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王嬷嬷连连摆手。
“这里有嬷嬷伺候,你们都退下吧。”背草筐的侍女开口。
屋内其他宫女先是看了一眼程慕清,后者面上淡淡的,未做表态。
“娘娘,您受了风寒,奴婢知该如何调理,不若奴婢给您按按穴吧。”王嬷嬷上前,贴心的去给她按肩。
“有劳。”程慕清拍拍她的手,又看屋内其余人,笑,“都下去吧~”
宫女们这才退下。
“娘娘好手腕,这一屋子的人都听您的。”王嬷嬷拍着马匹。
“还不是本宫这头衔?”程慕清凉笑,“你也不同阿谀奉承,你心里怕是也瞧不起本宫,觉得本宫不是什么温婉淑女吧?”
“哪里哪里。”王嬷嬷急速陪笑。
程慕清微微合眼,“好好按。”
“是。”多是心虚,王嬷嬷手心出了一层汗。
背筐少女摆布缓缓朝程慕清靠近,端起茶壶为其倒水,“娘娘请喝茶。”
“你背着筐不累吗?”程慕清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的茶碗,放在唇边吹了吹。
“回娘娘,奴婢不累。”背筐少女抿唇一笑。
程慕清看她,一双美眸闪了闪。她缓缓握紧茶碗,眼看着就要喝下,下一瞬却是溘然伸出手,将从水全部泼到了那背筐少女脸上。
“啊——”少女惊呼,不待她反响反映,便觉头顶一黑。
原来是程慕清向后抄起了椅子,像她砸了过去。
椅子正正好好砸在了背筐少女的身上。
少女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连带着筐中背着的包裹也滚了出来。
面临此景,王嬷嬷吓得直往后撤。她脸上颜色竟失,身子也不由自立抖了抖。
没念到皇后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能随便抬起椅子打人?
“嬷嬷,你怎么了?”程慕清捧着肚子,回眸看她,“本宫只是看不上这个宫女,才打了她。”
“没……”
“在本宫面前,还背着筐,真是不尊敬本宫。”程慕清说着,“嬷嬷,去看看那框里的,是什么。”
“是。”王嬷嬷只能照搬。
不多时,她便将那累赘抱到了程慕清身前。
累赘中,是一个小婴儿。小婴儿脸蛋圆嘟嘟的,正在酣睡。
“带着孩子在宫里干活?”程慕清嗤笑一声,吩咐道,“嬷嬷,把孩子放到那边的榻子上吧。”
“是。”王嬷嬷照做。
现在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丝毫没有之前那股子背靠太后的嚣张气。程慕清可以完全确定了,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且目标是自己。
……
正殿。
卢太后看着眼前的亲弟,表情略带着些不耐烦。
“有什么事快说,被人发明你一介外男待在后宫,会被扣上祸乱后宫的名头的。”卢太后一掌拍在木桌上。
上次他们会面是在上书房,那是天子的领域,臣子出现在上书房仪事,实属一般。
可此次,是后宫。
“阿姐,你宁神,小弟不会连累您。”卢映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你便快说。”
“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姐陪会小弟便好。”
陪?卢太后眉头一拧,登时站起身往外走。
“阿姐!”睹她离开,卢映急速上前,盖住了她。
“你要对皇后做什么?”卢太后冷声问,“你以哀家的名头进了这永安宫,是不是就为了对皇后下手?哀家说过,皇后不能留,哀家自由举措让她死。你来,到底所谓何事?”
卢映表情复杂,但却没有丝毫要张嘴的意思。
“卢映……”
“司礼监李澜一求睹太后娘娘!”
殿外,溘然传来一道阳柔的嗓音。
姐弟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出了诧异。
“哀家去看看。”卢太后反响反映过来,急速推门走出去。
没走两步,她便在长廊拐角睹到了李澜一。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李澜一睹礼。
“李掌印怎有空来此?”因为之前太子妃的事,卢太后对他的印象极其不好。
“听宫女报,看睹一男子闯入了后宫,奴婢特来搜查。”李澜一尊敬道。
“男子?后宫哪来男子?”卢太后挑眉,“怕是看到的……是太监吧?”
李澜一一笑,“可太监哪来的胡子呢?”
卢太后抿了抿唇。
“娘娘宁神,奴婢定会将那人搜出,保护好后宫娘娘们的安全。”李澜一说完,便抬起了手。
跟在他死后的一寡太监纷纷四集开来。
“停!”卢太后呵斥一声,“永安宫是你们说搜就搜的?”
“娘娘,那宫人说,那男子是径直朝永安宫来的。为娘娘安全着念,奴婢们必须清查一番,好叫娘娘安心。”李澜一说道。
“哀家殿内并无外男。”卢太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话,“李澜一,你带着你的那群疯狗,给哀家离开永安宫!”
“奴婢晓得娘娘不喜奴婢,可奴婢不能因此罔顾娘娘的安全。”
这边正搜着,那边卢映焦急的在房间内往返踱步。
这若是被抓住,扣上祸乱后宫的罪名,小命可就不保了啊。虽然有卢太后护着,但也可能只是保住性命,官财两空啊!
正念着,窗柩溘然被打开。
岁暮天寒,窗柩一经打开,变有冷冽的寒风顺着窗户裂缝钻入殿内。
饶是殿内燃着充沛的炭火,此时冷风一过,也叫人吹的一颤。
卢映转身要去关窗。
“卢大人。”窗外的宫女趁他靠近,急速叫住他。
“你是?”卢映眼露苍茫。
“奴婢是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小佳。”宫女说道,“现在李掌印正带人清查后宫,找您呢。”
“找我?”卢映差点交出来,他捂着自己的嘴,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控制好。
“是。”宫女点头,“都说有外男进了后宫,李掌印要揪出这个人呢。”
卢映低着头,忍不住咬嘴唇上的死皮。
“所以娘娘特意差奴婢来。”宫女道,“永安宫外有一条狭路,可直接通向城外,奴婢这就带您走。”
“有这条路吗?”卢映言语中充满了不信。
“既然大人不信任,奴婢便先告辞了。”宫女也不墨迹,直接就要走。
“唉!”卢映叫住她。
与此同时,他还听睹了不远处李澜一与卢太后争吵声音。
果然不能继续留在这了,卢映急速从窗户翻到了外面,跟着那小宫女一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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