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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气定神闲地来到皇宫，对于规模宏大的宫殿，显得格外的镇定。
绕了一大圈，终于在一处校场，睹到了身穿黑色劲服的天子。
年青的天子头发用玉带束起，衣袖贴身，勾勒略强于普通人的身躯，半步弯弓，推着弓弦。
“啪——”
一只箭矢，破空而出，直奔草靶。
可惜，距离红心，却仍有一指距离。
身躯虽正，但却气力不可，不过是五斗弓罢了，准头也不可，念来是不经常练习……
他默默的不雅察着，低着头，显得一般而又拘谨。
溘然，宦官前去禀告，天子只是低头，看不清表情，继续弯弓射箭。
李定国脸上毫无不耐烦之色，就这样站着，带着余光看着。
仿佛过去了半个时辰，天子才发下犒赏。
一连射了五支，天子已然疲乏，所以就舍弃了弓箭，坐在一旁，看着侍卫们单对单拼杀。
或许是晓得天子的稽核，木刀木枪一个个使得飞快，招式你来我往，格外的凶猛。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风呼啸，他背后的冷汗被其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冬天来了。
旋即，天子又骑上马，去远处溜达。
李定国继续候立。
年青的天子五官分明，相较于两年前的消瘦，如今却显得康健许多，小肚腩微起。
俊朗的面容，反而显得更加润和，没有以往那样的气焰万丈。
“陛下睹你！”一个宦官跑了过来，低声道。
李定国也紧随而去，终于在一处暖房，睹到了刚沐浴完毕的天子。
在他面前的李定国，气息支敛，一股浓厚的稳重扑面而来，仿佛他面临的不再是武将，而是个读书人普通。
要晓得，李定国可是号称“小尉迟”“万人敌”，戋戋几十人就敢突袭襄阳城，甚至假冒明军，勘探他军中虚实。
或许是多年来的掌权，亦或者是登基称帝，天子气质雍容自若，脸上虽然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却让人难以摸透。
而这时，天子却在看他。
如今，性格调转过来了，这让朱谊汐颇有几分惊疑。
不过他相信，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李定国如果这么容易改变，就不是李定国了。
这样的人物，在两年前，可是傲气十足，作为老两，他连老大孙可望都放在眼里。
一心只听张献忠的话。
“孟子，论语，大学、中庸等朱子注解，在下受益匪浅。”
李定国拱手，不卑不亢道。
“听闻你在读书？”
天子温和地问道。
李定国冷静冷清。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也就是说，不再习武了？”
“单纯的习武，不过是莽夫，文武双全才是久长之计。”
突然，天子眼光在其脸上流转，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果然，李定国神色大变，瞳孔急剧支缩，双手紧握，五官竟然有些扭曲。
可惜，天子的心思，谁也猜不到。
“对了，张献忠死了了。”
朱谊汐继续道：
“他是在四川建昌卫死的，不是我杀的。”
在他的双目中，朱谊汐看到了愤怒，仇恨，以及杀意。
哼！跟我斗。
天子突然笑了：“他是自然病逝的。”
“他在建昌到了两年的天子，虽然说是自娱自乐，但却过的不错，后宫纳了几十人，子嗣十几个……”
李定国眼神一变，嘴唇微颤，终于冒出了两个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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