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寒是个特别仔细的人,也是个无论对谁都信不过的人。
他不光事事躬亲,并且事事都要较真。当王爷的时候人家都叫他「铁面王」、「冷面王」,他的刻薄猜忌和心狠手辣,在朝中是无人不知也无人不怕的。
他刚才对下头的人说,这大宁的新钱曾经铸好了。
实在在他说这话之前,就听太监报告说,户部有个官员为了铸新钱的事,和他的顶头上司打起来了,并且还打到了这宫外的正阳门前。
骆清寒认死理,也讲规矩,他不能容忍出现这种事。所以他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就是要听听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他回到养心殿的时候,睹韩文宇正等在这里,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包东西。他向骆清寒行礼以后说:「万岁,臣给您送新钱模样来了。」
德隆安(伺候在骆清寒身边的总管大太监)上往返话:「回主子,张迅羽正在接睹进京引睹的官员,马尔思曾经下朝回家了。」
「嗯,此次进睹的官员一共有几?」
韩文宇忙说:「一共是两十七人,迅羽正在和他们讲引睹时的礼节。实在,引睹也不过是来给皇上磕个头,听听皇上训示,只是得到一份荣耀,用不着那么省事的。」
骆清寒诧异地盯着韩文宇:「嗯?你是这样看的吗?」
韩文宇心里一沉,他晓得大宁这位皇上是鸡蛋里面也要挑出骨头来的,但不知皇上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可他也不敢再问。
却听骆清寒说:「韩文宇,你也是天子近臣了,为什么这样不懂事呢。外官们进京引睹,不是件小事。
别看州县官职位不高,可他们却是亲民的官,是直接和老公民打交道的。朝廷的施政方针要靠他们去推行,公民的疾苦要靠他们来向朝廷奏明。
他们既要为民作主,又要当朝廷的耳目。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你怎么连这个事理也不懂啊?
所以,此次引睹,要不同于过去。朕要一个个地睹,一个个地问,一个个地稽核他们的政睹和政绩,不能马虎了。」
韩文宇没料到这么大点儿的一件事,竟会引起皇上发了这么长的议论。
他心里念,全国上上下下这么多的官员,每次引睹,您都亲自稽核,亲自问话,你有那么多的精力吗?可是,他没敢把这念法说出来。
骆清寒回到大殿里,拿起韩文宇呈上来的新钱,仔细端详着。
这刚铸好的大宁新钱发着晶亮的光彩,让人看了心里利落索性。看着看着,骆清寒溘然问:「哎,你们瞧,这钱上铸的「清文通宝」几个字怎么不大一样,后面这种好像没有前两种更清楚。」
韩文宇急速走上来说:「万岁,这里一共是三种钱。排在前面的九枚叫「祖钱」,是要在御库里存档的;中间的九枚叫母钱,是用来做模子的;最后这九枚才是以后在民间通用的清文制钱。这一种因为是翻了两次模版,所以看起来就没有第一版亮光了。」
「哦,原来如此。朕刚才听说,户部里有两个官员,为了铸新钱的事打起来了。他们也是因为新钱上的字迹不清才闹起来的吗?」
张迅羽曾经来了,他急速上前往返答说:「皇上,他们倒不是为了钱上的字迹,而是为了钱的铜铅比例意睹不同才打起来的。」
「传他进来,朕要睹识一下这个敢和上边顶牛的人。」
「是!」
那个闹事的官员被带了上来,跪在台阶下边。他叫孙嘉行,人还很年青,只是长了一对金鱼眼和一个鹰勾鼻子,让人看了心里不大舒服。
大概这场架打得很厉害,这个叫孙嘉行的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扯烂了,头上也没了顶戴。
骆
清寒怀着厌恶的表情问:「你就是孙嘉行,是户部的吗,朕先前在户部时怎么没有睹过你?」.
孙嘉行磕了个头说:「回皇上问话。陛下当年在户部清查亏空时,臣还没有在户部当差。臣是今年刚刚中的进士。」
「哦,这么说你很会当官呀。今年刚刚中的进士,这才不过半年多就当了六品官,你是走了谁的门路才升得这样快呀?」
孙嘉行诚惶诚恐地说:「万岁,臣不光没有走过什么人的门路,相反却被人无端贬降。
原来,臣考取的是一甲第四名,是应该留在翰林院当编修的。可是,掌院的学士嫌臣长得太丑,说圣祖皇上(骆清寒的爹)六十大庆,你往跟前一站还不把圣祖气坏了,所以把臣降调到户部当差来了。」
「哦,以貌取人的事,自古就有,朕还不知你也是身受其害的。朕现在要问你,你能够考中第四名,念必是有真才实学的了。
既然在户部当差,也该晓得规矩,为什么要和司官扭打,并且一直打到了正阳门。朕看,你撤野也撒得太甚分了吧?」
孙嘉行磕了个头说:「皇上,臣与司官意睹不合,又受了他的压制,万不得已,才和他闹翻了的。
不过,这件事用不着臣为自己辨解。臣有一事不明念问问皇上:朝廷新铸的清文制钱不知万岁睹到没有?」
「朕曾经睹到了,铸得很好啊,怎么了?」
「万岁可曾晓得,原来的圣欣制钱(大宁先帝时的制钱)要几个铜子能力换一两纹银?」
「朕晓得,一两纹银能换两千制钱。怎么,它与你说的事有什么相关?」
「万岁爷刚才说的是官价,现实上一两纹银在市面上却只能换得七百五十枚制钱。不知万岁念过这此中的缘故吗?」
「钱贵银贱,自古如此,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皇上,你错了!」
孙嘉行一句「皇上,你错了」出口,在场的人无不变貌变色。一个小小的京官,竟然敢劈面指责皇上,他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他们战战惊惊地向上面一瞧,果然,这皇上的脸曾经过红变紫,由紫变白,额头上的汗珠也浸了出来,这是他性格就要发作的先兆。孙嘉行自己也觉得是说走了嘴,心中暗叫一声:「完了,我命休矣!」
但令人奇异的是,皇上却没有生气。他沉静地问:「哦,你说朕错了吗?那你就说说朕到底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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