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河剿袭桑干之后,守卫龙石堡的驰玉林就提高了警惕,把部属的胡叶、榆林、石泉、柏氏、黄家五镇,重新调度了兵力部署,并把堡内的兵力分成三队,一队背责守城,另外两队背责支援。所以,当利亚纳攻打胡叶镇的时候,他派出了第一支人马,黄叫鹤攻打石泉镇的时候,又派出了第两支人马。剩下的事情,就是坐等陆星河自投罗网。但出乎他预料的是,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儿,更别说陆星河的军队了。
“难道他要先攻破胡叶镇和石泉镇之后再攻龙石堡?还是说攻破五镇之后,对龙石堡形成围攻之势再下手”?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法,他心里很清楚,以陆星河现在的兵力,分兵五处,不要说围攻龙石堡,能不能打下五镇都是问题。而攻打龙石堡,在他看来,也不太现实。这座堡垒和桑干不同,桑干是叫沙山原来的前沿阵地,经过数次大战之后,曾经残破不堪。虽然经过了一些修补,仍然不是十分安稳,最慌张的,桑干只有一座孤城,周围可以防御的工事并不多。
龙石堡就大不相同了,不光城高池深,外面还有五个慌张的据点,这些据点和龙石堡之间互相呼应,互为屏障,击其一点,四点响应,以十万之寡临之,都未必万全,何况他陆星河戋戋两万人马?
另外一点,两个处所的兵力和守将也大不相同。桑干只有三万人马,又多是归降之人,龙石堡则有五万人,都是康乐的兵将。至于统领,就更不成相提并论了。楚子航不过是贵族阶级的代表,驰玉林则是身经百战的宿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陆星河如果不傻,绝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或者说,胡叶镇和石泉镇的进攻只是试探性的挑衅?为下一步的作战部署提供根据?他百思不得其解,重新来到沙盘旁边,仔细看自己管辖范围之内的慌张区域,并没有发明什么疏漏。
“将军”!铃下拿了一封信,单膝跪下。
“什么事”?他并没有转过身来,依然注视着沙盘。
“胡叶镇的消息到了”。
“情况如何”?他这才缓缓的转向信使,面带忧色的问道。
“禀报将军,左将军到的时候敌兵已退,并未和敌人交锋”。说着他呈上文书。
掌书记接了,捧上来,递到桌上,驰玉林又从桌上拿起来,展开看到:启大将军得知,敌于凌晨发起攻击,至正午既行撤退,双方始终处于僵持状况,并未发生特别凶猛的争斗。左将军于下午方到,彼时敌军已退,并未发生战斗,今特请将军示下,左军就此驻扎,还是原路返回,亦或另有差遣?另附:敌兵力约五千摆布,装备精良,士气颇盛。
“让左将军立即返回”!他曾经意识到了危险的发生,但那危险是什么,发生在什么处所,却无从得知。
“将军!石泉镇的信也到了”!
胡叶镇的信使走了不久,石泉镇的消息也来了。这封信里描写的情况和胡叶镇差不多,双方也是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敌兵就撤退了。
“让偏将军也连忙回来”!
信使接到号令之后,匆匆下去了。
“必然有我没有看到的处所”,驰玉林盯着沙盘,默默出神。 左思右念,一直到掌灯时分,他都没有看出问题。
“胡叶镇、榆林镇、石泉镇、柏氏镇、黄家镇……”,他不息的把手从一个城垛,挪到另一个城垛,反复十几次。
“到底在哪儿呢”?
“将军,左将军和偏将军都回来了”。直到半夜时分,两支军队才全部返回。
“让他们连忙来睹我”!
不大的功夫,左将军楚天遥和偏将军楚天逊一起风尘仆仆的奔到了大厅里。
“两位将军辛苦了” ,他让两个人坐下,然后,详细的问了他们救援的整个儿进程。
“难道是我多虑了”?驰玉林眉头微皱,看着他两人说道:“依两位将军看,陆星河此行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这个,实在难料”,楚天遥看了看楚天逊,也满脸困惑的说道:“据胡叶镇守将方熊波所说,敌军来了之后,连忙发起了攻击,并且极其凶猛,但是在第一波儿进攻之后,就没有构造第两波儿进攻,只是和我军僵持了一个时辰,就有序撤退了”。
“石泉镇也是如此”楚天逊接着道:“依属下的睹解,这不像是一次进攻,说是试探,也不太像,如果说是出奇制胜,也不像”。
“两位说得有理”,驰玉林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这样儿念,觉得试探的可能性不大。据胡叶镇和石泉镇的探马报答,两处之敌足有一万多人,用以扰敌或试探,岂非太多?但出奇制胜的可能性,却是不能排除的”。
“若是为了疏集我军,而另有它图,因何竟不睹行动”?楚天逊十分困惑的问道,他并不觉得,陆星河的此次军事行动,会有什么异常之处。
“或者是我们还不晓得”!驰玉林摇了摇头说道,随即,他回头看了看掌书记潘越:“各地可有什么文书”?
潘越睹问,不假思索的随口应道:“其它处所具有疏报,只有三个处所,至今毫无消息”。
“哪三个处所”?
“楚熊、林凡、北陌”。
三个人连忙来到沙盘前,寻找这三个处所。楚雄是胡叶镇的一个辖区,另外两个都是黄家镇的辖区。
“中了敌人的计了”!驰玉林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重重的摔倒在椅子里。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也坐下,平复了一下表情,然后说道:“林凡、北陌,虽然只是黄家镇的两个分区,却是整个儿龙石的粮食产区。陆星河远道而来,所缺者,正是粮食。此事我原应念到”,说到这里,他又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懊悔不已。
“他先使两支人马攻击我所必救,疏集我的注意力,同时让我坚信,两处只是虚击,重点在于龙石堡,他则暗地掩袭林凡和北陌,取走粮食,真可谓上上之策”。
“我等连忙去半路拦截,应该还来得及”!楚天逊“嚯”的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楚天遥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静等他的号令。
“已然来不及了”,驰玉林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你等救援胡叶镇和石泉镇之时,他必然已到了黄家镇。你们和他的往返路途基本相同,此时再去,如何还来得及?不过,他也别自以为失意”,说到这里,他猛然站了起来,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摸了老虎的屁股,还念安然无恙”?
三天之后,一支三万人,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的复仇之师集结到了桑干河的南岸,各式各样儿的民船与船夫,聚集在一起,只等他的一声令下。和陆星河不同,驰玉林不计划绕道而行,他要直线突破,走最短的距离,用最勇敢的方法,去给自己的敌人致命一击。但他不晓得的是,陆星河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全部的计划,都是为了要激怒他,然后引蛇出洞。
“水能洗净身上的泥垢,也能溺死无知的涉险者,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我们要让他们到我们的家里来,喂他们喝下毒药”!动员大会上,陆星河不失幽默,又十分坚定的说道:并且为他们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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