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探进一颗狼头,这匹大灰狼,怒视着屋里的三个人。
双眼放射着阳冷的光芒,龇牙咧嘴,表情狰狞,大有要为它就义的战友报仇雪恨之意。
王恬娇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略有哭声的喊道:“怎么办啊?狼要跳下来我们就完蛋了。”
平时胆小的小墩子由于刚才连续射杀胜利两头大灰狼,此刻他的勇气倍增。
他小胸脯腆腆着,小肚鼓鼓着,小脸仰仰着,大有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架势。
小墩子镇定的对王恬娇说道:“没事的,有俺墩子爷在此,你怕个啥子嘛?”
说完他找到一个有利于射击的最好的位置,搭上箭便瞄准了,只听“嗖”的一声,箭就离了弦。
这一箭在大灰狼的脖颈处横着穿了过去,箭头与箭尾别离露着一大块。
狼的脖子正好居中,狼头卡在那进出不得。
尚未断气的大灰狼,挣扎片刻,终未挣脱,在经过几番痛苦挣扎中才一命呜呼。
这下可好,大灰狼算做了堵洞穴的填充物了,它竟然把房顶上的大洞塞得死死的。
小墩子连续射杀三匹狼,美的大嘴叉子都撇成了八万。
王恬娇自然对小墩子也是刮目相看,瞬间成了她心目中的大豪杰,用一句时髦话说,现在的王恬娇仿佛成了小墩子的小迷妹。
她利落索性得手舞足蹈,还在小墩子的大肉脸上来了一百八十个kiss。
小墩子乐得连北都找不到了,人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高级其余礼遇。
有了这个吻,就犹如定了天地,小墩子觉得死了都是值得的。
然而外面的狼群并没有因为折了几个战友而叫金支兵,反而变本加厉的发起了猛攻。
木屋四周不息传来嚎叫,抓刨,啃咬……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
狼群疯狂至极,凶险也是步步紧逼,木屋里的三个人面临着生与死的较量。
王恬娇满身抖成一团,外面狼群越发凶猛,她就越发抖得厉害。
王恬娇还真的把小墩子当作了救命稻草,她紧紧贴在小墩子的死后,一手紧紧抓着小墩子的衣服。
有了心上人的鼓舞,小墩子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他的箭始终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
王恬娇颤声的对小墩子说道:“小墩子我能否活过今晚全仰仗你了,你就是蒙古的哲别,神话传说里的后裔,你的箭法太神了,我为你点一百八十个赞。”
小墩子撇着嘴说道:“大洋马你猪鼻子插大葱少在这装相,你记了你曾经怎么说俺的了?说什么王八坳的王寡妇都不会看上俺,还说俺只能娶头老母猪,俺这个只能娶老母猪的人,能保护得了你吗?你跟俺扯个锤子啊?”
王恬娇嘻嘻笑道:“谁还没有个看走眼的时候啊!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你小墩子的肚子能种白菜,你海涵海涵,别总揪着那点破事儿不放。”
小墩子鼻子哼了一声道:“少跟老子装蒜,你那点小算盘俺是晓得的,宁神吧!俺是不会跟你个妇道人家计较的,俺在你就在,不会看着你让狼叼走的。”
王恬娇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嗲嗲的说道:“我就晓得你小墩子是个仗义的人。”
小墩子贱嗖嗖的道:“这样吧!大洋马俺保护你活着离开木屋,你就跟了俺得了。”
王恬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好!我答理你,只要你小墩子让我全须全尾的活着离开这个鬼处所,我王恬蛟就是你的人了。”
小墩子追问道:“你要食言怎么办?”
王恬娇说道:“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常言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棒槌抱着走’你念怎么样你就怎么样,由着你的性子来。”
小墩子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他心说这回我小墩子就算是把一条大腿扔出去喂了大灰狼,也得保护好大洋马。
这大洋马可是俺的人喽!他越念越美,美得快冒出大鼻涕泡来了。
这俩人在这说着四六不靠的话,而外面的狼群依然对木屋不依不饶。
看来这是一群饿狼啊!指不定多久没饱餐一顿了。
今天可睹到荤腥了,即将到嘴的肥肉焉有放过之理?
索八对小墩子说:“万一一会狼群冲进来,千万不要管俺,你推着王恬娇就跑,咱们三个真跑集了,天池就是咱们的会合点。”
小墩子眼圈一红说:“八哥你把俺当啥人了?俺能把你扔下不管吗?”
