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无月笑道：“编撰《诡兽记》的，乃是上古一位修士。他对黑暗之渊的晓得，多半还不如我，何故知晓冥古之前的事？”
“实在，在冥古就有了关于诡兽的记载。我曾进入过一位练气士大修行者的墓，从一枚玉简上，看到了对诡兽的描述。”
张若尘道：“那些太古生灵和诡兽，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无月道：“谁晓得呢？单单只是冥古一个期间，就有上千个元会，往日如日中天的练气士，就是在冥古彻底消失。我们现在的修炼格局，也是在冥古末期，逐渐成形，一直延续和发展到现在。”
“这期间，经历了不知几个期间。葬不尽的豪杰，埋不尽的红颜，一代又一代人和他们的故事一起，都曾经烟消云集了。留下的，只剩或真或假的传说，与少量一些存在于地底的陈迹。”
无月所说的这些，怒天神尊一直没有反驳，显然，这也是他所晓得的黑暗之渊。
张若尘沉思片刻，道：“时间掩盖了真相，再波澜壮阔的曾经，也只是时间长河中的光影。”
“倒也未必！那些古之强者不就归来了？黄泉大帝都出现踪影。神话传说，正在和这个期间重叠。我们对古人的各种神秘幻念，接下来，怕是会一一破灭。实在挺好，很让人等待的一个大乱世！”无月道。
张若尘道：“我突然有些相信，黑暗之渊多是史前文明遗迹！”
“何故睹得？”无月好奇的问道。
张若尘道：“目前传说中的几个史前文明遗迹，实在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存在打破性命规律，甚至是天地规则的奇妙力量！”
走在前面的怒天神尊，眼中显露出深思之色。
无月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玉煌界，存在帮忙神灵渡元会劫难的秘药。”
“七十两柱魔神，是在北泽长城苏醉。”
“离恨天，自是不用说，神灵的残魂念头只要不被猎杀，可以永世生存在里面，完全不受天地规则制约。”
“至于神古巢，甚至出现了史前遗种。我听说，雷罚天尊此前曾去攻打过神古巢，仿佛对某种性命秘宝势在必得。也不晓得遭遇了什么，他未能闯入神古巢。”
“而黑暗之渊，能够让太古生灵免受灭族之灾，找到了繁衍后代的举措，显然存在非同普通的力量。”
怒天神尊道：“若五大史前文明遗迹，真的扛住了五万个元会前的量劫，这本身就是打破了天地规律，拥有再神异的力量，都不足为奇。”
张若尘由衷感叹道：“宇宙很大，我去过之地，百不足一。”
无月道：“天姥离开了荒古废城，黑暗之渊绝对诡兽横行，变得凶险至极，再也不是你念去就能去的处所，若无必要，最好莫要前往。并且……”
睹她突然闭上嘴唇，张若尘笑道：“你是担心，我还没有达到黑暗之渊，就被九死异天皇拾掇了？”
“你若进入黑暗神殿所在星域，这个可能性，绝对不小。”无月道。
张若尘支起笑容，眼神坚决，道：“你们对朝天阙晓得几？”
“远古练气士最鼎盛的时期，朝天阙乃是第一圣地，犹如现在的天宫和命运神殿。”无月道。
“你要去荒古废城中的朝天阙？”怒天神尊道。
只听这话，张若尘就知怒天神尊肯定曾经去过荒古废城，于是如实相告，道：“我得去一趟朝天阙，带回优昙婆罗花，同时，也念向神尊借摩尼珠。”
当初，印雪天带着优昙婆罗花进黑暗之渊，就是念去大冥山，寻找摩尼珠。
欲用摩尼珠，使优昙婆罗花尽快成生，为自己续命三百千年。
怒天神尊沉默不语，迈步前行。
一直来到白衣谷外，他才终于开口，道：“你该知晓，优昙婆罗花属于印雪天？”
“知晓。”张若尘道。
