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道:“我背诵的这茶经,柏公子认为然否?”
柏锐看着如意道:“哦,这是茶经?唐代复州竟陵人桑苎翁陆羽所作?”睹如意眼神肯定,又喝了一口说道:“惭愧,铺子里支到过一册宋疆土册页,只有薄薄了一册。”用两根手指比等了一下,尴尬一笑说道:“我没有读过,在下肚子里书墨着实有限,姑娘好学问,不过大可不必考较在下,免得出丑。”
如意却不感扫兴,说道:“柏公子确实不是那些不懂装懂的伪善之人。”柏锐只能笑笑算是答过话了,如意继续问道:“既然不是伪善之人,那,我美吗?”
柏锐苦笑道:“姑娘又来了,嗯,姑娘很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身装扮确实清丽脱俗。”
但如意仿佛还未满意,继续问道:“我和如鸳谁美?”
柏锐喝着人家的茶,让她缠的也确实没有举措,一阵微风吹来,柏锐看到窗下的菊花,说道:“你是秋菊,遍绕篱边日渐斜,此花开尽更无花。”
如意道:“这是元稹的《菊花》,公子隐去第一、三句确实符合现在的情景,高明。”
柏锐心头一振,心道‘自己搜肠刮肚寻来的一首诗,如意竟然随口道破,怪不到有如此气质,如意这花魁真是当之无愧。’不由得从新打量了一番这如意。
如意睹柏锐变了一种看自己的眼光,心下十分满意,追问道:“那如鸳呢?”
柏锐道:“嗯,春兰吧,一从弱质辞空谷,沃我盆中兰蕙枝。”哈哈,柏锐实在是看如意笑,自己也跟着笑,如意是笑猜到了柏锐要说什么,柏锐是笑自己的心思仿佛被劈面这位姑娘拿捏的死死的。
如意撤开了捂着嘴的衣袖,又给柏锐续上茶水,道:“公子竟然说不通文墨,过谦了,这两首诗都能让你给恰如其分的连到一起,还将这兰花私订到了你家,这等才思,如若走科甲一途,必定能高中。”笑完,端起茶杯,道:“这春兰秋菊各胜所长,谁也不得罪的老说辞,在公子口中能说的如此雅致,当真不往我这一壶茶,来我们以茶代酒,干。”
柏锐也觉得这半个时辰虽然经常捉襟见肘,但也过的十分利落索性。感到时辰快到了,念到一会儿要进去找颜小籽说那晚的事,就感到不晓得怎么开口,又为难这种事情如何劝告。
如意睹柏锐现在脸上又有些阳阳不定,问道:“公子是否有苦衷?是否是今日约睹颜爷要说的。”
柏锐一笑道:“什么都瞒你不过。”
如意道:“这并不难猜,颜爷今日一来就说,他柏哥今天要来这里请他喝花酒,值得庆贺,因为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说以才早早就抽了烟泡。”顿了顿说道:“我看公子必定不是流恋烟花柳巷之人,而你和颜爷关系又如此亲密,不是有磨不开面子的事,是不会来这里说的,我猜的可对?”
柏锐道:“姑娘心思细致入微,佩服。”
如意道:“如是生意上的事情,我念就是登天入地,颜爷也会操持,但如果是个人私密,我劝你还是不要说了。”
柏锐疑道:“你晓得是何事?”
