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内的苏姨娘一直很消停,倒是洪相林不晓得抽了什么风,全日里穿得花里胡哨地在离丹桂苑不远的处所晃悠!
冀鋆和冀忞念出门都得先派芍药她们探探路,尽可能地绕着洪相林。
虽然,这段日子姐妹俩不怎么出门,但是,不出门是一回事,出不了门是另一回事。
冀鋆表情格外郁闷。
她一眼就能猜到洪相林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以色相诱”,再甩两句诗词,争取成为“知音”,博得好感。
然后,让自己倾慕于他之后,他再为所欲为,或者,始乱终弃,替他姨娘报仇!
这种通过骗取感情报复他人的桥段在哪个期间都有啊!
怎么办呢?
冀鋆念,对付这种人,要么,将计就计,虚与委蛇……冀鋆念到这里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先说念到跟洪相林逢场作戏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并且,她无法理解洪相林咋能那么自信地认为自己必然能上钩!
说实在的,好歹穿越来的,在没穿越前,没吃过猪肉,还没睹过猪跑?没亲眼睹过明星,还没看过明星演得影视剧?
就洪相林那身高,目测不超过一米六五,在这个期间算是六尺?反正,比李宓哥俩矮!李宓目测有一米八,他弟弟大约一米八五。
就洪相林那身材,只往横向长,不向高处窜!如今少说也有一百四十斤,看睹他,冀鋆就念起自己闺蜜养的那只荷兰猪!
并且洪相林长的也不咋的,塌鼻子,厚嘴唇,两个小眼睛,加一起还没有人家李宓一个眼睛大!
唯一的优点就是皮肤白点,不过,眼下经常乌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未老先衰!
直接撕破脸?
旋即又被冀鋆否定,大过年的,不能自己找晦气!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冀鋆跟冀忞躲在丹桂苑里,坚决不出门。孙姨娘的女儿璟淑请大家年前小聚,冀鋆找个借口推了。
转眼到了腊月两十七,慕嬷嬷竟然来到丹桂苑。说是杨氏请冀鋆去下佛堂,苏瑾这段日子深深懊悔,要在年前亲自向冀鋆道歉,以求心安。
冀鋆微微一笑,慢慢地道:“亲自道歉就不必了!以后别找我们姐妹费事,我们就很感激。还请嬷嬷转告夫人,不要看苏姨娘说了什么,要看她做过些什么!”
此次来传话的慕嬷嬷刚来时表情紧动了许多,但是听到冀鋆的话后还是有点不满,于是冷冷地道:“冀巨细姐,您这话说的真对!您看,苏姨娘这段日子为夫人和大公子抄写了七部《金刚经》,供在佛前,求菩萨保佑大公子平安归来!可睹苏姨娘曾经诚心悔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冀巨细姐能在年关之际,全了夫人的心愿!也给苏姨娘一个重新做人的机遇!”
冀忞垂下头,嘟起嘴,不开心肠道:“嬷嬷,我不信苏姨娘抄了几本佛经就会诚心悔过,说不定她抄的佛经还是别人代抄的呢!”
冀鋆看到慕嬷嬷强忍不能发火的反响反映,表情特好。原来嘛,你家夫人冲动也好,感激也罢,干嘛要我们还这份情?
唉,偏偏,冀鋆还念抱着杨氏这条大腿!
什么是投鼠忌器,冀鋆是真的体会到了,整个一个字“闷”,两个字“憋屈”!
三个字嘛,真憋屈!
慕嬷嬷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尽可能温和地劝道:“两位冀小姐对苏姨娘有此成睹,我家夫人也很理解。但是,恳请冀巨细姐看在苏姨娘为我家大公子诚心求告佛祖的份上,给她这个机遇。就算是年前咱们讨个好兆头!也可令夫人表情好些。要是巨细姐为难,老奴陪巨细姐去佛堂,可好?”
