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服看了眼一脸悲戚之色的婆子，道：“那是金家的老人了，听闻是金大人幼时的奶娘，一直留在金家做事，不止对金大人好，对金夫人也不错，尤其对那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更是疼爱！”
林斐“嗯”了一声，眼光落在那婆子身上，顿了一顿。
这般关注一个婆子……魏服看的心中一记咯噔，忍不住问林斐：“林少卿，可是那婆子有问题？金夫人不是自尽的？”
“当是自尽，她身上没有半点被强迫吊起的陈迹。”林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可自尽也不定是她念自尽的，不得不自尽也是有可能的。”
不得不自尽？被人逼迫？是说那个婆子么？
刘元同白诸看了眼那婆子，那一脸忧伤之色的婆子似是察觉到了寡人的眼光，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悲戚而绝望。
“看着还当真挺伤心的，”刘元说着，支回了眼光，“可若是金夫人的自尽真是被人逼迫的话，她一个奶娘为何要逼迫金夫人？”
林斐说道：“金大人今夜会回京。”顿了顿，不等寡人说话，林斐又道，“我觉得这婆子改口改的太快了！”
一寡侍婢、仆从、婆子之间，只那位婆子改口，似是在急于证明金夫人就是自尽的普通。
金夫人此前都遭受了这么些天的谣言蜚语了，偏选在金大人回京前自尽，时机委实太巧。
当然，他会说这些不但止于此。
“金大人同金夫人的屋里挂了一幅莲绘，”林斐说道，“看落笔绘风有两种，当不是一人所绘。题名处也写了两个人的名字。两人以绘喻人，赞其‘出淤泥而不染’。”
底本还不觉如何的刘元等人脸色立时变得微妙了起来。
林斐顿了顿，又道：“金大人身边没有通房、妾室这等人。”
两相结合之下，可以推断这位金大人对于夫妻感情之事当会由己及人，金夫人身上发生如今这样的事，于金大人而言怕不止面上尴尬那么俭朴了。
“金大人的父母身世可查，乃书香门第出身的学子，可这位金夫人却查不到其父母……”林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伸手，点向那个婆子，道，“寻人过来一问便知。”
被唤到的婆子走了过来，听林斐问起金夫人的出身时，她面露难色，顿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我们夫人的出身不大好……”
这话一出，几乎已然坐实了林斐的话。
那婆子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夫人年幼时曾被拐子拐进青楼，遇到我们爷时，她因不肯就范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了！我们爷痛惜夫人的遭遇，又感慨她出淤泥而不染，便出面替夫人赎了身，之后便……”说到这里，那婆子又忍不住开端抹眼泪了，“夫人也是命苦，当年有我们爷相救，如今却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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