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划过,很快,便到了太子大婚这日。
皇城一片喜庆,大殿被拾掇的锃亮,高峻威严。大红绸缎高高挂着,又带着几分民间的喜庆。
百官朝拜,祝贺声更是一浪接着一浪。
今日成亲的是她的好友,因此程慕清心中也多了几分兴奋。
宫女在前领路,将两人带到前殿候着。
“你仿佛很不安。”林珩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不安?”程慕清不解的回头看他,她哪里显露得不安了?
“你为什么一直坐立不安?”
“我这不是坐立不安,是兴奋。”程慕清笑,“好友成亲,我自然利落索性了。”
“你和太子……”
“你别多念。”程慕清急速掐断他那似有若无的猜念。
“哦……”
“齐王殿下,齐王妃万安。”一打扮喜庆的丫鬟走来,款款行礼,安静又恭敬道,“我家姑娘找齐王妃,念叙叙旧。”
“绿莲?”程慕清认识她。
绿莲是陶雨珊的贴身丫鬟,在其身边服侍多年,性情稳重。
如今离大婚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程慕清念着,急速起身,“带我过去吧。”
林珩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王爷在此等我。”程慕清回头叮嘱。
林珩神色幽怨,坐在原位,默默低下头,沉溺到自己世界中。
宫殿大开大合,金碧辉煌,无处不在彰显富贵。
在绿莲的带领下,程慕清来到大殿。
入眼是满屋大红,窗柩上贴着红纸花,地上铺着红毯子,坛上燃着红蜡烛。
大殿静穆,宫女低着头,站在两侧,队列整齐。
透过层层纱幔,程慕清隐约能看清一穿戴凤冠霞披的女子。
“进来。”女子声音清凉,带着几分威严。
程慕清挑眉,撩开纱帘,迈步进去。
纱帘后,是一张梨木雕花八步床。少女安静的坐着,她气质温婉,臻首娥眉,一双葡萄眼水灵灵的,又黑又亮。
陶雨珊很早之前,便被誉为京城第一尤物,如今上了妆,更是漂亮的不成言喻。
“怎么找我来了?慌张了?”程慕清低下身,坐在凳子上,眼中带着笑意,“你所嫁,也算良人,怎还愁眉苦脸的?”
“我只是念找你说说话。”
“为何?”程慕清念了念,俏皮一笑,“不会是你不念嫁吧?”
“怎么会?”陶雨珊摇头,“是他……过一阵要纳良娣。”
程慕清脸上笑容一滞。
“我也是昨日听皇后娘娘说的。”陶雨珊垂下眼眸,“她叫我不要善妒,未来的天子不成能只有我一人……”
“要纳哪家姑娘为良娣?林砚可亲口与你说了?”程慕清蹙眉问道。
“身为太子,哪有事事顺心?”陶雨珊垂眸,“他也不成能一辈子守着我……他总会纳一个两个的。”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程慕清念安慰两句。但念念自己不是她,她心中的难受,自己自然不成能十全十的体会到。
说那么多,也是无用。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程慕清晓得她。她这个人长得太漂亮,琴棋书绘样样精通。太甚优良也导致她为人骄傲,对什么都要求完美。当年与袁家定亲,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便是不许纳妾,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惜袁家没落,陶雨珊被赐婚给了林砚。
“你长得这般漂亮,太子殿下定会好好待你。”程慕清安慰她,“偏向是别人给选的,但脚下的路却是我们自己走的。你瞧我,我现在不是与王爷相濡以沫吗?”
程慕清晓得,林砚对这婚事十分满意,肯定会好好待陶雨珊。陶家名门贵族,老国公名望极高,如今袭爵的国公又是朝中大臣,任职督察院。不光如此,陶家还与许多世家有友谊。这段婚姻,带给他的,只有利益,没有坏处。
陶雨珊勉强牵起唇角,笑了一下,“对了,我听说王爷近来的绘风靡京城,全部人都念买一副?”
“是啊~”程慕清微扬起头,“别看齐王闷闷的,实在他有一副好手艺。改日,我让王爷给你绘一副相?他绘得可是惟妙惟肖。”
“好……我还听说,你当着全部人的面,鼎力撑持王爷,你们之间,可是被传得……恩爱异常。”陶雨珊笑得揶揄。
多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悲凉,陶雨珊主动起了个话头。
“这样嘛?”程慕清挑眉,这还真有些意外。
“实在皇后一开端对你私自带齐王到那鱼龙混杂的处所很生气,但王爷因此名声大噪,她便也没寻你错。”
“呵~一看,你就是没少与母后相处。”程慕清耸了耸肩。
陶雨珊只是笑。
两人又唠了会儿,渐渐的,陶雨珊的状况也要比之前好上许多。
卧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姑娘,李公公备厚礼来了,说是陛下犒赏。”是绿莲的声音。
“稍等。”陶雨珊站起身。
李公公?程慕清小声询问,“李澜一?”
陶雨珊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低头打理自己的衣服。
“睹位公公,你还整理?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你夫君来了……”程慕清开口打趣了一声。
“去。”陶雨珊晓得她是在说笑,佯怒道,“你快走吧。”
“走了。”程慕清起身离开。
大殿的正厅很大,程慕清走了好几步,才到门口。
门外,李澜一正弓着身子,规矩的站在阶下。
踏出东宫,她正巧与李澜一对视了一眼。对方作揖行礼,露出一副犹如绘在脸上的笑容。
还真是李澜一?
程慕清对他笑笑,走下台阶。
殿内。
“陶嘉翰之女陶雨珊,性情温婉,特赏万两白银,一对海南夜明珠……”李澜一滔滔不绝的说着带来的礼。末了,他将手中的礼单交给绿莲。
“臣女谢陛下隆恩。”陶雨珊规矩行了一番大礼,又差绿莲给李澜一塞了银子。
李澜一没支,他将陶雨珊搀起,“留着自己用吧,以后在宫中……用到的处所,多着呢。”
陶雨珊抬头,看他。
李澜一唇边带着一丝浅笑,弓身告退。
“多谢李公公。”陶雨珊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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