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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第三年的除夕夜,经营面馆的夫妻两人,照旧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看着东方深邃的巷子口,妻子嘀咕了一句:
“他们还会来吗?”
“哎呀!差点记记了!”
老板溘然念到了什么,站在门口,一拍脑门,随后匆匆跑回店里,把挂在墙上的价格牌取下,然后将上面的“8元”改成了以前的“5元”。
“要是待会儿来的,不是他们,而是其他的顾客,你咋解释?”
老板娘虽然是这么说得,但从丈夫手中,将价格牌接过来后,她并没有改,而是悄悄挂在了一个不太醉目的角落。
“说来也奇异!自早年年除夕,他们来吃了面之后,咱家的生意,就愈来愈火。感到他们就是财神爷下凡,给咱家来送元宝的!哈哈哈!”
店里面,夫妻两人正互相打趣。
女人又带着孩子跟老人来了。
“老板,来两碗面!”
今年,妈妈的神色仿佛好了许多,甚至破天荒地一下就要了两碗面条。
“好的!”
老板娘应了声,来到后厨。
老板还是像往年一样,在每一碗里,多加了一份面条,甚至,还在底本的虾仁上,加了可口的虾籽还有虾脑。
......
女人的孩子长大了。
此次,面端到桌子上,他没有先动筷子,而是直接将面碗推到妈妈面前。
“妈,您先吃!”
“你吃吧,妈不饿!”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实在拗不过孩子,女人无奈妥协,本念着像去年那样,只喝一口面汤。
然而,当她接过面碗的时候,却发明,今年老板端过来的,竟然是一碗没有汤的拌面。
大过年里,为了不辜背孩子的心意,三年时间,女人第一次吃到了这里的面。
.......
江伟明的故事讲到这里,听得入神的江威,突然皱起眉头:“爸,你说这碗面,让你念到遗憾一生的事情。我问下,这个故事里,你扮演的角色,是谁啊?老板吗?”
“不是!是那个男孩!”
“啊?那個女人,就是我奶奶啊!”
江威一声鬼嚎,诧异地瞪圆了眼睛。
“对,那个痴呆的老年人,也就是伱曾经去世的太奶奶!”
因为江威出生之后,就没有睹过那所谓的太奶奶,所以,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若是江伟明今日不提,甚至江威一度都不晓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没有将注意力都市合在痴呆的太奶奶身上,稍稍回念了下刚刚的故事,江威又继续问道:
“这故事里面的面馆老板、老板娘,每年除夕夜都给你们煮面,感到挺好的,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啊!难不成,是太奶奶的去世,让你遗憾一辈子?”
“不是!”
江伟明深沉地摇了摇头:“是面馆的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
江威越发好奇起来。
此时,在后厨间忙活的齐皓,刚刚也在听着江伟明,讲那过去的事情,底本觉得挺温馨的。
可眼下,他突然将毕生的遗憾点,扯到那对卖面条的夫妻身上,齐皓心底里,不免也萌生出一丝跟江威一样的好奇。
于是,假借清扫的名义来到客餐厅,拿着抹布,对着一张很干净的桌子,反复擦拭起来...
.......
原来,在四年前,江伟明的父亲因车祸去世,一夜之间,家里背背上了几十万元的债务。
虽然母亲将家中财产变卖,可最后,仍然短着几万。
于是,她就带着江伟明,还有因为儿子去世变得痴呆的婆婆,挤到了一间小破房子里。
当时三人身上,一共就剩下五块钱。
除夕之夜,大肠告小肠的他们,绝望地走在街道上,最后来到面馆。
在感受到夫妻两人的温暖后,这一家人尘封的心,也很快燃烧起来...
为了归还债务,女人坚持打几份工;
而还在上学的江伟明,也念着为家庭出一份力。
于是,在每天放学事后,他都市外出送报纸,送牛奶,并且还承担起了照顾奶奶的工作。
尚且年幼的他,撑起了半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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