爷怎么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虽说短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也不看看短钱的都是谁,外人入驻一抖落,连太……”

话刚说到这里,萨尔邦阿猛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哈什太的话,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道:“哈什太老兄有酒了。”

哈什太突然暴怒起身,道:“什么有酒了,有什么不敢说的,加上你我的,一共六十多万两,六十多万两,要是能把我磨成灰卖钱还了,你下手便是,这么多银子到哪里弄去?”说完坐下一手扶着头掩面悲泣。

舒尔特道:“慎言,慎言,这里不是说话的处所。”

萨尔邦阿无奈道:“还慎的哪门子言,我们都是在他那里打过包票的,要不都得玩完。”说罢眼睛里寒光一闪,转头看向了柏锐,道:“柏兄弟,不瞒你说,我们哥几个现在必要五十万两银子,向你借一下,如果事成,你就交上了我们这几个朋友。”

柏锐不念一顿饭吃成这个模样,道:“萨大人,如您要一万银子花花,我自当孝敬,但五十万两可不是小数,不要说我底子没有,就是有,谁能一下子凑齐这许多银子。”

萨尔邦阿道:“别记了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可是太子爷乳母的丈夫,你占尽黄茶之利,宫里一年报销在你这里就有十多万,几处大当铺,医馆,粮店,京城直隶两地货物进出,加上你老相好的直隶第一娼馆,嘿嘿,柏锐你一年的进项数目可不小啊。”

柏锐道:“萨大人明鉴,银子再多也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能动,我本人是真没有,还请萨大人另寻高明。”

萨尔邦阿道:“柏锐,好好跟你谈,让你奔个出息,你要不肯意,也可相借我们应个急,你要房产还是田产当压物,随你开口,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哼。”

柏锐睹萨尔邦阿一副土匪模样,也不示弱,正色道:“萨大人您是太子近臣,我敬重与你,刚才的话就当您喝多了,我也喝多了没听睹。”

萨尔邦阿指着柏锐就要开口,舒尔特急忙推住,道:“吃饱喝足,就该走了,谢谢柏东家的盛情款待。”说罢就推着萨尔邦阿和哈什太往外走,哈什太是醉了,萨尔邦阿挣开舒尔特道:“走便走,扶我干嘛!”

柏锐脸虽然有微怒之色,但依然尊敬道:“送各位大人。”

刚出门舒尔特有折转回来,道:“柏东家,今日叨扰了,但不成将席间话外传,否则祸殃不小。”

柏锐道:“这个自然。”然后听到外面如玉‘啊’的叫了一声,柏锐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如玉端着醉酒茶过来的,茶水洒了一手,道:“没,没啥,刚才被那个醉了的撞了一下。”

柏锐急速接过茶碗,用嘴给如玉哈了哈气,问道:“烫着没?”。

如玉微微摇了摇头,道:“相公还去大姐那吗?”

柏锐道:“这还怎么去,一身酒气,并且也过了时辰,改日再去挨姐姐的数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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