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那我父皇这样......可怎么下台?”
朱慈烺接着又给首辅魏藻德出了个难题,崇祯落水这事儿怎么办?消息曾经走漏了......考虑到朱慈烺现在挟天子令四方的行为,估计人人都市以为他要弑君夺位!
到时候左良玉那个老疯子也许就会认为自己有机遇东下一战了!虽然左良玉肯定打不过克难新军,但现在是改革的关键时刻,必要有个平和平静的外部环境。
另外,这事儿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吧?能说什么呢?说皇上在装死?说皇上学坏了,用他杀要挟太子爷?这也不符合崇祯天子的人设啊!
“得让皇上照常去孝陵祭扫,”魏藻德道,“只要大家睹到皇上无恙,谣言自然会集去。”
“他肯去孝陵祭扫?”朱慈烺皱眉,“他恐怕就是因为丢了半壁江山,没脸拜祖宗才闹这一出的吧?”
魏藻德道:“这个......臣和福王殿下去劝告皇上。”
“你和福王能劝得动他?”朱慈烺半信半疑。
“试试看吧......”魏藻德一笑,“臣曾经有主意了。”
“哦?”福王朱由崧看着状元首辅魏藻,“首辅,你要怎么劝?”
魏藻德道:“不是下官劝,而是王爷去劝?”
“我去?”福王一愣,心说:自己有那么大面子?
......
朱慈烺带着吴襄、魏藻德、朱由崧三人离开崇祯天子的寝殿后,其他来“哭丧”的臣子和王爷,也都借口不打扰天子休息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下周后、卢九德、庞天寿,还有几个太监宫女。
崇祯天子也不咳嗽了,只是定定的看着房梁,他这回可是狠狠地往朱太子身上泼了一盆脏水......也不晓得朱慈烺会这么应对?会不会恼羞成怒真的要弑父?如果他要弑父,西圃这边可没什么举措可以敷衍啊!
念到这里,崇祯天子又有点害怕了!
就在这时,魏藻德和福王两人走了进来。
“臣魏藻德恭请圣安。”
“臣朱由崧恭请圣安。”
“咳咳咳......”崇祯听睹两人的请安,急速开端咳嗽——这装病装得真有点假啊!不过也没举措,他的身体就是比平居人好啊,转年就三十四了,愣没怎么生过病。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怎么装得好?
福王朱由崧是个酒鬼,身体很差,看崇祯没病装病的模样,就有点哭笑不得,于是便对崇祯道:“陛下莫装了,臣等都晓得陛下在装病,也晓得陛下的心意了......”
被看破了?崇祯心念:朕都那么用力在咳嗽了,怎么还被看破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周后略带责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当然也晓得崇祯在装死哄人,但这事儿不能点破啊,点破了多下不来台?
“娘娘,”福王道,“臣和几位王爷、阁佬、卫帅商量过了,都觉得皇上装病是一片苦心啊!”
你们终于看出来了?崇祯心说:晓得朕为了大明江山在忍辱背重啊!
周后问:“你们晓得陛下的苦心是什么?”
福王说:“当然是为了传位给太子了!”
胡说!崇祯天子猛地坐了起来,也不咳嗽了,怒喜洋洋看着胖福王。他此时的气色真是比福王好太多了,怎么看都不像病得不可,快要死了的模样啊!
福王笑道,“皇上春秋鼎盛,气色极佳,即便落水又能如何?况且寻常府邸中的池塘没多深,皇上站在里面,水都没不过腰带,怎么可能呛水?”
什么?池塘的水不深?崇祯一愣,可太液池挺深的......对了,那是皇宫!西圃只是个园子,一个园子里面的池塘能有多深?
福王又道:“以皇上的龙体,再当四十年天子都没有问题的,太子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并且太子如此英明神武,是大明中兴之主,又怎么能等那么久?所以皇上就念出这个举措,以落水受凉为借口退位......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啊!臣等曾经晓得了希旨,必然会把事情办妥的,请皇上宁神。”
宁神?本天子怎么可能宁神?
崇祯天子瞪着眼睛,一时不晓得要说什么。一旁的周后急速问道:“陛下,您是这个意思吗?您真念传位给春哥儿?”
“朕,朕几时有传位的意思?”崇祯吼了一嗓子。
“什么?”魏藻德一下子惊呼起来了,“这下可遭了......诸王大臣们现在可都在劝进呢!”
福王也点头道:“是啊......大家都误会了,以为陛下当天子当腻了,不念再干了......”
天子还有当腻的时候?
崇祯真是无语了......大明的臣子和王爷怎么都那么刁滑呢?什么事儿都能往自己退位的问题上扯......
“朕不退!”崇祯道,“朕过了年才34岁,怎么能退位?”
“不退?”福王一张包子脸都皱起来了,“那您装什么病呢?这事儿闹的......那可怎么办?”
魏藻德急速道:“快派人去和太子说啊!”
“来不及了!”福王道,“黄袍加身的事情多快啊,这要登了极,还能往下退?陛下,要不就将错就错吧!”
崇祯急了:“胡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将错就错?”
“那可怎么办?”福王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魏藻德眉头紧锁着道:“陛下得冒险出宫啊!得让南京公民看睹皇上春秋鼎盛的模样......还得快,慢了太子就是天子了!”
当了皇上,可就没举措退了!崇祯如果还不肯让位,那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了!
崇祯也来不及细念,咬咬牙道:“卢九德,替朕更衣,朕,朕要登三山门!”
福王马上追问:“明日还要去祭扫孝陵吗?如果陛下龙体无恙,就应该去孝陵拜一拜太祖高天子......”
崇祯跺了跺脚:“明日......朕要去孝陵向祖宗请罪,记住了,只是请罪,不会传位的!请完了罪,朕还是皇上!”
崇祯也是真是好骗,被魏藻德一忽悠就再一次上当了——这位中状元才几年的功夫就能从崇祯那里忽悠到一个内阁首辅,忽悠的本事就可念而知了。和他合营的福王看来也有演戏的天赋,他的诸王之首,看来还能当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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