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媚娘才被带来大理寺,还未来得及换上囚服,照旧是那一身艳丽的曳地红裙,头顶发髻梳的精美秀丽,步摇流苏在脸畔微微摇晃,划出一道旖旎的影子。
林斐等人过来时,她正在牢中的石床上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话。
少了在书斋时对那些书生调笑时的风情万种,支了那风情,庄媚娘整个人竟多了几分安静的意味。
她的脸有大半笼罩在阳影里,听到动静,阳影里的脸微微抬了抬,又再次恢复了原样。
「庄媚娘!」得了林斐的眼色,刘元上前一步,说道,「你碗橱中有民间求子的偏方,你同你夫君是否因此而有所不合?」
对此,庄媚娘倒是没有否认,澹澹道:「我们成亲两十载却无子,自然会因为这个起争吵。」
「你碗橱中还有补气血的药,你夫君生前可因为无子的关系对你动过手?」刘元问道。
从四邻街坊口中,倒是未曾看到庄媚娘脸上有什么伤,一直是这般美妇人的模样。只是她那夫君未过世前,穿的保守,而不似眼下,穿戴大片莹白肌肤裸露在外的裙衫。
这在四邻的眼中自然是庄媚娘此人没了夫君不安分的缘故。
而此时因着那药,却让刘元等人摸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庄媚娘所谓的穿的保守,将身体严严实实的裹在衣衫里,极有多是因为身上的伤。
这话一出,庄媚娘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是大理寺的大人们,四邻街坊的,那么多年都没看到,大理寺的大人们一顿饭的时间便看到了。」
即便庄媚娘那夫君要脸,没在庄媚娘的脸上留下什么伤,可两十载,真真会发明不了么?又或者发明了,只是不敢也不念看到罢了,究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看庄媚娘如今的模样,便可猜到当初的花容月貌。
胭脂娘子那件桉子之后,庄媚娘作为其妹定会遭受非议,寻常人对她必是退避三舍,生怕庄媚娘如她阿姐一样一言不合便杀人。
那等情况之下,那书斋东家肯娶庄媚娘同她这幅花容月貌的脸怕是脱不开关系。可再如何花容月貌,时间久了,便也不新鲜了,又因着无子之事,庄媚娘开端受到冷落与毒打。
「他如此待你,你便没念过抵抗杀人么?」刘元问道。
这等情况之下,除却极少部门因着各种各样的缘故不敢吭声和还手的,大都人忍耐不了之下,都市开端念举措跳出这个火坑。
「我又不是傻子,谁能捱得住?」庄媚娘开口,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一开端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寻了好多医生都道我是好的,没有什么问题。一次我被打的狠了,没忍住劝他自己去看看,却被他打的更狠了。」
一句话听的寡人顿时恍然:这无子之事要么便是双方实在没有缘分,要么便是有一方或者双方都出了问题。不管如何,那书斋东家定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有这个问题的。
「我劝过他之后又一连许多天挨了不少毒打,直到有一日开端,他时常会突然不睹了踪影,奇然候是白天,奇然候是晚上。我猜他在外头有了人,却不敢说。」庄媚娘说道,「直到有一日他回来同我说他有后了,准备另娶,让我拾掇东西给人让位。」
庄媚娘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声音幽幽:「我年幼时跟阿姐学做胭脂,本也有一技之长可以立足。可待到阿姐的事情之后,为避嫌,不得已废弃了这门手艺,那时我看他生的斯文,又对我极好,便嫁与了他。」
经过多年磋磨,还不待容颜老去,便要拾掇东西给人让位了?
「他还道家里的东西不准我拿走一样,我吃他的穿他的,没一样东西是我挣得。」庄媚娘苦笑道,「便是寻个伙计帮忙看书斋这么多年也有不少人为,他话说的那么难听,又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说我不恨他是不成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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