慕嬷嬷有点难受,夫人念在过年这喜庆的日子里,多点顺溜的事儿,怎么一个一个这么不让人省心!
正等着怎么对付冀鋆的托词,冀鋆闻言却立即起身,眉开眼笑地道:“多些嬷嬷!咱们走吧!”
慕嬷嬷“……”
我就是客气一下,你不晓得吗?你不会谦让一下下吗?
我不念去佛堂!不念看睹苏瑾!年前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好不好?我,支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不?
当然来不及,冀鋆和芍药曾经一人一边,搀着慕嬷嬷,硬生生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一边走,芍药还一边大声地道谢:“嬷嬷,您看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客气,还真没关心我们小姐,非要陪我们小姐去接受苏姨娘的道歉,这大雪天的,您跑来跑去也太不敬服自己的身子了!我虽然是个丫鬟,可是也顾不上尊老爱幼了,我得说说您,您要是累着冻着了,那不但夫人心疼,也是侯府的损失,我们全府都得心疼,哎呀!嬷嬷,你走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慕嬷嬷“......”
我的脚曾经快要离地了好么?我不是跟你们客气好么?我不用你们心疼,你放开我成吗?
佛堂门前,苏瑾曾经跟刘嬷嬷等候着冀鋆她们的到来,睹到一起来的慕嬷嬷,满脸的笑意僵了一下。
冀鋆佯做不睹,看起来架着慕嬷嬷来是特其余对!只要敌人不利落索性,她就利落索性!并且心里乐开了花!
苏瑾给刘嬷嬷使了个眼色,然后,苏瑾跟冀鋆进佛堂落座,而刘嬷嬷则推住了慕嬷嬷在门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慕嬷嬷也正好不念去凑热闹。
一路走来,冀鋆身上的蛊虫没有动静。原身娘亲给她身上种了蛊虫,当遇到毒物或者危险的时候,蛊虫就会根据程度躁动。
苏瑾一个人与她主仆在一起进了室内,两个嬷嬷就在门外,睹状冀鋆鉴定苏瑾就是有事情要说,不会动什么手脚,略微放下心来。
但是,握着帕子的手还是不自立地紧了紧。
苏瑾上下打量冀鋆,赞道,“巨细姐真是好容貌,我们侯府的几位小姐都被你比下去了!”
冀鋆被夸的脸有些不自在:“苏姨娘,睹也睹了,有什么话快说吧!大家都挺忙的,你看,就年前这段日子忙,是忙完了这样忙那样!我一早起来,就忙着为过年做准备,虽然不用我蒸饽饽,剁馅子、包饺子啦,也不用准备年夜饭啦。但是,我得忙着打赏下人,还得让我家铺子的伙计掌柜的轮班休息,哎呀,事儿多着呢!还有——”
苏瑾听的一愣一愣的,插不上话,好容易截住,忙道:“是是,都忙!巨细姐,我就喜欢快人快语!”
言罢,苏瑾凑到冀鋆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冀巨细姐,您是聪明人!咱们合作如何?您找大公子就敷衍敷衍一番算了,这铁定是一笔赔钱的买卖啊!您看,如今,没找到大公子,夫人不成能给您太多的财物。您得搭钱搭人,出工出力!这多不划算!”
苏瑾觑着冀鋆的表情,又笑笑道:“大公子回来了,还能娶你是怎的?可是,要是大公子回不来,我家相林就是侯府的世子,我也不让您白忙活!咱们两家结亲可好?你看,你家是商户,底本不成能嫁入我们侯府,但是,现在相林是庶子,娶你也不算太掉价,等将来,你成了世子夫人,未来的淮安候夫人,你冀巨细姐就是一步登天,赚大发了!是不是?”
冀鋆暗哼,看起来自己没猜错啊!洪相林那一出果然是为了这个!
看起来儿子出师晦气,做娘的亲自出马了!
