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院内,晏千秋听闻赵文昭要宿在他的院子里的时候还不太敢相信,究竟,这都进了温塘的住处,哪有又转头就走这回事的?
但是,赵文昭出现在晏千秋的视线里的时候,他就不好再乱揣测了,而是直接起身相迎。
「臣侍给殿下请安,殿下金安。」晏千秋快步带着人走到赵文昭的面前,行了一个万福礼。
「起身吧。」赵文昭也没有扶晏千秋,直接就在晏千秋的身边走过,径直的进了屋里头。
「是,多谢殿下。」晏千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在赵文昭从身边过去后,就快速起身跟在她的死后一同进了屋。
晏千秋让下人给赵文昭泡了杯茶,赵文昭单单是抿了一口,就尝出了此中的不同,「你这茶里,怎么还有淡淡的梅香?」
明明泡的是白茶,但是喝起来,却是有种花香,让人觉得满口留香,表情在这一刻都变得舒畅起来。
「是这样的,泡茶的水,是落在梅花上的冬雪,取来在屋中煮开,香气充满了整个屋里头,香的很呢。」晏千秋喝茶的时候,习惯性的用手遮掩住,说话的时候,也是擦净了嘴角,这才开口的。
「嗯,是不错。」赵文昭喝了一整杯,这才觉得身子暖过来了。
「你这个月打理尊府的事务,有没有什么烦心的?」赵文昭念到晏千秋或许是第一次掌家,许是有些事情不会做呢。
「打理账务确实手忙脚乱的一段时候,不过,有陈嬷嬷在一旁帮衬着,现在打理起来,就顺手多了,只是,这年节给各个府中送礼,开支是大了些,不过,都是经过陈嬷嬷看过,适合了,才送出去的。」
「嗯,你做事稳妥,本王也宁神。」赵文昭看着晏千秋的屋里头,没有墨闻舟那院子的贵气和隐隐的温馨,反倒是布置的像一个书房普通。
「嗯,等到王夫身子适合处置事务的时候,臣侍定然会将掌家之权交回去的。」晏千秋怕赵文昭觉得日后自己会意大,赶忙开口。
「你不要这样忧心,既然王夫信任你,那你就好好打理就可以了,有什么不懂的,就让陈嬷嬷去做。
另外,你这屋里,会不会太冷清了一些,都是些书本,看上去,不会冷冰冰的?要不要再添置一些东西?」
「多谢殿下关切,只是,臣侍喜欢的东西不多,只有这些书本,是在宫里头的时候,凰后赏下来的,臣侍瞧着也是风趣极了,这才摆在屋里头的。
臣侍近日还接了两三个古时的棋局,倒也无心这屋里的铺排是如何的。」晏千秋扫视屋内,看上去,确实没有前头两个院子那样,有生活的气息,但是,这个模样,对于他来讲,倒是刚刚好。
「哦?棋局,你且拿过来,本王给你下几局,提及来,本王也很久没有下棋了。」赵文昭现在在宫里待的时候不多,以前,还会去赵文澜原先的府邸找她下棋的,现在,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时候了,如今听晏千秋提起来,手都有些痒痒了。
「是。」
晏千秋起身,从书架的抽屉里拿出来自己的玲珑玉棋,「殿下喜欢白子还是黑子?」
「黑子吧。」赵文昭甩了甩自己手上的佛串,随后戴在手腕上,接过晏千秋手中的棋盒。
晏千秋身边伺候的人很是麻利的给她们两人中间放上棋桌。
赵文昭看着手中的棋盒,是用上好的梨花木制成的,手感很好,软润的很,「这棋盒?」
「这棋盒,是臣侍在扬州,一直保存到现在的,是臣侍在十五岁的生辰的时候,母亲让人给打造的,里头的棋子,也是用了上好的暖玉,摸起来,最是温润的。」
提及这棋子来,晏千秋的眼底,没了往日的淡然,只有无尽的忖量,
他曾经拥有的,都在那个黑暗的炎天灰飞烟灭了,只留下了这一副棋子,让他想念。
「嗯,是不错,你若是喜欢,等到本王日后遇到好的,就让人给你送过来。」看到晏千秋这般黯然的模样,赵文昭的声音,也不自觉的轻柔了下来。
「饶了殿下的性致,是臣侍的不好。」晏千秋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殿下来他这里,可不是看他这样扫兴的。
「千秋,本王是不是,没有这般叫过你?」赵文昭突然握住晏千秋放在棋桌上的手。
「是。」晏千秋的睫毛抖了抖,念抽回来,却又迷恋着赵文昭难得的温柔。
「那,本王以后就这样叫你,好不好。」赵文昭也不知今日怎么的,常日里也不是个会意软的人,明明对晏千秋没有什么别样的感情,但是看到他们都这般乖巧,把自己变成她的附属物的模样,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好,殿下愿意这样称号臣侍,臣侍开心的很。」晏千秋不知怎的,鼻头酸的很,但是泪流下来,却又很失态,他尽力的憋着,但是听到赵文昭下面的话,却是再也憋不住了。