怒天神尊道：“摩尼珠可以借你，但只凭摩尼珠，怕是无法让优昙婆罗花迅速成生。时间多半来不及了！”
怒天神尊怎么可能不晓得张若尘这么急切前往荒古废城的原因？
为了自己，底子不用这么急切。
必然是为了给他人续命。
必要用优昙婆罗花续命的人，除了昆仑界那位太上，还有何人？
站在自己的立场，怒天神尊是很不肯张若尘去荒古废城冒险，也不肯将优昙婆罗花拱手送人，更不肯借出摩尼珠。因为，他体内的枯死绝，并没有完全化解。
修为越高，化解枯死绝越难，花费的时间越多。
枯死绝对怒天神尊的修炼影响之所以没有那么大，乃是因为，他一直追随六祖修习佛法，六祖花费了无数佛力，为他化解枯死绝。
而那时，六祖修为并不算高，至少远远不及他师姐印雪天。
可以说，怒天神尊受六祖影响甚深。
张若尘躬身行礼，道：“我知晓能人所难了！但我张若尘在此立誓，必定竭尽所能，寻找不输于优昙婆罗花的神药，归还白衣谷。”
怒天神尊盯着张若尘的双目，继而，仰天大笑起来，道：“你这般立誓，倒是烘托得我的太甚小心眼。你可以顺手送出摩尼珠，可以拿性命，为白衣谷的生死存亡冒险，而我堂堂不灭无量，却还要逼你立誓。这要是传出去，我就名誉扫地了！丢了大尊的脸，丢了六祖的脸。”
“张施主说得好，我白衣谷绝不短他人人情。摩尼珠还给张若尘吧！”
言输禅师站在石阶顶端，发出铿锵洪音。
怒天神尊止住笑声，将摩尼珠给了张若尘，慎重道：“命运神殿必有巨变，幕后之人一直没有现身，我无法与你一同前往荒古废城。但你可携带我的一滴鲜血前去，若优昙婆罗花上尚残留有印雪天的力量，这滴血液，或许有用。万一……万一印雪天未死，看到这滴血液，你也能保命。”
言输禅师声音如洪钟，道：“一滴血液太小气了吧！”
张若尘低着头，实在不敢看怒天神尊的神情。
这父子两，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恨在里面？
从未睹过做儿子的，并且还是无量境层次的强者，当着外人的面，这般拆自己父亲的台。
张若尘支起摩尼珠，再次一拜，道：“等取回优昙婆罗花，我必然前来清偿摩尼珠。”
“无所谓了！”
怒天神尊径直登上石阶，从言输禅师身旁走过，未有一言，直接进了寺庙。
张若尘暗暗向无月传音，道：“这里面可有什么隐秘？”
无月看向石阶顶端的那道寺庙大门，传音道：“你记了怒天神尊先前说过，这片星域的天地规则都与他共呼吸？在这里传音，怕会被他感知到。”
“那还是别了！”张若尘急速道。
无月道：“黑暗之渊我就不去了，我计划留在白衣谷修习佛法，从佛典中寻找精神力破八十七阶的举措。”
张若尘当然大白无月的心思，如今的白衣谷，将雷罚天尊和魁量皇都击退，堪称宇宙中最安全的处所。九死异天皇绝对不敢来，就算来了，也要给怒天神尊面子，不会把她怎么样。
张若尘没有立即就去黑暗之渊，而是留在白衣谷疗伤。
等伤愈，再动身。
一千年都等了，也就没必要争这几天。
再说，他必要尽快整理，先前对四象下一步衍变的感悟，时间一长，说不定这些感悟就消失了！
大战完毕后，地狱界各族神灵陆续赶来空冥界。
犹如过节普通，白衣谷空前热闹。
这些神灵，有的是代表各族神殿前来慰问，有的是来打探消息，有的是来送疗伤宝药。
当然，他们最大的目的，自然还是结交白衣谷。
一个大自在无量巅峰的怒天神尊，和一个能够与雷罚天尊分庭抗礼的怒天神尊，影响力不成同日而语。
更何况，空家本身就是宇宙九大家属之一。
……
元旦节要出门两三天，只能尽可能每天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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