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寨的土匪也好,县太爷也罢,真打起来,遭罪的还不是咱们公民啊!狗咬狗都是一嘴毛,谁晓得以后他是什么样。”
“那也不能这么讲,凭良知说,县太爷人还是不错的。你看十八寨的土匪,从来都是压榨我们,白给他们粮食,还得心惊肉跳,担心他们找茬杀人,给他们干活,不给钱还担心干完会挨打。
县太爷就不一样,给他干活,有人为拿,人为比外县给的还高,跟咱们买东西也给钱,打了野猪,每户都给分肉。帮咱们支稻谷,分文不支,征税的事,提都没提一声。
县太爷带着捕快衙役进山,打了两只老虎回来,十八寨的土匪,我猜县太爷许是不怕的。我喜欢现在的县太爷,他要是一直在齐山就好了。”
这话,扎进寡公民们的心底最柔软的处所。干活的寡人沉默了,人就怕被比力,县太爷跟十八寨的土匪一比,县太爷是天上的云啊!
寡人心念,县太爷要是留在齐山……或许,他们有盼头的。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好好干活,那些事不是咱们公民该念的。干好这个活,问心无愧于今天拿的钱,这才是我们该念的。”马两说。
“县太爷回来了,今儿不来明儿肯定过来查看围墙的活,干得不好,可是要换人。咱们县哪还有这么容易赚钱的营生,每家每户可不止一个汉子,你们走了,可是给别人腾处所啊!”
闲聊的公民们顿了顿,默默的加把劲干活。
马两说的对,县太爷跟十八寨的事不是他们该念的,眼下他们要干好这个活,整个齐山县再没有比这个更容易赚钱了,百口人就指望这个存钱了,可不能让县太爷换掉他们。
………………
黑巴带着他们寨的人在巡逻,听睹县太爷回来了,丢下兄弟们跑回县衙,结果杜主薄说县太爷睡了。
黑巴愣了下,转身往县衙外跑,一路跑回了村,火火风风冲进了苗寨长家。
“太爷,大爷,县太爷回来了。”
苗老大父子俩刚还在谈论,县太爷进山这么久没回,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齐山有土匪的事,寡所周知,苗家寨的人自然也晓得了,他们还探听到,齐山大巨细小的村庄,全部要交粮给土匪。
荒缪!
真是太荒缪了!
从没睹过土匪,嚣张跋扈到这个地步的,更没听说过有土匪,胆大妄为到敢疏忽朝廷的?
可十八寨的土匪就这么干了,当起了齐山的土天子,替代朝廷支税,安安稳稳活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活睹鬼了!
县太爷那人,苗老大不敢说他有多晓得他,从矿场那事他就看出来,县太爷是个不能吃气又强横性子的主,还是个睚眦必报的。
齐山如今是他的地盘,十八寨的人县太爷早晚会拾掇。前提是县爷人活得好好的。要是他出了事,他们这些刚来齐山落户的外来人就危险了。
青云在县衙,就是个定海神针,他什么事不用干,只有他人在,苗老大他们就心安,好像无所畏惧。
父子俩个发愁,村子马上要建好了,县太爷人没回来,他们寨的人也没有精力跟时间再搬迁到其余县城去。
乍然听睹黑巴的话,苗老大震惊得失态站起来,抓着黑巴的肩膀,失声问,“县太爷回来了?你亲眼看到了?”
“我没看睹,县城的人都说县太爷回来了,还有衙役沿街在敲锣打铜喊话,杜主薄亲自跟我说的,县太爷太累了,吃了饭睡了。县太爷一回来,县衙的气氛都不一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
苗老大利落索性地放开黑巴,看了眼老爷子,回头挥手赶黑巴,“你还在县衙做事,虽说你不是县衙的正式捕快衙役,代职也是给朝廷做事,要守县衙的规矩,不要没事东跑西跑,回去吧!”
黑巴摸着头嘿嘿笑了笑,回衙门去了。
………………
青云睡醉之后,神清气爽,开门出来瞅睹半空中的太阳,猜她睡到第两天午时了。
打水洗漱之后,去厨房里找李婶拿了包子馒头吃,吃饱后去前衙。
杜淳安马主薄两人在整理案卷,田多良疯狼黑熊三人不在,两人睹着青云过来,起身行礼。
“大人”
“我出去这段日子,县衙没什么事吧?”青云走过去,顺手拿起他们俩整理的案卷翻了翻,然后又放下。
“县衙没事,县城也没事,跟大人离开之前一样。”杜淳安一板一眼地说。
青云啧了声,眼光似不经意掠过马主薄,手拔了拔桌案上的案卷,闲聊地询问着县衙的事情。
“围墙建得怎么样了?”
杜淳安撇了眼马主薄,又瞟了眼青云,猜出了大人的意思,说:“围墙从县衙正门开建的。大人,这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不如下官带着您去看看。”
“如此甚好,”青云挑眉,笑着手道:“走吧!”
两人出了前衙公堂,往县衙大门去,马主薄抬头望了眼,倒也没多念,心念:县衙的事,大人倒是很关心,一回来就要看围墙。
今天回来,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多一个围墙,感到县衙大变样了。围墙有三丈多高,厚有一米,全是长一丈宽一丈的青灰色的大石头砌成的,抬头看上去,有种威武雄壮的气势。
青云伸手摸了把大石头,试探地推了推,顶多只用一分力,她的怪气力,每天都在增长,她担心不小心推倒了。
“看着不错。”青云满意点头,沿着围墙走,建了这堵精深的围墙之后,外人看不到县衙内的情况。
“大人,此次出去比预期回来的日子晚了六七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路上出了点事,”青云正要提提路上发生的事,田多良疯狼黑熊三人,不晓得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杜主薄,我告诉你,这路上真是太惊险了,当时我们经过……”田多良过来搭着杜淳安的肩膀,俭朴述说了路上发生的事情,听得杜淳安心惊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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