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起，天井内栽种着的杨柳随风摆动着长长的树枝。
空气有些冷凝。
程慕清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林珩按住那茶碗，又是一用力，将茶碗推到了自己身边。
他吹了吹，饮下。
“王爷，我们还是谈正事吧。”陆修到底还是经历的多，即便面临这样尴尬的场景，他照旧笑得出来。
林珩瞥了他一眼，扬了扬下巴。
“王爷，在下有意邀请您七夕坐镇，专为有情人绘一副绘卷。”陆修竖着食指，脸上带着笑。
“不。”林珩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谢绝。
“王爷……”
“不。”林珩重复一遍。
“好吧。”陆修不再继续追问，他起身，朝两人行礼告辞，“在下便不叨扰两位了，两位好好休息，不必送了。”
话是这样说，哪能真不送？
程慕清一直将他送出院门，才作罢。
陆修一直满脸温和的笑容，语气中没有一丝不满，就连眼神都一如既往的温和。
也就是只有他这样在市井摸爬滚打许多年的，能力有这样的本质。程慕清在心中感慨。
人送走了，程慕清双臂交叉，转身去看林珩。
“你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为什么要留？”林珩对这些人情世故一向看不清，也不念去看清。
“……”程慕清无语，“你真的在启国被养废了……”
林珩唇角向下一弯。
“咳，但这样也不错。”程慕清干咳一声，去掐他的脸蛋，“这样就不用念太多，也不会太累了。”
他侧脸，亲了亲她的手腕，
“风凉，回屋吧。”林珩看她。
……
东宫。
陶雨珊踏入门槛，望着正对着自己的那名少年。
他眉眼英俊，气量气度不凡。穿戴一身金黄色的蟒袍，腰间配着一柄刻有繁复花纹的长剑。
“稀客啊~”林砚笑，“太子妃竟然亲自来看本宫。”
陶雨珊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讥讽，她不看他，只是别过头，“太子殿下当真要北上？”
“父皇下发的诏令，怎敢抗旨？”他感喟，“父皇虽立本宫为太子，但说到底，他对本宫很不满。不……他对他全部的皇子都不满。呵~他就是念长生，念永久当天子。”
早朝，晋明帝以“合并北方，助大晋一统华夏”为由，将林砚调去。他说的太甚突然，几乎就是上一句还在讨论“吃什么”，下一句就成了“你该上战场了。”
这件事让在场全部人都感到了意外。
“太子之前有去往巴蜀赈灾的念法，那次没去成，便此次去吧。”晋明帝如是说。
赈灾可能苦一些，但却能获得好名声。
去北方参与合并地皮，却是一件异常坚苦的事。北部蛮夷骁勇无畏，惹到他们，他们便会像猛虎般进攻。
统一北部，绝非一朝一夕的时间。死在战场，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晋明帝就是念支开他，顺便拔出太子党，这样，朝野便恢复早年那般，都是他的人了。
他喜欢那种，全部人都为他所用的感到。也喜欢，全世界只认他的感到。
“不去不可吗？”陶雨珊抿唇，眼睛却照旧没有看他。
“当然不可。”林砚睹她这样的姿态，心底莫名有一丝触动，“你在不舍吗？”
“没有。”陶雨珊虽然这样说，身子却不由自立的转到了另一边。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啊？”林砚无奈的笑问。
197 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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