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冬至。
冬至大朝如期举行,让整个南京皇宫热闹非凡。
天还没亮,无数辆轿子,马车就从一座座豪俭的宅院动身,马车上点着灯笼,使得道路明亮。
当然,灯笼的作用也在于识别官阶,武官给文官让位,低品给高品让路,一切的习惯和装饰,都具有不成言传的作用。
也正是因为传统和潜规则,让冬朝的道路很通行,几乎没有堵塞的情况发生。
临近皇城的区域,此时曾经灯火通明,有犹如繁星点点汇聚成火龙,游去宫城。
及至午门,寡文武这才停下,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开端步行。
自奉天殿至午门外,陈设着大量的仪仗、护卫,显著威严。
百官闻鼓声于左、右掖门入宫,仪礼司奏执事官行礼,礼仪开端。
这场冬至大朝会,格外的引人注目。
寡所周知,随着北京的支复,北直隶、河南等北方各省也陆续回归,屡屡战功的武将们,也胸怀憧憬而归。
从淮安之战到支复大同,再到北京的光复,短短的绍武元年,就经历了许多事情,此中的封赏,也该有个总结了。
而冬至大朝,就是对绍武元年的总结。
以楚王为首的宗室藩王们,浩浩荡荡,伴随着世界的统一,那些流离失所落难民间的亲王郡王们,纷纷被送到南京,规模超过了百人。
当然,肯定有许多人心有余悸,隐姓埋名不念再来当宗室的也不少,多为郡王以下的一系列将军、中尉等。
在列王之后,则是勋贵阶级。
朱猛人高马大,虽然身着朝服,矮小至极,一看就是武夫。
而李继祖俯首挺胸,位居朱猛之后,身着朝服,气度轩昂,满身集发的浓厚的喜悦之情。
在他之后,则是李经武,陈永福、尤世威、刘廷杰、闫国超、惠登相、赵光远等大将。
寡人春风得意,集发着得意。
一旁的文官们,则羡慕中又带着些许的嫉妒,但同样又有些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高傲。
汉子们在殿前,而女人们则在后宫中面睹皇后,有品级的命妇们全聚在坤宁宫,笑着奉承着。
两位刚会跑得公主,青奴、稚奴则脚步欢快,笑声犹如一串串的风铃,得到了命妇们的一寡夸赞。
至于才一岁多的嫡长子,则被皇后保护得好好的,生怕人气嘈杂,让其染病,所以就没睹人。
不过,几个公主则被几个有心人看在眼里。
李继祖之妻曹氏,父亲是秀才,为人爽朗而又略通文采,在命妇中职位前列,瞅着模样俊俏的公主们,心生欢喜:
这与我儿子正好配对。
“两个公主天生丽质,娇俏可人,念必未来夫婿得争破头哟!”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其言外之意,纷纷偷望皇后。
孙雪娘微微一笑,轻抚女儿的小脑袋:“争不争的无所谓,只要日后幸福快活就成。”
“再说,未来驸马,还得让她们父皇满意才成,天子可敬服着!”
这句话,倒是明示了。
公主们的婚姻决定权还在于天子手中。
一时间,全部人心思百转,还得是自己丈夫去跟天子说才行。
对于勋贵来说,与皇室联姻是最靠谱的,长保富贵的关键。
奉天殿外,朝会的百官超过了千人,台阶上站满了人。
而第一次来的贾演,则落在勋贵队伍的后头,曾经属于掉尾巴了,但他照旧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
长长的牛角吹起,响彻云霄,两旁站立着笔直的侍卫,塑造出一种隆重的氛围。
文武百官上千人排成两条长龙,然后又摆布汇聚于一点,相隔一尺摆布,文武皆拿笏板,表情严肃。
一旁的御史则四处张望,仿佛哨岗普通,查看有没有于交頭接耳之徒,時刻準备弹劾一番。
贾演被这种肃穆的气氛震慑,心中的冲动也平复下来,按照之前跟礼部学来的要点,亦步亦趋地跟着火线。
淮安之战后,他汲引为把总,手底下有着五百来号人,随李继祖北上京城,虽然没打什么大仗,但到底参与了支复京师之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加上其本就是陕西兵,又从汉中、湖广、南京等阵仗,资历极深,京营出身,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潜邸之臣。
所以军法司统筹军功,五军都督府核算,兵部和参谋司拟定,其被封为西和男,年禄五百石(准世袭一代),赐田五百亩,府邸一座(北京),荫其一子入国子监。
虽然说是缩水版的爵位,但到底也是勋贵,福利待遇照旧羡煞旁人。
“我还能見豫王了……”
心中嘀咕着,贾演眼眸中集发着急切,迫切的念要寻找天子的身影,但听到一旁御史们的呵斥,到底是忍住了。
天子坐在殿外,轻轻一眺望,就能够看到连绵不绝的两只队伍,如此的庞大。
“山呼——”
溘然,马鞭抽打声骤起,响彻殿表里。
奉礼官立马指挥起来。
“陛下万岁——”重复声不绝于耳。
拱手,叩首,不息地喊叫声,述说着忠诚。
忙活了大半天,冬至朝会才算完毕,不过圣旨的宣布倒是没有辜背大家的期望。
约莫十来个宦官,接替宣旨:
“奉天承运天子,敕曰:……朱猛尽心牢记,特晋封为宣国公,年禄五千石……”
“李继祖晋为安国公……”
“陈永福为复国公……”
“尤世威为义国公……”
“刘廷杰为诚国公……”
“闫国超为勇国公……”
“赵舒为酇国公……”
如果加上李经武的毅国公,刚好形成八大国公的场合场面。
而公爵的数量,就是之前侯爵的数量。
至于侯爵,则更多了,如惠登相、王光恩、赵光远、白旺等辈,只要参与了淮安之战的将领,基本上都市得到晋升。
其人数,有两十四人之多。
伯爵三十七人,子爵六十四人,男爵八十九人。
这是继登基大典后,又一次大规模的的晋封,甚至比其规模还要大些。
宣旨的宦官喊的喉咙都快冒烟了,小半个时辰才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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