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身上有几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
索八用手剥开它的毛仔细一看,伤口是几个深深的黑洞,从黑洞里往外流着血,右耳也被咬断了一截,脆骨外露。
索八幽幽的说道:“这狼伤得很重啊!”
单若水说道:“这不是刀枪之伤,看伤口的模样应该是同类所伤。”
何秋晚紧挨着师兄的身旁,她还未从慌张的气氛里走出来,表情依然凝重,脸色苍白,满身瑟瑟发抖。
她低声问道:“师兄,它们会同室操戈吗?”
单若水点了一下头说道:“当然了,无外乎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与其他狼群争夺领域被其余狼群攻击所伤。另一种多是与本家狼争夺王位而受伤的,总之是在打斗进程中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这陷阱困住了它却也救了它,不然它恐怕早就被同类咬死了,这匹绝地苍狼也算是绝处逢生了吧!”
索八说道:“要不是您出手相救,这匹狼恐怕就得活活饿死,单先生你做了一份功德啊!”
单若水淡淡的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了总比害了好,不过我再怎么挽救性命,恐怕也难赎掉身上的罪孽,我一生杀孽太重,我师父不知劝过我几回了,遇睹恶行再深的也要给他留一条命。”
索八笑着说道:“除恶即为善念。”
白鹭飞说道:“这匹野狼没被同伴咬死,而后掉进陷阱又得我们所救,也算是造化匪浅啊!经过九死一生者,将来必成大器。”
何秋晚一脸同情的说:“好不幸啊!救就救到活,给它上点药吧?”
单若水摇摇头道:“不用,上药未必对它的伤有利益,再者上一次药底子解决不了问题,这点小伤它会自己治好的。”
白鹭飞不解的问:“它自己怎么治啊?”
单若水回答道:“用舌头舔伤口,它们的唾液是与生俱来的金疮药。”
动物与人类没什么区别,都有等级之分,像狼、猴,狮子等群居动物,都拥有着极为严格的等级制度。
一群狼的数量一般在七匹摆布,也有部门狼群达到过五十匹以上。
凡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家庭狼,由一对优势对奇领导,以兄弟姐妹为一群的,则以最强一头狼为领导。
狼群领域性异常强,且凡是也都是其活动范围,狼王就是这个领域的霸主。
种群里的统治者职位,通过不同个体之间的实力对比得出来的。
也就是说,每个种群里的最高统治者,必然是种群里实力最为强悍的。
如果出现了更为强悍者,或者原来的统治者年老体衰了。
就会有新的个体出来取而代之,以保证对种群的绝对统治。
因此,狼王的职位实在是通过一只只狼互相搏斗而产生的。
进程是残忍的,胜利者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有狼觉得自己的实力更强,完全可以站出来挑衅狼王,如果胜利了,那么它就是新一代的狼王。
单若水以手势及眼神向静躺的大狼发出指令,接到指令的大狼连忙站起身来,缓步向密林走去。
野狼走到一处丘陵之上,猛然止住脚步,回头向人群望了望。
由它那双眯缝着的双眼,放射出来一道绿色的光芒,最后钻进密林不睹了。
单若水低声道:“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
何秋晚凝望着野狼消失的处所,眼神里流露着悬念与担忧。
她喃喃的说道:“但愿它以后不要再受恶人所害了,也不晓得它能不能回到它的部落?”
单若水眼光深邃的望着远方,幽幽的说道:“人有人道,狼有狼道,天地间万物生灵各行其道,生与死皆有定数,一切由它去吧!”
大家从野狼谷一路走来,却再也没睹过一匹野狼。
索八说:“这野狼谷的名头是不是该改一改了?”
白鹭飞拢了一下头发问道:“你说应该叫什么?”