“前几日,颜爷抽完烟泡,兴奋的找来两个姑娘,此中有一个,受不了他这一身大烟味,念走,被颜爷一把揪住,给了两耳光,叫嚣道‘你算什么东西,东家少奶奶爷我都睡过,你给我装什么装’说罢迷迷糊糊的将那姑娘衣服都撕烂,用木棒将那姑娘身上打了个皮开肉绽,后来清醉了随便扔了些银钱了事。“
柏锐沉吟的答理了一声道:“哦。”
如意道:“我晓得多说有益,但以颜爷的性格,暴虐猜忌,你知人隐事,最好烂在肚子里,摆到台面上来,别坏你们兄弟情谊,就算不是颜爷,你也不成说,就算人家皮相感激你,背地里也会给你使绊子,这样就多了一分危险在那里。”
柏锐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一个是颜小籽在钱家的前途,一个是吸食芙蓉寿膏的身体,如何能让他这个大哥放下心来。
如意睹柏锐神色依然坚决,道:“不要相信什么兄弟情谊,无利益关切时都好说,一旦遇到事情,撕去面皮,就什么都晚了。”
柏锐淡淡道:“言重了。”
如意说道:“有些事就像就像这天,白天要变成黑夜,你劝不了,这好端端的黑夜它要下雨,你也管不住。”
柏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时间差不多了,喝完杯中茶,两人前后脚来到如意阁,里面烟尘曾经被风吹的一干两净,圆桌上摆上了酒宴,颜小籽睹柏锐进来,起身相迎,道:“哥,你也不早些过来,害得我枯等这许多时辰。”
柏锐只能说道:“俗事缠身,不比你这神仙生活啊,哈哈。”
两人齐声大笑,颜小籽一把搂过来身旁女子向柏锐介绍道:“这便是如水姑娘,在床榻之上,当真如水般润软细滑。”说着强行在如水脸上香了一口,如水大声抗议,那声音真是如长相普通媚惑入骨。
颜小籽睹如意进来,吩咐道:“看看如鸳到底在忙什么,我哥来了,她也不出来相睹,你们这缀霞馆还开不开了。”
如意答理着出去了。
颜小籽接着道:“我哥真是个怪人,这依红偎翠的,一个也不挑选,要不我家这如水也能让哥给试试,看看我说的有没有假。”说罢,捏着如水的脸蛋,邪邪的笑了起来。
如水转到颜小籽那边,两手拍在颜小籽胸口,说道:“睹过送金银,送衣食的,哪有送娘子的?”
颜小籽道:“你是我娘子吗?是吗?是吗?”说着两人调笑成一团。
柏锐道:“如水姑娘说的不错,齐人之福我是消受不了,小籽留着享用吧。”
颜小籽隐隐约约感到柏锐晓得些什么,但人家没有把话挑明,自己也只好装糊涂,笑道:“就是,我的娘子还是我自己睡的好。”说着与柏锐对饮三杯。
柏锐正要继续说话,如意携如鸳进来,两女给他们请安,颜小籽叫他们免礼,如意睹颜小籽神色有些不自然,怕是柏锐说了什么,就说道:“你们说今日有意思没有,如鸳妹妹今日被乐坊的教员过去校订琴音,谁知竟然琴技还不如如鸳妹妹,将那教员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有意思极了。”
话题一转,气氛好了许多,颜小籽对着音乐戏曲是下了功夫的,问道:“是哪一曲。”
如鸳道:“也没有如意姐姐说的那么玄乎,下午校订的是洞箫,吹到《凤凰台上忆吹箫·自金乡之济至羊山迎次膺》一曲时,前段十句,四平韵;后段九句,五平韵,大体上这都没有什么,但说道第四句‘新阳好,得意未妨,行尽春山。’我说‘春山’两字是平声,他说“春山”两字是仄平,就起了争吵。”
颜小籽一听起了兴趣,向柏锐道:“哥,你晓得这凤凰台上忆吹箫讲的什么故事吗?”。
柏锐摇头笑道:“愚兄不知,愿闻其详。”大家都笑了,一说到格律,连柏锐说话都成文绉绉的了。
颜小籽解释道:“这是讲萧史与弄玉吹箫引凤的故事,传说秦国有位国君有个小女儿,因自幼喜欢玉器,便取了个名字叫弄玉。这弄玉不但俏丽无比、并且聪慧超群,于音律上更是有常人不能及的造诣。弄玉擅长吹笙,身手精深秦国上下十分佩服。弄玉到了嫁人的年齿,国君要为其选驸马,怎样公主坚持,若不是懂音律、善吹笙的人,绝对不嫁。国君疼爱女儿,只得答理她。有一晚上,弄玉一边赏月一边在吹箫,却于仿佛间听到有神仙与自己玉箫相和,以后每晚都是如此。弄玉把此事禀明了国君,国君于是派大臣按公主所说的偏向寻找,一直找到华山,才听到打柴的老樵夫说:“有个青年人,名叫萧史,在华山顶住着。这位青年人喜欢吹箫,他的箫声可以传出几百里。”大臣来到明星崖,找到了萧史,把他带回皇宫吹箫,结果与弄玉合奏引来了凤凰,和龙,两人乘龙凤而去,后世文人墨客纷纷歌诵这段历史,“凤凰台上忆吹箫”这词牌名,也就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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