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一声惊天炸雷,紧跟着一道,犹如一柄白般的闪电划过,把乌云划得七零八落,直奔水怪劈去。
水怪刚起步腾身而起,电光便击在了它的身躯之上。
耳闻水怪一声惨叫便栽落在地上,瞬间一股浓烈的煳焦味弥漫开来,天池水怪曾经大面积烧焦。
据传动物修炼成妖必须历经诸多劫难,这天雷便是此中一劫。
实在这并不奇异,许多树木被雷劈皆因树上躲着精怪,所以雷劈的并非树木,而是躲在它上面的精怪。
只是这些树木受了精怪的牵连,才惨遭雷劈的,雷劈木还是极佳的辟邪之物。
看来天池水怪距成妖之日,曾经屈指可数了,只是它未能躲过这天雷劫,可惜了!
索八四人终于逃离了危险之地,也找到了返回白家庄的路径。
如获新生普通,都长出了一口气。
白家庄大厅内,正大排筵宴款待归来的人马,索八与白鹭飞把前因后果,跟白老太爷讲述一遍。
尤其讲到白龙飞三人之死,大家都悲哀不已。
索八对白龙飞的死充满歉意,一时语塞,不晓得说什么好。
他更不晓得怎么安慰,怎么弥补。
他觉得到了这般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怎么做也挽救不回来三条人命。
白老太爷沉默许久,一口接着一口嘬着老烟袋。
半晌,他才长叹一声说:“人命由天,不由己,自生下来开端就注定了死期,吃几饭,喝几水,说几话,一切皆有定数,难得也无用,死就死了吧!”
老爷子嘴上说得很轻紧,内心滋味只有他自己晓得。
这就是高人,不喜形于色,再痛苦也得压下去,然后没人的时候偷偷流眼泪。
吃罢了晚饭,七彩还魂珠该出场了。
小墩子伸手进里怀去掏七彩还魂珠,看他那满脸得意样,嘴角撇得跟八万似的。
他大言不惭的说:“八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一直贴身带着,从未离开过噻!”
他手在里怀摸索半天,七彩还魂珠也没能拿出来,他的嘴角从微笑上扬,一下就耷推了下来,哭丧着老脸看着索八。
索八急忙问道:“小墩子怎么了?你可别开打趣啊!”
小墩子把双手摊开,吞吞吐吐的说:“ 哥,不……不睹了。”
索八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小墩子的衣领子。
瞪着眼珠子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不睹了?”
小墩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撅着嘴说道:“七彩还魂珠不……睹了。”
豆大的汗珠子从他的南瓜头上滚落下来,索八一看这是真的。
寡人异口同声惊呼:“啊?”
索八吐了口唾沫,慌张的说:“小墩子你可别开打趣啊!你用你那南瓜脑袋再好好念念,你是不是放在其余处所了。”
小墩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战战兢兢的说:“哥你看我像是在开打趣吗?我就放我里怀了,真的没了。”
他又伸手进去摸了摸,然后把外衣脱了下来,抖落了两下,果然七彩还魂珠踪影不睹。
白鹭飞对小墩子问道:“你最后一次看到它是在哪里?”
小墩子吭吃瘪肚的说:“上午回来时我还拿出来让白老太爷看了呢!然后我就用手帕包裹起来,又放回了我的里怀了,我就回去睡觉了,一觉睡到今天晚上,就是睡觉我都不离身,怎么就没了?”
白鹭飞杏眼圆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怒声说道:“死冬瓜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太爷爷拿去了?还是说我白家庄有贼?”
小墩子辩解道:“白巨细姐,我小墩子可没那么说,我只是说上午拿出来了,晚上就没了,反正丢也是丢在了你们白家庄里了,珠子不成能自己跑到白家庄外面去,它又没长腿。”
索八把小墩子按在椅子上,说道:“小墩子你都去过什么处所?是不是掉哪了?你好好念念。”
小墩子用手一拍脑瓜门,如梦方醉般喊道:“对了八哥,我念起来了,吃饭前我闹肚子,我去了趟茅房。”
索八用手狠狠点了点小墩子的大脑袋,说:“你这是什么宝贝肚子啊?我看你就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两两香油,关键时刻总跑肚推稀的。”
白老太爷急得用手杖一戳地,咳嗽了一声说:“快去茅房看看,兴许掉那了。”
大家纷纷都往茅房跑,在茅房里犄角旮旯翻了个遍,连个珠子的影儿都没找到。
那么大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如果在不成能看不到。
有人建议把茅坑里的腌臜之物全部捞上来,万一掉进茅坑里也说不定。
说干就干,管家让庄丁取来了大粪勺子,这顿掏,熏得索八直反胃,直到把茅坑里的脏东西都掏空了,也不睹还魂珠。
大家又呼呼啦啦的返回大厅,白老太爷手捋银髯,紧锁眉头,咳声叹气,一时间颦眉促额。
老爷子一拍大腿,说道:“肯定是出了家贼,要不咋能凭空就没了,竟然在俺的庄里丢了东西,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老憨你马上召集庄里上下,一个不能少全过来,俺要一一问话。”
白老憨快快当当跑出去召集人,白老太爷抽了不到半袋烟的功夫,庄里上下全部召集到了大厅。
全部人分两侧站了好几排,这些人无非都是庄丁用人,男女老小百余口子一个个垂手站立。
大厅里一阵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的泰然自若,不做亏苦衷不怕鬼敲门。有的胆子小的即便没做亏苦衷,也怕鬼敲门,他害怕被冤枉呗!