“应该叫独狼谷,满山谷就刚才遇睹那一匹狼,还叫什么野狼谷。”
白鹭飞说道:“叫野狼谷也不是叫群狼谷,跟数量有什么关系。”
索八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的说道:“呃——”
夕阳西下,常言说得好“狂风怕落日”风由大渐小。
在冬天这样的风更是刺骨,尤其是肚子没有粮食的时候,顿觉又饿又冷,还好在山脚下遇到了一家酒家。
酒家退色的幌子高悬于木杆之上,不停的在晚风中摇曳着,破旧的门窗上可以看到一丝悲凉与动荡。
窗内忽明忽暗的灯火映照下,有几个人影正推杯换盏,更有茶房的走来走去照顾客人。
这家叫“宋家老店”客栈,一块曾经开裂的木板上雕刻着店名,悬于门庭之上。
“宋佳老店”属于食住一体店,楼上是客房,楼下是用餐的处所。
后院还有一溜大车店,给南来北往赶大车的车老板子住的。
原来“老板”一词滥觞于赶车的马夫,风趣。
“宋家老店”是典型的夫妻店,老板宋仁长得五大三粗的身材,是个十足的黑脸汉子。
老板娘人称皮娘娘,眼角眉梢尽是风情万种,言语间也尽是挑逗的辞藻。
属实是小墩子的最爱,身高体态跟王恬娇有一拼,乍一看倒有几分相似。
小墩子神情有些模糊,眼神有些缭乱,揉了揉他的大蛤蟆眼,又仔仔细细;上下摆布仔细打量一番,这确实不是王恬娇。
小墩子低声感叹道:“哎!看错喽!可能开店的吃的好,喝的好,所以老板娘长得都体态丰腴。”
在小墩子的眼里,这老板娘虽已半老徐娘,却也风韵犹存。
一时间不禁让痴情种的小墩子忖量起王恬娇来,念起王恬娇就难免怀恨起彪子。
于是乎他咬牙切齿的,眼光如刀子似的剜了彪子两眼。
此刻的彪子正甩开腮帮子颠起大槽牙吃肉呢!
这大块肉大碗酒的,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慌张。
按着彪子的饮食习惯,索八每次都市特意支配,将肉给他单独做成两分生。
小墩子看着彪子大黑手抓过一大块生肉,放嘴里用力撕开后“咔咔”咀嚼起来,那鲜血在他的大嘴岔子上直滴答,看得小墩子直恶心,彪子却吃得津津有味。
吃一大口肉,“咕咚”灌一大口酒,酒足肉饱沟满壕平后,他找个处所“呼呼”大睡,绝对的好养活。
店里除了索八一行人留宿之外,其他人都吃完酒肉后纷纷离开了。
喽啰与庄丁都支配到后院的大车店住去了,这些人吃饱喝得倒头就睡。
心有鬼胎的小墩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这么一折腾躺在他旁边的朱弼都没了困意。
朱弼用手指一捅小墩子的肋条,轻声说:“冬瓜哥,大半夜你咋不睡觉?你翻来覆去的跟烙大饼似的,你有什么闹苦衷吗?”
小墩子长叹一声道:“皮娘娘的模样很像大洋马,刚开端我还真以为是她呢!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眼睛花了。”
朱弼翻着小眼睛说道:“你还真挺痴情,大洋马、大洋马的叫得这个亲,有机遇我还真念睹识睹识这妇人,我倒要看看是啥样的女人,能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小墩子咂摸咂摸嘴,又深深吐了一下口水。
浩叹短叹地说道:“她再好我不也没捞着吗?费挺大劲最后还廉价给彪子那个瓜怂了。哎!死猴子你不是说你有举措替我拾掇彪子吗?啥时帮我把这口怨气出了啊?你可别光说不练啊?”
朱弼一拍自己的大腿:“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
朱弼趴在小墩子耳根子底下嘀咕几句,这叫功德不背人;背人肯定没功德。
小墩子连连点头,最后竖起大拇指。
连声叫好:“高——实在是高。”
这俩坏事包倒也是行动派,做事雷厉风行,说做就做从不耽放。
各自穿上衣服,偷偷溜出了房间,直奔“宋家老店”后院的柴房而去。
他俩晓得彪子的生活习惯,睡觉最好的地点就是山洞。
没有山洞不是“猪圈”就是“狗窝,”要么就是柴房,到这样的处所找彪子,一找一个准。
果不其然,还没走到柴房门口就听睹了彪子的呼噜声了,他向来是鼾声如雷,他在村东头睡觉,村西头的人都能被震醉。
一进柴房便看睹彪子的大扎枪在墙根戳着,麻袋片子的衣裤扔了一地,他人正躺在柴堆旁边呼呼大睡。
两个坏事包一进柴房,这鼾声更是震得要命,堪比惊天地泣鬼神。
幸亏这柴房搭建得不是豆腐渣工程,否则肯定被他的鼾声震塌。
小墩子捂着耳朵,用一对大眼珠子瞅着朱弼,朱弼龇着耗子牙,用一对小眼看着小墩子。
经过两个坏事包用眼神会意了一番,最后两人不约而同互相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按计划行动了。
朱弼背着一只手蹑手蹑脚的走到彪子面前,彪子睡得跟死猪似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朱弼背着的手后面攥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穿戴块用火烧过的肥肉。
肥肉被烧得“滋滋”冒油,这俩坏事包怕香味不够吸引人,还在肥肉上面撒了些香油。
这促使烧肉浓厚的味道香飘十里,真正做到了十里春风都不如这块肥肉的魅力。
烧肉集发出来的香味,更是一种勾魂要人命的东西。
睡得死死的彪子还不晓得,他曾经大难临头了,彪子啊彪子,你可是真够倒霉的,遇上了这俩催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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