索八眼珠子一瞪说:“俺不拖住狼群,一个也跑不出去。”索八看了一眼王恬娇,不以为然的笑着说:“宁神你八哥属猫的,有九条命,俺死不了,你照顾好她就行。”
王恬娇哭着说:“别俺俺的,我最讨厌你俩张口一个俺;闭口一个俺的,难听死了,明天都不许用这个字,听睹没。”
索八与小墩子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谁也没说话。
王恬娇用袖子一抹眼泪说:“呸呸呸!八哥你跟立遗嘱似的,多不吉利,咱们三个一起来的,死和活都要在一起,不能分隔。”
索八和小墩子是难兄难弟,一起经历过不成胜数的生死一线。
别看平时小墩子苟且偷生,但索八若是遇睹了危险,小墩子还是不暗昧的,他为他的八哥还是肯豁出自己的性命的。
而索八对王恬娇还不甚晓得,只晓得她一向娇气、矫情,没念到在生死关头还能做出如此不畏生死的决定,也是让索八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天蒙蒙亮了,光线从木屋各处裂缝间射了进来,光明来了。
折腾了一夜,在头狼的一声嚎叫下,狼群全部撤退了,三人的守城战役算是告捷。
这一晚上狼群又接连向木屋发起了数次猛攻,好在有惊无险,狼群终究也未得逞。
狼付出的代价甚为惨重,除了被小墩子前后共射杀的七匹之外,同时还有闯进木屋的两匹。
这两匹皆死在了索八锋利的匕首上,而他们除了惊吓之外算是毫发无损。
木屋周遭及屋顶到处是狼的粪便,可睹这狼群的数量之多。
狼的粪便跟野狗或家犬的粪便相似,只是狼的粪便夹杂着许多绒毛,不知这为何故?
小墩子凑过去对王恬娇问道:“大洋马你今天答理俺的事,你没记吧?”
王恬娇拢了拢凌乱的头发,爱答不理的说:“我昨晚就告诉你别俺俺的,你记了?”
小墩子嘻嘻一笑说:“俺,啊!我记得,不过大洋马这回你该是墩子爷的人了吧?”
王恬娇真是又娇气,又霸气,活生生把这哥俩常说的“俺”给改成了“我。”
王恬娇瞥了小墩子一眼,淡淡的说道:“小墩子你别搞错了,我昨晚是为了安慰你才那么说的,我只是不念看着你带着遗憾就喂了狼,你也休怪我,我也是一颗好心,全都是为了你好。”
说着王恬娇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让小墩子百爪挠心。
小墩子惊讶的说道:“好啊!大洋马你真是卸磨就杀驴啊!你墩子爷算是领教了。”
说着小墩子向王恬娇一抱拳,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
索八从桌子上抓起一块抹布,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然后入了鞘。
他假装板着脸说:“王恬娇不是我向着我兄弟说话,你确实是答理了小墩子的,你这出尔反尔的可不地道啊!”
王恬娇撒着娇说:“哎呀!八哥你这分明就是在向着死冬瓜说话,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那你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把我甩给他吧?”
索八摆了摆手说:“打住,这个例子举得可不恰当,对不小墩子?”
小墩子一脸委屈的坐在炕上,向索八一翘大拇指。
“还是有人说公道话的噻!”
索八三人在木屋里吃了点昨晚剩下的残羹剩饭,然后继续赶路。
剩下的路基本就是越过一座山,又进一片林,穿过一片林,又入一座山。
一路上他们一直在找王恬娇的亲戚,可她几年都没回来过,就连路都记不清了,找一家人又谈何容易。
深山老林是一个奇异的处所,许多处所乍一看都像曾经去过,再仔细一看又好像含糊不清。
就凭王恬娇这点含糊的记忆底子无迹可寻,最后王恬娇也没能找到她的姨家。
既然没了向导,只能摸索着路线前行。他们只要逢人便问,找不到人便凭着感到走。
一路探听着向天池进军,世上无难事只怕肯登攀,相信总会有找到天池的一天。
在这个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的处所,无论走到哪里都饿不死人。
饿了摘点野果子;捕几条鱼;打几只野兔之类的充饥。
架上一把木火一烤甭提多香了,比宫里的满汉全席吃着都有味道。
渴了更好办,到处是泉水河流,用手捧过来就能喝,甘甜可口,赛过琼浆玉液。
这里正处于两山夹一沟的地理位置,路虽然难行,却很遮阳。
三人组刚刚饱餐一顿,在这个适合休息的处所,准备席地而坐打个盹歇息片刻,然后再继续赶路。
小墩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解开了衣服拍着大肚子。
他懒洋洋的说:“八哥这里天高天子远的,真是个世外桃源啊!”
索八也躺在了草地上,头枕在双手上,看着天空漂浮不定的云朵。
他懒集的说:“是啊!等把七彩还魂珠给找到了,咱再回来,什么盘古蟾蜍,千年尸精都滚开吧!”
王恬娇躺在索八旁边说:“谁爱来谁来,老娘可不念憋死在这个鬼处所。”
小墩子折断一根草棍叼在嘴里,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女人啊!”
正在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之际,溘然耳畔传来很重的脚步声,踩踏得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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