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年青,身体壮健,不愁子嗣,自然而然就念着后宫安稳。
离开了坤宁宫,太子精神一震,感到空气都香甜了起来。
不过,念到没几天就要从军,这就让他有些头疼了。
只是,从军这件事,还得推到明年了。
目前整个皇宫最要紧的,莫过于太子妃的过门。
作为整个世界的未来国母,事关朝廷、大明之未来,朝野瞩目。
帝、后自然也就关切莫名。
为了给太子选妃,足足折腾了一年多,最终还是在勋贵中,选了曾英之女,年仅十六的嫡女,曾渝,奶名栀儿。
除了性格落落大方外,还继承了曾英的相貌,在勋贵群体中,也是一流的存在。
曾英,大明中兴辅国元勋、东昌侯,驻蒙大臣,正两品衔。
如今人家在土谢图汗部落,含辛茹苦地经营,曾经有数年之久,让其女为妃,也是一种激励。
而对于天子来说,选择曾英的理由很俭朴——政治。
在勋贵群体之中,战绩最大流派的,莫过于陕西集团,也就是秦军群体,主要是由孙传庭的秦军为主体。
而很显然,皇后孙雪娘是其女,太子自然的就具有召唤力。
不过,除了秦军集团外,还有川军集团,以及降军集团,但两者都不成气候,在一起都打不过秦军人。
究竟谁让天子就是陕西人呢?
就连如今的康国,也是由一群陕西人建起来。
而川将集团中,以曾英最为突出,为人又方正,知进退,并且还苦心经营漠北,与满清斗得你来我往。
最关键在于,其女不但年齿适合,性格也好,还很漂亮,这就义无反顾地成了太子妃了。
至于太子的念法,他这个新郎底子就没有话语权。
为了这场举世瞩目的婚礼,户部、内帑各拿出五十万,合计一百万块银圆,作为整个婚礼的筹备金。
这钱看起来多,相当于秦国就藩交兵的一年消耗了,但现实上却只能说是刚刚好。
因为太子的婚礼,不但简俭朴单的是个婚礼,而是整个朝野、大明、四方属国的大事。
朝鲜、日本、康国、卫藏(和硕特汗国)、暹罗等属国,必然要献礼,再加上交游的外国,英、西、葡、荷四国的使臣,加在一起不下千人。
再这样大喜事之中,对于京营、边军,以及百官、将领,勋贵等,都有大量的犒赏。
不提其余,京营两十来万人,一些酒肉吃喝总要有吧。
全部人的犒赏在一起,起码三五十万。
林林总总一算,真正能用到婚礼上,只有戋戋两十来万块罢了。
如此多的钱财,文武百官都觉得有些少了,但转过头,却又对于秦国的消耗觉得太多。
双标太严重了。
但没举措,嫡庶之别,储君之位,在某些人眼里,十个秦王也比不上。
步入十两月,也就是腊月初一这天,几辆马车,悄悄地入了京城。
旋即,朝野立马发觉,往日的酂国公府,中门大开,长子及以下的家卷老小,全部都出门驱逐。
这下,谁都大白了,往日的首辅赵舒回来了。
归去时双腿康健有力,等到归来时,他曾经扶着拐杖,颤颤巍巍了。
须发皆白,老年斑爬起,若不是照旧精神抖擞,谁能识得这是曾经的大明首辅,掌控大明内阁十余年的权臣?
“爹——”长子搀扶着赵舒,颇有几分心酸。
“哭什么。”赵舒则轻责:“回老家一趟,尽尽孝心,我也算是宁神了。”
长子则叹了口气。
他当然大白,父亲之所以如此,不过是长年累月的忙活,处心积虑之下,从而形成了亏空。
不提其余,天子当初西征北讨,掌家人的他,可谓是整宿整宿地熬着,能不亏空吗?
酂国公府,虽然不列十大国公之一,但其权势却并未衰减太多,只要皇后还在,太子还在,其就有保障。
究竟谁都晓得,赵舒是天子和皇后的媒人,同时也是力保太子的第一人。
刚入座,赵舒就叹道:“代州近来几年安稳了,在我小时候,可是比年听到鞑子入寇的消息,不是杀了几口人,就是抢了哪个村子。”
“如今好了,漠南处所安稳,鞑子们也可亲起来了。”
“回到家乡,父老乡亲们对于修桥铺路未多言语,反倒是对世界太平,无鞑子入寇赞不绝口,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没有白忙活。”
溘然,就有下人来禀报,太子来了。
此次中门又大开了。
太子朱存渠脸上带着喜悦:“赵公,您可算是回来了。”
“太子殿下的大婚,老臣又怎敢不参加?”
赵舒露出了笑容,显然这是发自内心,暖人心脾:
“曾家的姑娘我虽然没睹过,但曾英我是晓得的,为人沉稳,又识大体,读书也不少,其闺女必然也不太差。”
“父皇和母后选的太子妃,必然是最好的。”太子澹澹道。
随即,他神情莫名。
一旁的长子和西崽们,则识颜色地退下。
“赵公,父皇让我从军,您说我应该如何?”
太子征询道,脸上露出了期望。
在这个时候,他迫切的必要指点。
“从军,这是念要磨炼殿下您啊!”
赵舒轻叹道:“陛下总是有许多奇思妙念,总是要学会接受。”
“殿下,你只能接受,并且还要利落索性的接受,这对你只有利益,没有坏处。”
“京营从陕西至湖北,如今到北京,建立了两十来年,内中的积弊不知几,殿下去往打探,也是一桩功德。”
“京城战无不胜,怎还有积弊?”
太子不解。
“天底下哪有长盛不衰的军队?若是有太祖爷时的劲旅,何故有安南之失?土木堡之败?”
赵舒摇摇头:“只有深入此中,能力晓得仔细,这就是你的任务啊,太子爷。”
朱存渠不明觉厉,满身都有了劲头。
……
此时,在漠北,库伦城。
在打败土谢图汗,并且拥立其幼子继位为汗,将其送到寺庙修养后,曾英就掌控了整个土谢图汗部的大权。
麾下的军队突破五万,治下牧民也超过六万帐,可谓是实力雄厚。
此时,来自京城的消息抵达,让曾英喜不自胜:
“我曾家,富贵难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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