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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我的狗(1 / 1)

兑换完毕,奇诺将自己底本的存钱,米尔洛刚才给的钱,以及用尊敬值兑换的钱汇总在一起,进行了计算。

穿越发生前的奇诺异常不干净,没少支过往商队的钱,也不知那些人里有几像米尔洛这样的走私犯。

数到最后,奇诺的钱加起来约有1000枚银月,足足8千克,相当于民政官20年的薪水——从日记看,他此前担负民政官不过3年。

虽然希林镇是边疆重镇,多古兰德高层不会没事往这里跑,可一旦有人追查,这笔钱的来历会成为大费事,必须通过某些手腕处置一下。

奇诺环顾四周,在墙上找到一幅油绘,很普通,没有任何出彩的处所,放市面上最多卖20铜月。

他将其取下,放到桌上。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帕推丁发颤的声音:“大人...”

奇诺着手包装这幅绘,淡淡地说:“进来吧。”

帕推丁一进门,就趔趄跑上前,跪倒在奇诺死后,手足额头全部贴地,赫然是最低微的五心着地跪姿。

奇诺背对着帕推丁,看都没看他:“早上好,帕推丁百夫长,有什么事吗?”

帕推丁的额上不停溢出冷汗,很快在地上汇聚成一小圈湿漉漉的陈迹,声音止不住哆嗦:“对...对不起...奇诺大人...求...求您...请别杀我...”

奇诺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杀你?”

帕推丁曾经害怕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我今天看到...你...晚上...蒂文他...”

奇诺:“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把他...”话至嘴边,帕推丁兀然身躯一震,眼神涣集,声音就像磨擦的砂纸般嘶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即使是神明降临,我也不会回念起昨晚的事!什么都没...什么都没...”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力捶打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失忆。

奇诺:“既然什么都没看到,我为什么要杀你?”

闻声,帕推丁就像溺水后浮出水面,整个人猛地紧懈,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氧气。

他不停擦着汗,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神情:“大人,容我多问一句,为何您一夜之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您以前不是这样的...蒂文经常当寡取笑您,但您从未...”

奇诺打断了他:“我们直言不讳吧,帕推丁,你是不是念来侍奉我,永久听我的号令。或者说,是不是念当我的狗?”

帕推丁僵了片刻,单膝着地,对奇诺行了叩胸礼:“是的!我以前经常和蒂文一起嘲笑您,那时候我觉得您是个...废...咳!但现在我意识到,那是个极其过错的不雅念!盼望您能不计较我以前的愚蠢,允许我就此追随并侍奉您!”

奇诺将灌了失忆胶囊的瓶子递过去:“那我给你个任务。今天一起袭杀米尔洛商队的63名士兵,都附属你的百人队。现在他们应该在吃早饭,你把这个偷偷倒进饭汤里,确保他们每个人都吃下去。”

帕推丁颤着手接过瓶子,他以为这是毒药,失魂落魄地说:“您要把他们全杀了灭口?!”

“是又如何?”

“那都是您的士兵啊...我...我会变成杀人凶手...”

奇诺转过身,玩味地问:“你养过狗吗?”

帕推丁缩着头:“小时候养过。”

“你喜欢它吗?”

“喜欢,它死的时候,我哭了很久。”

“试念一下,如果你号令它去咬一个人,它却反对你吠叫,你还会喜欢它吗?”

言外之意的言语让帕推丁沉默了。

他在希林镇服役了十几年,是不折不扣的老兵。

但不久前,希林镇兵员做过一次更迭,他现在带的百人队都是新兵,跟他没什么友谊,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饶是如此,要一口气毒杀63个人,哪怕他们不是自己的朋友,那也是杀人啊!

在战场上杀人不难,因为那本就是厮杀的气氛。

在营地里谋害自己手下的士兵,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压力,更别说还是在饭堂毒杀...

奇诺眼看帕推丁不说话,就继续包装那副绘:“没关系,你如果实在下不了手,我也不强求,我们就当没说过话。”

帕推丁眼神飘忽不定,心中各种思绪涌动。

奇诺的意思曾经很较着了:要当狗,你就好好当。不念当,你就走,然后和那些士兵一个下场。

对自己人下毒手,这种事太甚残忍。

但是...

为了63个没友谊的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值吗?

自己的命慌张,还是别人的命慌张?

这辈子还没活够,怎么能死在这里?!

宁愿我对不起别人,也好过别人对不起我!!!

帕推丁脸一狞,握紧瓶子离开房间。

奇诺侧过脸,看向帕推丁消失的偏向,眼中满是神秘的笑意。

没过一会,帕推丁就回来了,满脸冷汗,不知所措地嘟囔着:“他们...他们吃完以后,一个个都睡着了,但很快就醉来,并没有死,只是有些迷糊...”

奇诺轻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蠢到试图灭口全镇21%的士兵吧?”

帕推丁只感到紧绷的神经猛然紧懈,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长长出了一口气:“神明在上...”

他坐了好一会,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给他们喂的是什么药?”

奇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既然你养过狗,那你晓得什么样的狗讨人喜欢吗?”

帕推丁念了念,试探性地说:“聪明的狗?”

奇诺:“聪明的狗为什么讨人喜欢?”

“聪明的狗,能听懂全部号令,然后它们...”帕推丁皱眉沉思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沉声说,“它们不会发出任何疑问。我不会再问任何问题了,大人。”

像奇诺这样的加工者,加工过的人太多了,他只要看着加工物的眼睛,就可以抓住那些隐匿此中的表情,从而断定对方的心志。

帕推丁的眼神曾经告诉奇诺,他的投诚是真心的,并且也通过了考验。

奇诺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必要一个向导,帕推丁刚好来投。

也许以后的某一天,帕推丁会因为种种原因叛变,又或者真心实意侍奉他,一直到死。

这些都不慌张。

将来的事可以将来谋划,他现在是一条很好的“导盲犬”,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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