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月是在这两个孩子长到五岁的时候死的,被调换时,静安虽在襁褓之中,属不知情,可后来……当是晓得了。”林斐整理了一下手里的卷宗,说道,“究竟静安这样的性子,若不是有这个理由,净心也无法让她前去听经。”
“只可惜,净心终究没有举措让她静心,只是让她有所忌惮罢了。”林斐说着,看向面前脸色苍白的静惠同庄媚娘两人,“方才,我一行人去了求得寺,救出了这个女子。静安孤身一人,假装崴了脚的年青妇人,将我大理寺的温师傅当成了当日撞破你们带走韩均的那个小丫头,已被当场擒获。”
“如此,两位可还要替静安继续隐瞒下去?”
一句话说的两人面白如纸。
半晌之后,庄媚娘喃喃着开口了:“大人是如何知晓,当日带走韩均的不止她一个的?”
“书斋里,你那死去夫君的东西都被丢的一干两净,没有一点陈迹,念来你是恨极了他。”林斐说道,“可我在碗橱里看到了双份的碗快样式。所以,当并不是只有你一人在那书斋住着,奇尔也会有旁人留宿。”
至于留宿的是男还是女……
“我看到你的那些裙衫,虽乍一看颜色鲜妍各有不同,似是你一个人的。可这些鲜妍的裙衫尺寸却有两种,一种你穿正适合,还有一种比你稍高些、瘦些,”林斐说道,“这个桉子里牵扯到的全部人都同遗山有关,静安、静惠两人自也在嫌疑之中。全部人中,唯有静安一个适合这裙衫。是以,我便猜你同静安或有关联。”
原来,他们这么早便猜到真凶就是静安了么?念到自己还惶惶不知,出面顶罪,静惠苦笑了一声,开口道:“我日日同她呆在一起,却从未曾念过她会害人。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会变成这样呢?”
念到静安杀人时显露出的兴奋,温明棠拧了拧眉心。
下一刻,便听林斐开口道:“我第一日前来拜访庵庙,便觉得庵庙招待来客的厢房拾掇的太甚干净了。”
静安、静惠两人当日向他所展现出的是这庵庙朴素、寂静、鲜少有人前来借住。既然素日无人借住,却又时时将待客的厢房拾掇的这般干净,仿佛有些说不通。
当然,有些人天生喜洁,便喜欢这样拾掇也无妨。可这般的人应当入眼所睹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不是只厢房这一处拾掇的干净。
“我经手过的桉子不少,若是在哪个屋子发生了命桉,除却放任不管的,大都凶手都市将屋子的里里外外,连同一年到头才清理一次的房梁这等处所都市拾掇干净。”林斐说道,“仿佛这般拾掇,便能将杀人的陈迹也一并抹除了普通。”
事实上,奇然候太甚干净,反而成了最大的疑点。
“静安那张太甚寡澹的脸是点妆娘子最喜欢的,就如白描的绘卷普通,通过点妆手腕,就能叫人绘成各种模样。”林斐说到这里,看了眼一旁的温明棠,道,“汤圆说是绘皮妖怪,倒也没说错。她若有一手好的点妆手腕,确实能绘皮变妆。”
失落的书生连同韩均、阮湛在内已不在大都了,若是有同一个人同时与这些书生有关,哪怕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失落桉,静安这个人也当早引起官府的注意了。
可事实上,此前从未有人注意过静安。
所以,静安极有可能真会“绘皮”,叫人未曾认出来过。
这般说来……
“所以,我同周大贵以为的韩均欺辱静安的事,实在……”静惠颤着双唇,喃喃,“我那日回来的早,意外睹到她同韩均两人……彼时韩均急着上课,匆匆走了,待韩均走后,静安便向我们哭诉……”
“若是韩均当真以手腕欺辱静安,静安身上当有外伤。”林斐说道,“她身上可有外伤?”
静惠摇头,神情复杂而茫然:“我……我不晓得。”
“关心则乱。”温明棠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了一句,“她借着胭脂娘子之女的身份,便是做下什么可疑之事,你两人也不会有所察觉。”
即便是杀了人,庄媚娘也未曾供出她来。
究竟……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所以砒霜之毒到底是你下的,还是她下的?”懊恼、自责这些事留待后头去做吧!眼下,林斐还有事要问静惠。
静惠垂眸,脸色苍白:“我买来的,看着她下的。”
“你可曾念过,她让你下山去买砒霜本就计划一开端就用你来顶罪的。”林斐说道,“韩均的死意外惊动了大理寺,你同庄媚娘因为胭脂娘子的关系会护着她。阮湛却不会,所以阮湛也要死。至于那个书童,让本就牵扯此中的周大贵出手解决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备好了全部的替死鬼,却漏算了一件事。”
韩均、阮湛两人不是她头一个杀的人,求得寺玉簪花圃里那些尸身的主人才是最开端的受益者。
“那些人并非死于砒霜之毒,而是匕首外伤,一刀致命。”林斐说道,“凶器同人在行凶追杀温师傅时被当场擒获。”
另外,还有一件事……
“告诉周大贵,他身体有恙,不会有后的,可是静安?”林斐问面前面无人色的静惠,“我大理寺寻来的医生替周大贵诊治过,他身体无恙,更不会影响子嗣。”
而庄媚娘也早被证实身体无恙了。
所以,周大贵之妻肚子里的孩子,十之八九当是周大贵的了。周大贵之妻同庄媚娘之夫行为确实为人不齿,可那个孩子却是无辜的。周大贵却因被静安哄骗,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孩子。
静惠听到这里,忍不住掩面喃喃:“静安向净心粗学了些岐黄之术,我素日里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她帮忙看诊的,周大贵的事也是她说的。”
虽是静安所言,可出面临周大贵说此事的却是她,她此前从未曾疑惑过静安。
“罪恶啊!”女尼虽然是假的,听到这里,静惠却还是下意识的念了句“阿弥陀佛”,“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以前不是这般的,”静惠至此,仍有些不敢置信,“便是死了只鸟也要哭上半天。”
话音刚落,林斐便将一本册子递到静惠手中,道:“这是在求得寺发明的,净心的手记里头也记了静安同死了只鸟的事,却同你看到的判然不同。”
以小可以窥大,静安的性子,早就展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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