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是个天险,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同样,只要北方的水师力量大于敌方,就足以颠覆天险。
巢湖是内陆湖,不但水波不惊,适合训练水师,建造船舰,甚至它还能通往长江,的确是一条龙效劳。
汉江也一样沟通长江,只要盘踞襄阳,就能够自上而下,颠覆南京。
所以,蒙古人在襄阳死磕几十年,一直不肯撒手。
而历史上,南明的湖广地区,从来没有好好的稳固过,淮海四镇,更是被横扫,两个命脉都被拿捏,怎么不会灭亡?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完全意识到了巢湖的慌张性。
满清如果退而求其次,那对于大明来说,就是软刀子割肉,太难受了。
“陛下的意思?”
赵舒抬起头,眼光如炬,脸上透露着某种不一样的意境。
天子抬起胸脯,脸上写满着自信与骄傲,他一字一句道:“朕的念法,就是让行辕,北上扬州。”
“扬州?”张慎言眼睛一眯。
“扬州——”
朱谋尖叫起来。
他急速走出队列,开口道:“陛下万金之躯,身背世界重担,岂能随便冒险?”
“陛下三思啊——”
这下,全部人都跪下,满脸的祈求之色。
“陛下三思!”赵舒也不得不跪下。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天子果断的说道,但睹寡人照旧不起,这才缓言道:
“扬州不过长江之北,虽在运河这边,但转眼间就能登船过江,看上去危险,实质上与南京普通无两。”
“并且,只要我在扬州,那建奴自然不会分兵,必然会迫不及待南下,即使磕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说着,他都快被自己冲动了:“朕迈得这几步虽小,对于大明来说,可是相当慌张。”
“再者说,朕北上扬州,对于军心民心,也是一种极大的鼓舞,京营久长的待在南京训练,也是时候野战了。”
良久,仿佛是天子说服了他们,亦或者扬州距离南京实在太近,寡臣同意了天子的决定。
一时间,整个南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内参》更是大肆鼓吹,天子挺进扬州对于军队的鼓舞作用,彰显了天子的勇敢不平,极具太祖风范。
而在士林之中,对于天子的勇气,也是赞不绝口,年青的士子们热血上头,也念紧随而去扬州。
“姐姐,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紫金山,葆真庵。
在厥后院,有一处桃花院,栽种的树百棵桃花,地处偏僻,但附近有一眼山泉,很得游客喜欢,庵中遍修了院子,安设香客。
不过随着乱世,香客日益凋谢,索性被卞玉京直接租下,当作了住所,以免耽误了尼姑们的修行。
究竟经常穿戴道袍,风格颇有几分冲突。
伴随着寇白门、李香君的到来,此地倒是热闹了许多,卞玉京也精神甚好。
此时,她身着宽紧的灰色道袍,胸前勾勒出巨大的弧度,露出青色棉衣。
靠着亭柱,闲适地搭着两条白嫩短腿,捧着一本《内参》,仔细地看着。
宽紧的道袍,在她身上反而穿出贴身的感到。
“《内参》不过是解闷的玩意,你也信了?”
李香君伸长着脖颈,略显忧郁地望着山泉中游走的小鱼,又不时地看着凋谢的桃树。
听到卞玉京提问,随口说道。
“《内参》到也不全不成信。”
一旁,寇白门咬着牙,伸着大长腿,不住地练着身段,宽紧的道袍被束紧贴身。
“关于一些朝廷之事,倒也能信。”
“姐姐,朱国公去了贵州,还能回来吗?”
卞玉京再次发问道:“《内参》上写着不得诏令,不得返京,就连户籍,也去了贵州。”
“回不来了!”寇白门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庆幸:“一大家子都去了,我幸亏赎回了身契,不然也得去一趟贵州。”
“那荒山野岭,毒虫瘴气,岂能短命?”
卞玉京也拍了拍硕大,心有余悸道:“姐姐花骨朵般娇贵的人物,可不能糟蹋了。”
不过,她思维倒是极为腾跃,惊讶道:“糟了,天子都去了扬州,那不是战事吃紧了?南京也不安生了。”
“庵中还算安稳,其他地界都比不过,还不如待着呢!”
李香君淡淡道,颇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常伴青灯古佛,是几人修不来的福气。”
“姐姐,侯公子不过是贬去了广西……”
卞玉京安慰道。
“哎,我本念陪他去的,可贬谪之人岂能随意,他父亲甚至传书信与我,莫要再污了他的名声。”
李香君苦笑道:“是啊,依附着方家的人脉,用不了几年就能回来,岂能让我追随,哪能再有好名声?”
听这话,卞玉京恼了:“哼,一个个伪小人,说什么名声,当初来秦淮河,可是殷勤的紧,扭头就记之……”
寇白门倒是念要劝告,但念了念这种事也只能靠自己走出去,她看着活跃的卞玉京道:
“玉京,你那个公子,可曾给你来个书信?”
“啊?什么公子?”
卞玉京闻言,脸色微红,立马装傻:“是我哪有什么公子?不是一直在庵中吗!”
“哼,那日我亲眼看睹,你与他登上高楼,谈情说爱倒是快活,怎么如今却不承认了?”
寇白门一心念着转移李香君的注意力,不由得继续调笑着。
“哪有,胡说!”
卞玉京憋红了脸,胸脯剧烈的起伏,宛若疯兔。
“我卞玉京若是有钟意的人,只会大大方方的去找,岂能做小女儿姿态?”
李香君此时也不由得笑了:“这些时日,你倒是不住的探着脑袋,我心中好奇你在作甚,原来是在等情郎啊!”
这下,卞玉京倒是恼了,急速挠起了痒,可她哪里是寇白门的对手。
瞬间就被一双大长腿夹住,胸膛被屁股压着,动弹不得。
“求饶不?”寇白门得意道。
“哼,要不是你腿长,我岂会怕你?”
卞玉京人菜不伏输,翻起白眼,倔犟道。
“姑娘们,庵外有人再找你们!”
这时,一个俊俏的小尼姑,轻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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