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声令下，万千人随之而动。
以赵舒为首的内阁成员，只能留在扬州，背责后勤等事。
而为了以防万一，天子留了圣旨，一旦出现意外就拥立皇长子登基。
当然了，这件事是极为躲藏的，只有内阁三人知晓。
究竟只要长江水师存在，满清就绝难渡河。
在寡臣的恋恋不舍中，天子乘坐着普通的船只，缓缓北上。
原来念是乘坐龙船，舒舒服服的，但目标太大，生怕再来一次偷袭，只能遮蔽在普通船只中。
当然，在扬州的两个月中，孙豆娘、沐涵儿两女，也饱受灌溉，如今留在扬州，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怀孕的消息。
“京杭大运河啊！”
虽然说是枯水期，但得益于南方多雨，以及沿河湖泊的转送，运河的水量还不错，能够周转大部门的漕船。
只是，朱谊汐临窗而坐，运河一路上的情景却让人难记。
往日的码头全部被军船盘踞，交游的都是兵卒，不睹商贾、公民。
而依靠运河，曾经繁华的集镇，如今也不睹丝毫的人影，没了人气的加持，一个个市集仿佛鬼市普通荒凉。
野草丛生，野兽奔忙，让人心生悲凉之感。
“这就是乱世，乱世啊！”
虽然说都是他坚壁清野的功劳，但却不得不为之，兵灾太可怕了。
当然了，更为显眼的是，运河沿岸那一座座的棱堡。
每隔三五十里，就会有一座凹凸不平的棱堡出现，背责监察运河。
等到天子抵达名为大河卫的棱堡时，时间曾经到了绍武元年，正月初三。
这个春节，他是在船上度过的。
不过，朱谊汐习惯了。
在天子抵达的那一刻，整个大河卫瞬间沸腾，气氛极为的热烈。
随之而来的，则是大量的酒肉，柴炭，这同样也是士兵们利落索性的原因。
将校们身着铠甲，齐齐来到码头，候立良久。
“末将等叩睹陛下！”
以李经武为首的武将们，排成数排，睹到身着铠甲，神采超脱，精神饱满的天子身影，一个个跪下。
“起来吧！”
朱谊汐感受到一股冷风。
这比南边确实冷些。
“陛下——”李经武抬头，望着天子的脸，眼眶微红，带着哭腔。
“走吧，先回去再说！”
入了棱堡，一路上李经武也没闲着，开端介绍道：
“此堡来名自卑河卫，乃是淮安府的卫所，如今荒废，取这名也是念保护好运河的安危。”
“大河卫距离山阳县只有五十里，乃是末将规划中山阳失陷后的第一道防线，所以修建则极为齐全……”
“大河卫由一大两小，三座棱堡构成，互为犄角，最大的为主堡，可驻兵五千人，粮草武器可用七日，其余两堡各有三千人……”
“弗朗机炮，火药，弓箭，弩箭，猛火油，皆备齐全，绝不会随便的陷落……”
“准备齐全就好！”
天子微微点头，随着寡人缓步而去堡内。
在会议室中，天子坐在主位，将领们站成两排，挺直了腰板，露出虎背熊腰。
“如今士气如何？”
朱谊汐眼光转向李经武，开口询问道。
他的书信，以及军法司的递来的消息显示士气低迷，这才是转换战略的底子。
十来万将士，可不能随便地丢下。
“听闻陛下亲至，军中士气高昂，人人抢先。”
李经武露出一丝笑容。
“这便好。”
能够得到改善，朱谊汐也缓了口气。
在这个君主专制社会，天子的到来果然不亚于打鸡血。
“陛下，如今满清待在山阳，大量的兵马囤积，战事凶险啊！”
白旺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话语中满满的关心。
天子很受用，点头道：“朕当然晓得，但事实证明，扬州也并不安全，难道要我退回南京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朱谊汐果断道：“朕不是太平之军，也是从战阵里杀出来的，知晓战争凶险。”
“但，守江必守淮，若是江淮失去，南京之亡只是等闲，若让我如此憋屈，我宁愿战死。”
这下，再无人敢劝告。
不过将领们还是比力兴奋的。
天子亲临一线，一举一动都在其眼皮底下，若是立下大功，随便的就能得到君心，青云直上只是等闲。
寡将集去后，只有李经武独留下来。
“如实回答，士气究竟如何？”
天子板着脸，直接问道。
“陛下的到来，再加上酒肉，军心复振了些许。”
李经武叹了口气道：“在之前，几近涣集。”
旋即，其开口，就是逃亡，违法乱纪，出操无力，无精打采等几个词汇。
再结合军法司禀告的，曾经一日军中支押过千人的夸张数字，天子已然明了，这与崩溃只有一线之隔。
这还是后勤物资不息，吃饱穿暖的情况，不然在山阳县被破时，扬州以北底子就遍地逃兵。
“若是京营，必不会如此。”
李经武睹天子脸色难看，不由得开口道：“只是这些兵马，泰半来自于江北四镇，即使淘汰了老弱，但残留下的却照旧比不过咱们。”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一起弹压，才算勉强过关。”
“溃败数百里，连失十余城，这些将士们的念法，也是能理解的。”
天子口舛讹心道。
所以，他的到来，最慌张的就是鼓舞士气，大涨志气，其他的反而在其次。
如此看来，战略的制定上，显然就出现了差漏，太高估了黄淮士兵了。
一时间，朱谊汐有些郁闷。
而就在前后脚，豪格更是压抑地逃回了山阳县。
“此次兵败，罪不在你。”
济尔哈朗心里开心，嘴上却宽慰道：
“究竟是骑兵，没有携带火炮，扬州城没那么容易偷袭胜利。”
“末将损兵折将，宁愿受罚。”
豪格拱手，郁闷不已。
“快些起来，豪格，你也有功劳，因为偷袭的缘故，明帝不再待扬州，而是北上，准备跟咱们决一死战。”
济尔哈朗笑道。
“真的？”豪格一楞，旋即露出愤恨的表情：“还请将军以我为前锋，我定然雪恨，一斩伪帝人头。”
无耻——
勒克德浑气得满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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