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次这么辛苦，不若出去逛逛？”程慕清眨巴着眼睛，提议道。
“嗯。”林珩点头。
“正好也到陆修找你作绘的日子了。”程慕清说着，“回屋换身衣裳，走吧。”
“好。”林珩很是利落索性，事实上，只要事情牵扯到程慕清，他都很利落索性。
两人换上了一身青色素衣，带上帷帽，出了王府。
乍暖寒冬，三月份气象曾经不是那么冷了。桃花纷纷绽放，市井一片生机勃勃。连吆喝声都比冬日大许多。
程慕清拽着他的衣袖，一双眼睛提溜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说实话，她曾经很久没逛街。
“糖葫芦。”林珩脚步一顿。
“要吃吗？”程慕清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忽念起林珩之前被人掳走的事情，“我好像，还短你一根糖葫芦。”
“没……你不短我。”林珩摇头。
“哦？那走吧，不吃了。”程慕清拽了拽他的衣袖。
对方眉头皱吧在一起，一脸委屈。
“王爷，念不念吃？”程慕清兴致勃勃的看向他，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念吃，姐姐就给你买。”
林珩能感到到她是在挑逗自己，他撅着嘴，不情不肯的说道，“姐姐，我念吃。”
“真乖。”程慕清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嘻嘻买了两根糖葫芦。
糖葫芦是由一颗颗又大又饱满的山楂串成的，上面包裹着一层糖浆，撒了一层白芝麻。
咬下去，糖衣又脆又甜，山楂的酸很快便被甜、香中和。
白芝麻的香、糖衣的甜、山楂的酸，口味层层递进。
“怎么样？”程慕清吃的快，手中的糖葫芦就剩一半了。
“嗯。”林珩点头，小口吃着。
他吃的很斯文，像是在细细品味。
“阿珩，你之前吃过吗？”程慕清问他。
林珩摇头。
在启国能活下来都不容易，哪里来的这么多不一样的吃食？
程慕清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宁神，以后跟着我，我肯定让你吃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她恨不得说一百个“好多”。
“谢谢你。”林珩站定，对着她，眉眼深情。
“谢什么？”
“请我吃糖葫芦。”
“这有什么可谢的？”程慕清推着他的衣袖，走到一个小摊前，“老板！来一份樱桃煎。”
小摊老板立马给做了一份。
“吃。”程慕清塞入他怀中，又带着他走了几步，买了糖炒栗子、炙猪肉、凉糕……
就在程慕清还念再买一些时，林珩合时制止。
“我吃饱了……”林珩胃涨极了，他手中还端着没吃完的小吃。
“哎呀！”程慕清惊呼，赶忙从他手中拿过剩下的小吃，“是我没估量好你的小胃。”
“没……”
“正好，绘舫也到了。”程慕清抱着一堆吃的，对他笑道，“我们进去歇会儿吧。”
“好。”林珩乖巧跟在她死后。
两人进了绘坊，立马有小厮前来接应。
绘坊很大，由红木雕刻而成，上面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山水动物。阁楼分为三层，一层会客，一层置宝，一层作单独包厢。
小厮引两人直上三楼。
林珩有些怕高，在登上三楼时，紧紧跟在程慕清身边，生怕掉下去。
“殿下先在此屋等候，事后便有上门来要求绘像的人了。”小厮做了个“请”的姿式。
林珩看了眼程慕清。
“阿珩，这件事你自己能解决，我就不陪你了……”程慕清说道，“可以吗？”
他晓得，她是念磨炼自己。
也是，他确实太甚依赖她了。
若非他过于依赖她，自私的念与她保持同命相连的羁绊。上次遇刺，程慕清就不用时时刻刻念着保护自己，导致自己受伤。
正念着，他的眼光落在她的胸口。
仿佛要透过衣衫，看那处伤口。
他确实不能再这样依靠她，让她时时刻刻费心了。
“嗯。”林珩闷闷的点头，转身径直走入房间。
他坐在案台前，眼神有一瞬间涣集。但紧接着，他就恢复镇定，抬头望向屋外的程慕清，对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笑得如沐春风，眼中不睹丝毫慌张。
赈灾银一案，好像让他一瞬间成长了起来。
程慕清心中有些迟疑，但脸上曾经露出温暖治愈的笑容。
林珩一步步变强，也是她所盼望的。
很快，便有人上来，到林珩劈面坐好，由着林珩绘相。
绘坊支支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陶冶情操，来此找找有没有适合挂在墙上的绘或书法。
程慕清在这看到许多大家的书法，以及知名的绘作。
也不晓得……百年后，林珩的绘会不会也挂在这上？
她心中有那么一丝惆怅。
“齐王妃。”
有人喊她。
程慕清回过身，对来人作揖行礼，“陆老板。”
“我刚才看睹齐王殿下了。”陆修缓缓开口，“感到他改变了许多。”
程慕清没说话，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我有点好奇。”陆修抬高声音，“关于当朝户部的事，赈灾银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良旭贪墨，被抓。似王救出他后，又被太子的人黄雀在后。”
“你说的倒是俭朴。”陆修笑着摇头，“可我怎么觉得……事情很复杂呢？”
“你觉得，只是你觉得。”程慕清声音慵懒。
“还有，刺杀你们的是谁？”陆修两只手往后一背，俯瞰楼下那群交游的客人。
“上次，你也只是被波及。”程慕清道，“既然没受伤，就别计较了。”她只能这样安慰他。
“但我还是能感到到一股深深的恐惧。”陆修垂眸清叹，“谢谢，齐王妃。”
“客气什么？”程慕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齐王妃，我这人经商多年，在这也算小有人脉。您有什么，念要托我传播开的吗？”
“既然提起，还真有。”程慕清笑道，“齐王殿下一心只有齐王妃，此次参与赈灾银案，完全是因为……与太子争风吃醋。你这样传出去。”
结识陆修后，程慕清便叫今夕调查了一番。发明陆修这个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富商，且人脉颇广，还拥有自己的暗哨，当真是掌握许多秘辛。普通念探听什么八卦，都可以找他。
“这是事实吧？”陆修嗤笑一声。
“不管怎样，它都是事实。”程慕清笃定。
－－－－－－题外话－－－－－－
陆修：汪汪汪~我大白，这就是事实。
程慕清：什么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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