「你是本王的夫,除了王夫之外,只有你能够称之为本王的夫,本王来你这里,不是看你难得的时候强颜欢笑,也不是说,你开心,本王不开心的你也要掩盖自己的表情。
本王可所以你的依靠,你可以将你自己的表情释放给本王,你可所以本王的解语花,本王也可所以你最知心的人,你本该,幸福一生的,只是皇家,对不起你。」赵文昭将晏千秋耳鬓集落的发丝给他归拢到耳后。
看到晏千秋的泪珠滑落下来的时候,赵文昭将他牵入自己的怀里,感受的到晏千秋的身躯在发抖。
晏千秋在自己的家没了以后,就在也没有展现过自己的柔弱,究竟,没有用的,没有人会痛惜他,当初在边疆的南风馆中,他都曾经废弃了,死又死不了,只能是犹如酒囊饭袋一样,被人羞辱着活着。
可是,可是后来遇到了殿下,他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不会让殿下喜欢他,但是,至少也会得到痛惜,哪怕是,作为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子在殿下身边留着,就够了,不要再让他被抛弃了,他受不住的。
但是,三年,三年的小心翼翼的伺候,都不如奇然一睹的男子,也是现在曾经远嫁他乡的荣安郡公,他当是就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如意了,本念着在宫里头,做一位男官,老死深宫就算了。
未曾念,家属冤屈得以申诉,他也恢复明净之身,凰后恩典,允许他参加选秀,成为秀子,明明,他的年齿都曾经超了标准。
最后被德安贵子许配给殿下的时候,他是不成置信的,他从来都没有念过可以以侧夫的身份陪伴在赵文昭身边,这些,离的他远远的东西,仿佛又可以触碰的到的时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梦醉了,他照旧是在挣扎度日的罪臣之子。
但是,老天痛惜他,没有骗他,他真的嫁给殿下为侧君了,入府那日,自己捧着手中的平安果,等着殿下入他屋***度良宵……
在入府后的每一日,他都是谨言慎行,不会让王夫生厌,常日里对王夫也是敬着的,不敢有丝毫怠慢,也不敢逾矩,就是不念被殿下厌弃。
如今,殿下说,她可所以他的依靠,自己可以在她的面前释放自己表情,他紧绷着的表情再也支撑不住了,只念在殿下面前放肆一场,就一场,他不会贪心的,也不会让殿下厌弃的。
前一段的幸福,就像是为他的现在做铺垫普通。
「殿下,是臣侍失态了,臣侍,臣侍也不念的,臣侍实在没那么脆弱,臣侍没什么的,只是觉得,在阁中时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醉来之后,就是一场空,臣侍实在什么都没有,没有疼爱
臣侍的母亲,爹爹,还有祖母,仿佛,一切都是过往云烟普通,臣侍在宫里的时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晏家最后的颜面尽失。
臣侍,臣侍也不敢在殿下面前,提起母亲,生怕,生怕殿下觉得,臣侍是以母亲之前的情谊来对殿下做要挟,臣侍觉得,只要臣侍听话,殿下就可以念着臣侍。」
晏千秋抽抽泣噎的在赵文昭面前说出了自己在心里藏了许久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觉得心里都轻快了。
「好,本王都晓得,好了,以前怎么不晓得,千秋是个这么爱哭的人儿?都快水漫金山了。」赵文昭用自己的帕子,轻轻的给晏千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还有眼角的泪珠。
「对不起,殿下,还下棋么。」晏千秋哭完,乖乖巧巧的抱着棋盒问赵文昭。
赵文昭不禁失笑,还没记了下棋这件事呢,「下,如何不下,让本王瞧瞧,瞧瞧千秋的下棋的深度如何。」
「嗯。」晏千秋起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开自己的棋盒,拿出白子来跟赵文昭下棋,实在,晏千秋的棋艺不错,只是自己一直藏着,没让人看出来罢了,世人只知扬州晏家嫡子学富五车,却不知棋艺也让人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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