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本以为贺难对此无计可施然后恼羞成怒,不过她也并不在意——贺难只是一介书生,并不是打手,虽然他会一些粗浅的轻功,但对于武功他可是一窍不通。自己身怀真气,如果他真敢用强,一息之内便能让他计无所出。
但没念到听了自己这话,贺难反倒是一脸奸计得逞的邪笑道:“我是不会武功不假,但是你不也不会么?男子的体魄可不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比的。”虽然这话没错,但是从贺难这个骨瘦如柴的人嘴里说出来总有些怪怪的——以他的体格实在也就只能制服一些稚气未脱的少年和姑娘了。
“你记了我有真气么?”红雨反唇相讥,但此时她背后却隐隐冒出冷汗,以她对贺难的不雅察,这家伙是擅长阳谋狡计那一挂的老乌龟,不到最后时刻不会露出那样的怪笑。
“那你倒是试试能不能使出来啊!”贺难突然笑的十分放肆,仿佛山洪暴发普通。
红雨气极,忙抬手驭气,念给贺难一个经验,却发明自己体内经络受阻,气脉呆滞,那真气还不如自己的呼吸较着。“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贺难的表情此刻曾经得意的无法描述,狞笑着说道:“敛气集……这个东西你不会不晓得吧。服了敛气集的人在一段时间内体内的气脉会封闭,真气无法运行,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不如你念念是什么时候我对你下的药?”
“是……鱼汤!”红雨脑海中如走马灯普通闪过刚才的片段,贺难只有为自己取鱼汤时才有机遇下药!
“真聪明。”贺难出言嘲讽道,表情十分大方难以描述,“我可没有那么好心主动为你盛汤。”
“既然红雨姑娘是个聪明人,那应该晓得现在你我之间孰强孰弱。我不逼你,只是形势逼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也不会害你,这敛气集的剂量大概能持续三日,正好是钺月城到白玉京一路上的时间。到了白玉京,面睹我师父之后,对我要杀要剐随你定夺——今日实在是得罪了。”说着说着,贺难的表情又变的诚恳柔和下来。
红雨虽然愠怒,但她不得不承认贺难说的、做的,于他自己都没错,只怪自己粗心大意才会被他算计。更何况她究竟是个女孩子,无论手腕何等高强,心智何等坚定,心肠软却是天生的,看贺难此时的态度诚恳,只好不太情愿地应允道:“那……好吧。我随你回去,但是在路上你可不能再像这样欺背我。”末了还逞强似的补充了一句:“到了白玉京之后,我自会把今日所受的耻辱要你归还回来。”
贺难听闻红雨的态度有所转变,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轻轻笑了笑:“好说。”便推着不情不肯的红雨离开了这座酒楼。
两人争辩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却架不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贺难只骑了一匹白马过来,晓得不能委屈红雨和自己同乘,便向她询问道:“这附近有什么车坊吗?我们再租一匹马来,这一匹马终究是有些晦气便。”
红雨听完,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引着贺难去了附近的一处车坊。这车坊也没什么奇怪,但和那酒楼一样,都挂着个“如意”的招牌。
红雨向贺难介绍道:“如意商号是钺月城中的大商号之一,经营着不少食肆、驿站以及其他的商品生意,因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所以颇有些名气。”贺难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两人进了车坊,向店家道明来意,便跟着店家向马厩去了。
不多时,贺难不知突然念到什么,便俯身到红雨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两句,红雨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听你的。”
贺难听得红雨应允,便转头问店家:“你们这儿有没有马车?”然后还补充了一句,“要车厢宽敞一些的。”店家带着两人又到别院看了看车厢,没念到贺难对此都不是很满意。
店家道:“这些曾经是最好的车厢了,如果公子还嫌不够好,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贺难摇了摇头,说道:“并非是不够好,而是不够大。这些车厢都是给公子姑娘们乘坐的——我念要一架推货物的板车。”
店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有啊。”不多时,他便推来了一架上面还残存着干草、麦秸等饲料的板车,“这是我们平时用来推草料的,够大了吧。”店家颇有些得意道。
贺难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他转头看向红雨,念支罗红雨的意睹,却看睹红雨姑娘正捂着鼻子,满面的嫌弃之色。“好臭啊。”
店家听了红雨的话,悻悻道:“姑娘此言差矣,这一架曾经是最干净的了……常年给马推草料放在马厩里,沾点腥臭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红雨突然恶狠狠地看向贺难:“你不会念让我坐这车吧?那我就算死也不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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