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方法，却把人世代禁锢起来了。
工匠的儿子不必然手艺好，军户的儿子也不定能交兵。
更关键的是，这种俭朴似的经管，反而是贪污的温床。
当然，后期朝廷也看到了户籍的危害，进行了一番改革。
比如，嘉靖时执行募兵制，张居正改革，允许匠户以银代役，让他们免受奔波之苦。
全部，如今说一句户籍分立名存实亡，也着实不假。
当然，贱籍管控还在，各地的教坊司照旧残存。
“陛下，户籍分立打消后，怕是要重新编立户籍了。”
赵舒立马就看到了重点，沉声道。
以前军籍有卫所管控，匠籍有工部，贱籍为教坊司，如果一下就排除了，那处所肯定得有的忙了。
“重新编列就是。”
天子不以为意道：“世界乱了那么久，户籍早就乱透了，正好重新整理一番！”
说到户籍，朱谊汐又念到了黄册。
相较而言，作为朝廷的赋税主要滥觞，管控地皮的黄册，才是重中之重。
但如今却没有太多精力做这事了。
恐怕用不了几个月，满清又要拿下了。
能废黜贱籍，改变分立场合场面，曾经算是不错了。
“是！”
虽然天子让他们过来商量，但现实上却是一言以定。
赵舒之前未曾入阁，只是隐隐约约感到舛讹劲，所以应下。
而张慎言是老官僚了，对于内阁一清两楚。
到了嘉靖之后，内阁权势大涨，普通都是内阁商议之后，分列几条意睹，呈交给天子。
天子选一条首肯，然后是司礼监朱笔御批，掌玺太监盖章。
然后内阁交给中书舍人草拟圣旨。
如果天子对其处置不满意，就打回，再不满意，就只能清理内阁。
说白了，天子看上去一言以决，但却处于被动状况。
而如今，天子直接与内阁成员面谈，三言两语之间，盘踞了主动权，省略了数道流程。
叹了口气。
这就是开国天子的威势吗？
回到内阁后，赵舒睹张慎言有些不太对劲，不由问道：
“金铭，怎么了？对于户籍之事，你还有不同的念法？”
“没有没有！”
张慎言摇摇头，苦笑道：“首辅国怕是不知，若是在之前，内阁可不是这般流程。”
说着，他将内阁的流程说了一遍。
赵舒、阎崇信两人有些惊诧，未曾念，一道政令，却是如此的费事。
俭朴思索后，赵舒坦然道：“就像是陛下所言那样，新朝新情景，与以往相比，还是有所变革的。”
“究竟，如今可没司礼监来披红。”
这句话意味深长，张慎言瞬间默然。
阎崇信点点头，道：“还是跟着陛下的念法来吧，不过这种面临面扳谈，比奏疏而言，更为利便许多。”
在皇权社会，权力的巨细，是看与天子的关系浅近来区分的，而不是位置。
太监和锦衣卫是天子的家奴，所以具备滔天权势，内阁不能制之。
如今，锦衣卫与司礼监暂时存在感不强，所以能够跟天子天天睹面，就足以让内阁权史稳步上升。
念通了这一层，张慎言这才恍然，笑道：“我是当局者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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