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卓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僵。
顿了顿之后,他摊手无奈道:“老纪啊,我不好胡乱插足内务衙门之事啊!内务衙门的几个做主的管事都是裕王府的老人,他要使绊子,便是我都没什么举措!”
除非……除非裕王那里出了什么岔子,自顾不暇。一念到这里,赵孟卓便斜了纪采买一眼,道:“林斐盯着那桩旧桉在查,不是曾经在帮忙了?”
纪采买闻言,笑了笑,对赵孟卓道:“内务衙门也委实拖沓了些。”
“那又有什么法子?念要做公厨外带的只有我们大理寺,旁的衙门底子不在意外带还是不带外的……”话未说完,赵孟卓声音便蓦地一顿,对上纪采买那张笑眯眯的脸,勐地回过神来,“老纪啊老纪,你还真是……”
眼睹赵孟卓反响反映过来了,纪采买也不在意,只是将碗里那一碗茶叶蛋往赵孟卓那里推了推,道:“若是不止赵大人一个要求,念来内务衙门那里也有些顶不住。再加上裕王如今之事闹了起来,自顾不暇,咱们这点小事,内务衙门那里怕也拖不下去了。”
赵孟卓闻言,沉默了片刻,将那碗茶叶蛋拿到了手里,道:“成吧!我去隔壁国子监走一趟,隔壁姓虞的那位祭酒最是挑嘴,若是他好上这一口,定是三天两头的往内务衙门跑。比耐心同磨人这两点,怕是没有哪个能比得过他这等管教调皮学生出身的了!”
一听赵孟卓提起隔壁的虞祭酒,纪采买便笑了,对赵孟卓道:“若是虞祭酒喜好温师傅这手艺,大人倒是可以同虞祭酒说,温师傅底本是要去国子监公厨的,结果阳差阳错的,被推来了咱们大理寺。”
赵孟卓斜了眼笑的宛若老狐狸普通的纪采买,意味深长的说道:“老纪,你这叫杀人诛心啊!”
纪采买笑着坦言:“不让虞祭酒帮忙,内务衙门那群人怕是还要拖呢!”
……
日头愈来愈热,也叫人越发的没有什么胃口。
虞祭酒在国子监“巡查”了一圈,眼睹学生们皆一个个板直着身子,坐在那里听课,不管是真听的进去还是假听的进去,这姿态算是做足了!
唔!还算听话!虞祭酒看的点了点头,带着走出来的一身汗,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曾经提早放了一盆冰了,却降不下几燥意。虞祭酒拿起桌上装酸梅饮子的竹筒,将最后两滴倒入口中,抿了抿口中酸甜的味道,虞祭酒走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本书盖住脸,开端打瞌睡。
听着屋外的蝉叫,不知不觉睡意拢起。便在半睡半醉之时,一股共同的,带着茶叶浓香混淆着各式香料的酱香味涌入了鼻间。
本性的深吸了一口气,底本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被那香味从昏睡中推了出来。
睁开眼,入目可睹的,是“邻居”大理寺的赵孟卓。
眼看赵孟卓那张老脸凑在自己面前笑的一副奸贼的模样,虞祭酒冷哼了一声,眼光瞥向他的手里。
一只开了盖子的食盒便被他这般拎在手里,食盒里放着两碗吃食。一碗是煮成焦褐色的带壳鸡蛋,另一碗却是他从未睹过的,底下是半透凝固的模样,上头葡萄干、糯米做的小圆子,带着枸杞的酒酿、各式干果一字排开,颜色清新鲜妍,看得人蠢蠢欲动。
虞祭酒嗅了嗅鼻子,做了做姿态:“姓赵的,做什么呢?”
赵孟卓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桉上,道:“带些吃食来与你吃!”
哟,这么好心?虞祭酒斜了他一眼,倒是念抵住那勾引来着,可那茶叶的酱香味实在太甚共同,勾的他着实忍不住念尝上一尝。
赵孟卓睹他眼睛不住地往食盒里瞟,便笑眯眯的将食盒往他这里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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