念借她的手攻击杨氏,让她冲锋陷阵,还看中了她家的财力念据为己有,又拿她商户女的身份来贬低自己,苏瑾,你真当你儿子是绝命毒师啊?不,绝代奇才!
气得自己都念起美国电影了!骨子里看不上她,还觊觎着她的东西!
苏瑾,你病的不轻,得治。
冀鋆伸展柳眉,眼神清亮,渐渐站起身,直视苏瑾:“苏姨娘,怪不得这些天你家相林公子每天都打扮得跟个花老豹子似的!张牙舞爪,啊!舛讹,是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冻得一脸鼻涕地站在丹桂苑的附近吓唬小动物!我还以为你家相林公子在练什么绝世武功,要冬练三九、江湖在手!念要冻遍全身,唯我独尊!这是冬天,没有花花草草,要不然,不晓得有几花花草草得为相林少爷竟折腰!”
苏瑾一时没听懂,困惑道:“花什么?”
芍药正色道:“小姐,老爷和夫人一再说过,请您必然要努力进修京城语言,千万不要总说方言!苏姨娘,我家小姐说的是,花-老-豹-子,我们家乡对老母鸡的叫法!”
苏瑾闻言气极,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突突地疼。她捧在手心里的儿子,是京城表里都少有人比得上的翩翩公子、俊俏儿郎!
她一个商户女竟然这么说自己的儿子!
跟她提亲,是看得起她!就这,她还劝了洪相林好几日,洪相林才勉强答理的!
苏瑾允诺儿子,等娶回来这个商户女,把冀家的财产都夺过来后,至少给他纳七个、八个妾室!一晚上去一个妾室那里,妥妥地让冀鋆独守空房!
至于外室,随儿子喜欢,反正,到时候,她的独一无两的儿子贫的就只剩下钱了!
念怎么花就怎么花!到时候,就是拿牛奶洗脚,拿银子垫凳子,杨氏也不敢放一个屁!
苏瑾使劲平复一下怒火,严肃地道,“冀巨细姐,我诚心与你合作,还望你别——”
“别不识抬举是吗?”冀鋆肆意张扬地笑了:“苏姨娘,就是大公子不回来,侯爷也不止洪相林一个儿子啊!你有什么本钱跟我谈合作?”
书里,洪培菊后来还把侄子洪逑滨接进了侯府!
苏瑾定定地看了冀鋆片刻,忽而露出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笑容:“我也不怕告诉巨细姐,侯爷亲口答理我的!他说——”
“床上的话你也信?苏姨娘,枉你吃了这么多的饭,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冀鋆不耐烦地打断苏瑾:“你是洪培菊第一个女人吧?没少跟你海誓山盟吧?那为啥这些年一个姨娘接着一个姨娘,一个通房接着一个通房?”
冀鋆兴致索然,以为苏瑾是个要搞宅斗事业的,闹了半天,还是个恋爱脑!
苏瑾恼羞成怒:“我家侯爷是什么人!当然要三妻四妾!哪像你们冀家那帮没出息的汉子,守着一个女人就当成个宝贝!”
冀鋆深感无趣,道不同不相为谋,掏了掏耳朵,笑道:“苏姨娘,那我就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再迎来几个姨娘姐妹,祝你们争风吃醋,鸡犬不宁!”
“冀巨细姐,这里是佛堂,不是你们丹桂苑,污言秽语也该看看场合,触怒了神佛,给阖府带来灾害,你可承担的起?”
扣帽子啊?冀鋆才不理她,理她,就等于把自己推低到跟她一个层次!
冀鋆转身欲走,大过年的,话说完了,没啥啰嗦的必要!别言多语失,或者让她把自己的火气激将起来,失了分寸!
另外,冀鋆心里翻滚,看着苏瑾感到恶心,觉得再多听她说一句,怕被气得不念喂鸡!
苏瑾上前扯住冀鋆的衣袖道:“冀巨细姐!”
冀鋆身上的蛊虫缓缓动了动,冀鋆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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