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森林生物不肯靠近的地皮,终点有一处庞大漆黑的洞窟,奇诺在菲奇的带领下步入洞内,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裂缝间是密不透光的苔藓,没走几步就被黑暗笼罩。
奇诺服用过高星级鹰眼魔药,视觉早已不是凡人可比,只要有微弱的亮光,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对黑暗,他就能看清东西,所以在山洞里行走毫无阻隔。
让奇诺觉得困惑的是,菲奇也在黑暗中毫无阻碍,连大模大样的走路姿式都没有变化,遇到什么障碍物也能很轻紧跨开。
奇诺睹此问道:“你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
“可以啊。”菲奇转过身,异色眼眸在黑暗中反照出一轮幽光,宛如以猎杀为本性的凶兽,“前段时间,我吃了一只夜行生物,眼睛就能适应黑暗了,虽说看到的东西颜色有些奇异,但什么都能看得清,比如——小心头上。”
“嘶——”
无需菲奇提醉,奇诺早就察觉到了来自头顶的要挟,一条巨大的血红色虫子从岩层破出,这是一种软体生物,头部和尾部呈穗状,正用滴落着毒液的口器咬向奇诺。
“噗嗤!”巨虫刚刚靠近,就被奇诺的死神利爪撕成六段,在腐蚀性的黑雾中灰飞烟灭。
“怎么样,这里很风趣吧?我第一次碰到这种虫子的时候,身体被咬掉大半截,长出来它又咬,长出来它又咬,最后它活活撑死了。”菲奇说到这里,满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奇诺完全搞不懂这种蠢事有什么好得意的。
但不得不说,「暴食」获取进化能力的方法还真是俭朴粗暴,两话不说就一个字——吃。
念要肌肉力量?抓几只猛兽来吃。
念要夜视能力?抓一些夜行生物来吃。
如果轮回者进化过某些基因,把他们吃下去,就能猎获那些强化基因归自己全部。
和「狂妄」的三重枷锁体系比起来,暴食的吞噬能力可以说是俭朴粗暴,吃就完事了。
当然,如果给奇诺一个机遇,让他和菲奇互换谢绝者能力,他是绝对不会换的。
「暴食」这种谢绝者追求疯狂吞噬,动不动就要生吞活剥,对于有洁癖的奇诺来说无疑是噩梦。
菲奇也是,就她那一看就不聪明的脑袋瓜,随便看到点高级能力就把别人当作“神明大人”,要是成为「狂妄」,接手三重枷锁体系,别说去支割别人的表情值,估计半点数值还没拿到,自己就先被人忽悠瘸了。
不过,奇诺突然有了一个念法。
「暴食」是一个依靠吞噬生物、不息猎获基因强化自己的谢绝者,如果菲奇有一天把这个世界上的全部生物全部吃光,那会进化成什么模样?
还是人类的外形,肉身成圣?
亦或是在那无贫多的基因下,变成另一种形态的高级性命?
就在奇诺思索时,菲奇为了给秀一把自己的夜视能力,故意在黑暗中倒着走路,然后毫无悬念踩到一个坑,bia唧一下把后脑勺都摔破了,捂着头满地打滚。
看到这一幕,奇诺晓得自己念得太远了,这个不太聪明的「暴食」能不能活到吞噬全世界的那一天都还是个未知数。
两人继续在洞窟中走着,这里深得难以念象,并且奇诺能感到到,每走一步都有垂直偏向上的落差,这意味着他们并非穿越一个与地面平行的山洞,而是不息走向地底。
走得越深,地表入口处的亮光就越渺茫,所能看清的东西也就越少。
要晓得,夜视并不是一种完全看穿黑暗的能力,它只是让视网膜改变成更加特殊的结构,使其对光线有灵敏反响反映的视杆细胞增多,最后能依托微量光线看清景物。
而当光线程度低到必然阈值,除非夜视能力得到进一步强化,或者进化出蝙蝠那样的回声定位系统,否则视线也会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也不知走了多久,地面的垂直落差趋于不乱,通道间底本的气流声也归为虚无,预示着火线有一片巨大空间,吞噬了空气的流动。
此时此刻,亮光曾经微不成睹,即使是夜视能力也全面失效,面临着无止境的黑暗,两人的存在仿佛被剥离,流放到了世界终点,寒冷的气息夹杂着孤寂感迎面扑来。
不过很可惜,一个天生没有共情能力的恶魔,和一个自幼没有养成人类本性的狼孩,都无法理解孤独和恐惧,黑暗对他们来说只是与光明对立的客不雅存在而已。
“好黑好黑,我每次来到这里,基本上就看不清东西了,你稍微等我一下。”菲奇话音落定,黑暗中突然传来了轻微的磨擦声,从那不时迸射的火星看,应该是在磨擦燧石。
不多时,火线亮起微不足道的光芒,燧石的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了一道弧形陈迹,最后落在地上...
“忽忽忽——”火焰从黑暗中升起,在地面快速扩集,犹如一条舞动的火龙,最后汇聚成团,光芒与热浪扑面而来。
这是多大的一片空间?实在难以估算...
地面上摆放着菲奇自制的火堆,曾经被刚才的燧石磨擦点燃,但饶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也没能照亮这片空间的边沿。
菲奇在火堆旁坐了下来,搓了搓小手,放在上面烤火:“嘛~实在我不喜欢火,因为我以前和狼妈妈出去狩猎的时候,狼妈妈每次看到火源,都市发出很不利落索性的声音。但没举措,这里实在太冷了,又没有狼妈妈的毛给我取暖,我就只能学人类那样生火。”
奇诺的念动力可以隔绝寒流,在零下七十多度的冷冽谷都不会冷,这里的温度对他自然造不成任何影响,他任由菲奇在那里烤火,自己以念动力贴着这片空间的边沿飞行,测量它的形状和体积。
勘测事后,奇诺发明这是一处呈现着半圆弧型的空穴,顶端最高处离地面足有104米,圆形地面直径1128米,菲奇弄的那点火堆跟庞大的空间比起来,就像广袤夜空的一颗孤星。
奇诺落到菲奇身边,困惑地问:“你干嘛不重新找个处所住?非要来这么深的洞穴。”
“因为,这里有很好玩的东西。”菲奇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异色瞳在篝火照耀下变得无比幽邃,“来,我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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