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明了(1 / 1)

殿内焚着清悠得檀木香,陶雨珊坐到她身边,取来茶壶为自己倒茶。

她抿了口茶,沉默着不说话。

“咳。”程慕清咳嗽一声,将话头引起,“听说,叶良娣难产了?”

“嗯。”陶雨珊点头,“原来太子离世的消息,我已叮嘱过宫女不要透露。耐不住她心中不安,自己到处探听。昨儿夜里,她听说太子被伏击,死不睹尸后,便开端腹痛。太医来后,说是要生了。这一生,便生到了现在。”

她言语中,皆是疲乏。

“男孩,还是女孩啊?”

“男孩。”陶雨珊说道,“也好,好歹……太子有后了。”

“那你要过继到自己名下吗?”程慕清打趣道。

民间,正妻若是无子,可以将妾室的孩子过继到膝下。

陶雨珊摇头,“我要他作甚?”

程慕清猜到她会这样说,她将身子向后一仰头,轻声问,“你伤心吗?”

“伤心吗?”陶雨珊眼中出现一丝茫然,“生老病死是常态。”她言语淡漠,仿佛林砚并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陌生人。

自从春狩,她失去孩子后,整个人便变得更淡漠了。程慕清在心中能理解她。不被夫君信任,随便一个人的嗾使离间,夫君便念将自己置于死地,任谁都市意灰意冷。

“我查到,婉清是启国的细作。”程慕清道,“而她,与叶良娣关系甚好。”

陶雨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很快反响反映过来,“你觉得……这与太子的死有关?”

“若是婉清通过与叶良娣接触,晓得到太子的行军路线,这就能够解释,为何太子会遭到埋伏。”程慕清道。

“那你来?”陶雨珊意识到她此次来,并不是来安慰自己的,而是另有目的。

“念睹下叶良娣。”

陶雨珊眉头微微一蹙,但很快便放紧了下来,“走吧。”

她一向是行动派,当下便带着她一路来到叶良娣的寝宫。

叶良娣此时正衰弱的喝着汤药。

虽然林砚曾经不在人世,但她还有孩子,她必须调理好身子,能力抚育孩子。

经小宫女通传后,陶雨珊带着程慕清走入寝殿。

殿内充满着浓重的药草味,仔细闻的话,还能嗅出此中参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叶良娣脸色苍白,满面疲乏,额头上细碎的头发粘连在一起,像是一下老了好几岁。她捂着一身的棉被,虚虚的靠着床。一旁有小宫女举着药碗,喂药。

她大概是真累了,看到两人进来,连话都懒得说。还是一旁的小宫女大白事,引两人入座。

“恭喜良娣喜得麟儿。”程慕清先客气一句。

叶良娣白她一眼,“齐王妃来,就为此事?”

程慕清摇摇头,“有一件事,迫切的念向你晓得……是关于太子的。”

房间内,一片寂静,唯有瓷勺与碗互相碰撞的声音。

“你说。”叶良娣的呼吸较着种了几分,她抬手,寝殿内的宫女立即心照不宣的撤退。

直到屋内不再有其他人,程慕清才开口,“你可与外人说过,太子的行军路线?”

“我?”叶良娣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直到殿下离开,我才晓得殿下要去支复北境……我哪能得知殿下的行军路线?即便我晓得,我怎能向外人透漏一两?”

“良娣确实是在殿下离开之时,晓得殿下要去北境的。”陶雨珊为她作证。

“良娣,那你当真未与其他人提过一句关于太子的任何信息?”程慕清起身,朝她走近,“包括太子平居喜欢什么?喜欢做什么……甚至于,你从太子那听说过什么?”

经她这一说,叶良娣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她本就苍白的脸上仿佛出现了几条细纹,令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

“你有。”虽然心中曾经有几分猜测,但真正说出来,程慕清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梦中林珩会成为天子……

那是因为,身为太子的林砚,曾经失事了。

“那又怎样?不光我晓得殿下的喜好吧?她!”叶良娣抬手一指陶雨珊,“她也晓得!不光晓得,她还与李澜一走的那般近?你怎么不问问她?”

陶雨珊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自春狩之后,我与殿下睹面次数寥寥无几,最后一次,也只是在他出征之前。哦,对了……实在,我也只比你早一天晓得太子要出征北境。”

要说夜夜陪伴在太子身边的人,可不就只有叶良娣了吗?

“是婉清吗?”程慕清问。

叶良娣溘然有几分模糊,言语堵在她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

她仿佛念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她怎么了?”

“她是启国的细作。”程慕清直接了当的告诉她。

“呵……”叶良娣扯了扯唇角,“你在骗我吗?启国?启国……不是曾经灭国了吗?”

“启国是被灭了。”程慕清起首肯定她的话,“但启国太子却还活着。”

叶良娣一愣。

“你应该也听过吧?太子率五万人犯傻启国十万大军。”

“嗯……”

“那你晓得后续吗?”程慕清自顾自的说着,“后续便是,太子在尸堆中未发明启国太子杨舒睿的尸身。林砚带领那五万人寻找……连像杨舒睿的尸身都没找到。”

“那又如何?他一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叶良娣梗着脖子说道。

“那如果再加上,当初我父亲攻进启国皇城时畅通无阻呢?”这是她从程侯爷那里得来的消息。

叶良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现在,许多事情都曾经变得清楚无比……

当年,她能顺利的在启国救出林珩,与父亲回合。原因便是——没有多余的禁军拦阻。

启国天子虽然糊涂,但启国的兵力并不弱。若非如此,晋国也不会献上林珩作为质子,更不会隐忍十年才敢抵抗。

那时年青,她以为自己救出林珩是本事厉害。可如今,回忆往事种种,她才惊觉——救林珩时,偌大的启国皇城,竟看不到一个禁军?

而近期,她也在父亲那得知,当年他率兵,无比顺利的攻下了启国……

程侯爷当年自然也对这件事抱有疑惑的态度。

远离朝堂后,他曾无数次打探启国的消息。

但启国的一切,都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陈迹,什么都查不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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