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
对胡山戎来说,实在底子没得选。
摇头就是死。
总不能选择直接去死吧?
他刚到壮年,还没活够,怎么能放着好好的活路不要,就这么稀里糊涂死去?
并且对奇诺来说,此次怒杀阿宝惹上的费事总有其它方法化解,少了他胡山戎,不过是少了一条捷径而已。
但对胡山戎来说,合作是唯一的活路,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前半生是意气风发的禁军刀术教头,走到哪都被人尊敬,若不是后来喝醉酒没管得住自己的身体,他再熬几年应该有机遇披上一爪金龙袍,成为庙堂之上的武官。
因辱杀女子落草之后,他度过了一段逃亡生涯,最终被阿宝相中,在这家伙的庇护下有了第两春。
现在阿宝死了,保护伞没了,看似又要回到无依无靠的日子,可紧接着爆发第三春的机遇又来了。
如果奇诺说得都是真的,没有骗他,那他使用这个天外器具以后,下半生将以阿宝的身份的活下去,把老爷没享完的福全享一遍!那些财产,女人,职位...将全都是他的!
一念到阿宝平时纸醉金迷的生活,胡山戎心中已是兴奋不已,但他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理智,默默地说:“你给我变成阿宝的机遇,应该还有其它要求吧?”
“是个聪明人。”奇诺从空间戒取出之前签订的合同,顺手将其摊到桌上,“我们别绕弯子了,直接明说吧——我让你变成阿宝,除了掩盖阿宝死亡的真相,我也必要从你这里获取更多利益。”
“你之前是阿宝的贴身侍卫,对他平时的活动规律很晓得。你回去以后,商队上的运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自己掌控,尽可能不要出现大的变动,延续阿宝生前的交易关系即可。”
“但你们商队在和我交易的时候,我必要一点点...优惠。”
胡山戎很快接上话:“说白了,卖给你的东西,价格要低。”
奇诺点点头:“也不用低到太离谱,否则长此以往账面上不好看,你也会有不小的费事。用高于成本价10%的价格卖给我就行,留一点薄利给你,你也对幕后老板好交代。”
胡山戎并不是深谙商业之人,光是刚才那点对话,他记起来就有点费劲了,不免犯起担忧:“有一个问题,阿宝是阛阓熟手在行,我并没有相关方面的能力,阅历谈吐什么的也完全不如他,短时间内还能装一装,时间长了恐怕会暴露。”
奇诺淡淡地说:“这些事帕推丁会背责,你们两个尽快建立一套密信流程,平时有什么问题直接飞书交流,商业知识阅历谈吐之类的跟帕推丁慢慢学。”
“不说让你演得天衣无缝,只要有六七成相似就够了,大家会慢慢疏忽那一小部门违和感,把后来的你当成真正的阿宝。”
胡山戎长出一口气,将剥脸器拿在手中,神色凝重地说:“这种事如果暴露了,我们两个谁都逃不掉。”
“所以,我们要尽力合营彼此,能力逃过这一劫。”奇诺耸了耸肩,微笑说,“用你们远东那边的谚语来说——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
胡山戎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撤销了心中的犹豫:“那就开端吧,教我怎么用。”
奇诺将使用方法教给胡山戎,他将剥脸器上的导管插入自己皮下,随即将另一端衔接在了阿宝身上。
阿宝的尸身短时间内便被剥脸器吸支殆尽,紧接着,胡山戎的身体开端出现异变,在他的闷哼声中,全身骨头开端扭曲变形,血肉重组,整个人从头到脚就像被揉捏的橡皮泥,一下凸一下凹,变成各种形状。
当剥脸器效果完毕、皮相固定的一刻,胡山戎发明自己变矮了,也变瘦了...
“来,赏识一下你的新生。”奇诺递上一面镜子。
胡山戎接过镜子一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惊异...
以假乱真...这四个字曾经不足以形容现在发生的事。
什么假不假,这就是真的!
从头到脚,从脸到身,哪怕是一根头发,都是彻彻底底的阿宝,没有任何不同!
“我淦...”胡山戎曾经惊到说不出话了,对天外来客的器具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敬畏感。
“像,很像...”奇诺摸着下巴,微微眯眼,“不过你比他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胡山戎不解。
奇诺勾了勾手指:“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胡山戎走到奇诺面前,刚凑耳过去倾听,突然黑影闪过,一记凶猛的上勾拳直接命中下巴,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满口牙齿全震碎了。
奇诺拿纸巾擦了擦手,看着倒地哀嚎的胡山戎,微笑说:“这个器具只能还原人体原来的皮相,但阿宝那满口金牙是后天移植上去的,你现在这口白牙会暴露,必须全部换成金的。”
胡山戎捂着流血肿胀的嘴巴,痛嚎道:“有这个必要吗?!”
“那必须有啊,必须天衣无缝才行。卢戈,按住他。”奇诺从空间戒取出手术用的橡胶手套戴上,笑眯眯地走向胡山戎。
...
给胡山戎做完金牙移植,再用凤凰血清快速恢复伤口,一个“天衣无缝”的假阿宝问世了。
胡山戎此时正拿着镜子照牙齿,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有点戏精体质,他顺手把镜子一丢,学着阿宝摆出那幅放浪形骸的姿态,故作困惑地问:“我的随从胡山戎去哪了?奇诺在朝官,你睹过他吗?”
“你入戏倒挺快。”奇诺不免轻笑,他指了指胡山戎身上的衣服,“出门前把衣服换了,然后记住,你现在就是阿宝,把胡山戎的身份彻底记掉。”
“我不大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胡山戎摊开手,笑咧着嘴露出满口金牙,“我不是阿宝还能是谁?奇诺在朝官,你是今天没休息好吗?怎么总在说一些怪话。”
既然胡山戎入戏这么快,奇诺也就没其余东西必要叮嘱了,他起身笑道:“一路运输多有驾临,我就不耽误你了,回程路上一路顺风。”
“当然,我很等待下次睹面。”胡山戎有模有样地对奇诺行告别礼,学着阿宝的走路模样大模大样离开会客厅。
胡山戎走后,卢戈盯着紧闭的大门,不成思议地说:“淦...胡山戎竟然活着走出了这里?!我愿称之为奇迹。”
奇诺坐在烛火未能照亮的阳影中,他缓缓抬眼看向卢戈,面容在黑暗里含糊不清,却能看睹那双反照火光的眼瞳充盈着诡邃的笑意。
一看到这种眼神,卢戈恍然大悟,用戏谑的眼光看着胡山戎离去的偏向,抖着腿狞笑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奇诺:“去把我的猫抱过来,我念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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