自古哪个庙里没有几个屈死的鬼?窦娥不但是个传说,所以这类怕冤枉的人打着寒颤,看外表以为是做了贼。
白老太爷人虽老但不昏花,这一切他全然看在眼里。
老太爷嘴里吧嗒着大烟袋,眼睛环视着寡人,然后他痰嗽一声,意思是大家注意了,俺要训话了。
老爷子字正腔圆的说:“你们都不关键怕,把你们叫来,就是念查一查这个家贼,所谓家贼难防啊!自问我白孔白展屏对大家不薄,怎么就出了家贼了呢?谁拿了东西自己晓得,一会大家也会晓得,现在交出来自会从轻发落,若不交,一旦查出来,我扒了你的皮,说谁拿的?”
大烟袋在痰盂的沿儿上使劲敲了几下,烟灰纷纷落进痰盂里。
从来没睹过老爷子如此怒形于色过,故而大厅内的气氛异常慌张,白老太爷坐在位子上环视着大家的脸色。
突然问道:“人到齐了吗?老管家拿名册点名。”
老管家拿来名册一一点名,凡是叫到名字的都喊了一声“到,”然而叫了白老憨五六遍都没有回应。
老管家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庄主,只有白老憨没有来。”
白老太爷说道:“刚才老憨还在的,是俺让他去叫的大伙,怎么一直没再回来吗?”
老管家说道:“确实是白老憨告诉我的,他说老庄主您让我去召集的大伙,然后他就匆匆的走了,我以为他先一步回来了。
白老太爷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妈推巴子的,没念到憨憨乎乎的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养了头白眼狼,这个功夫肯定出了庄子了,快分头去追,都去,都去。”
老爷子这么大年龄性格还是那么火暴,气得在大厅里暴跳如雷,爹长妈短的噘了半天,还是没有消气。
白老憨偷了七彩还魂珠,留在庄子的可能性不大,留下十几个人在庄里搜寻,其余的庄丁倾巢出动。
大伙分成几队分头追捕,花开千朵单表一枝,索八带着小墩子和彪子,在两个庄丁做向导的情况下,满山的找也没睹到白老憨的踪影。
天曾经蒙蒙亮了,找了一夜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索八带着人返回了庄子。
除了白鹭飞一行十几人没回来,其他各分队也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庄子。
一个个垂头耷脑,不用问,一看状况就晓得都是无功而返。
大家跑了一夜,又累又饿,白老庄主叫大家吃完饭休息去了。
此刻的大厅里只有索八、白老庄主以及小墩子坐等白鹭飞。
这时随着门外一阵脚步乱,白鹭飞进了门,紧接着后面押进一人,正是白老憨。
白老憨倒背双臂,上身五花大绑,后面庄丁推推搡搡。
白老庄主看睹白老憨猛的站起身来,用大烟袋指了指白老憨。
气得老爷子满身乱颤,胡子撅得挺高,半天说不出话来。
究竟年纪太大了,索八怕他气大伤身,万一有个闪失那还了得。
况且这事与他索八有关,他不来老白家不会发生这些不开心的事。
索八是心存内疚的,于是他上前扶着老人家,让他少安毋躁,坐下慢慢说。
白老太爷坐下,喘息半天。
他才轻声问道:“鹭飞啊!你在哪将这个贼人找到的?”
白鹭飞拿起桌子上的水,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然后平复一下心跳,才说:“太爷爷,我在墨尔岭把他找到的,再迟一迟他就过了江了。”
老爷子点点头大声对白老憨说道:“白老憨你太让老朽失望了,你看似憨厚实则是个贼人,真是人不成貌相啊!俺白家上下哪里对不住你?是少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自小我拿你视若己出,没念到你做出如此腌臜之事,今天幸亏把你抓回来了,不然我老白头子跳进紧花江也洗不清,不晓得的人肯定认为是我唆使你偷的,你这不是陷老朽于不义吗?你这个白眼狼,说说你居心何在?说不出个道道来,老朽就打死你个贼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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