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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寒从山清镇宁寺返回大内,已是午夜时分。
这一夜恶战,亲临指挥,自己处置得十分妥帖,虽然累得精疲力尽,却是异常兴奋,没有半点睡意,便吩咐身边伺候的人道:「备轿,朕今夜驾幸储秀宫,传贵妃安氏也去。」
身边的奴才忙答理了一声,便出去筹措。
皇后阿格雷勒氏(草原姓氏)还没有睡,自个儿坐在灯下玩着纸牌,听说天子半夜驾到,忙盛妆驱逐。
骆清寒满面春风地笑道:「朕今夜得了彩头,不找个人说说话儿急得慌!说着便推着皇后的手进殿。
不一会儿,贵妃安氏也来了,睹天子和皇后说话,便跪下行礼。骆清寒略一点头,笑道:「起来吧。」
「万岁,今夜得了什么利益?说给臣妾们听听,我们也跟着利落索性利落索性。」皇后忙命人将参汤端给骆清寒。
骆清寒喝了一口。便将方才山清镇宁寺的那场闹剧有板有眼的给身边的两位爱妃说了一遍。贵妃安氏听得一会儿花容失色,一会儿又捂着嘴直笑。
皇后却没有言语。静静地听骆清寒说完,沉吟了一会儿才笑道:「万岁爷,「知命者爱身」,小户人家尚且讲究这个,何况皇上乃是万乘之君,今后还是少履险地才好,此类事派个将军也就成了。这是其一。」
「哦?还有其两?」
皇后摆布看看几个宫女太监还侍在殿口,便挥挥袖子道:你们都退下,只留菊沫一人侍侯。」
菊沫是皇后从娘家带来的家生子儿奴才,是绝对靠得住的,听了皇后吩咐,蹲身答理一声「是」,便出去督促寡人回避了。自站在殿外守候。
「你也忒小心了。」骆清寒睹人退下,笑道,「难道你这里会有不成靠的人吗?」
「臣妾要说的其两就是这个。万岁刚才说得很细,臣妾一字一句都听了。那个贼子既然晓得皇上亲临这山清镇宁寺,照常理应该是拔腿就走的,为甚么还要放火?这不是斗胆大了吗?」
骆清寒腾地立起身来。「嗯?「举火为号」,是在承明殿议定的,贼人们为何会晓得得如此之快!」
骆清寒眼光炯炯地盯着殿外,咬着牙说道:「你说得很对,念得也很细——宫中确有女干细。」
皇后睹骆清寒又惊又怒,龙颜大变,忙起身笑道:「万岁何必动这么大的火,好在贼人女干计并没得逞,倒叫咱们知觉了。这件事容臣妾和贵妃慢慢查访。」
「不!来人,传旨,叫承明殿吴全夫和李俊伟来!」
菊沫在门外答理一声便要派人。皇后却急忙拦住了:「万岁今儿还不累?己过半夜了,还要在这儿问案子?况且宫门都已上锁,这一惊动,又要记档了。」
「记档就记档。——这种事处置得愈早愿好。宫门上锁,晓得的人少,反而更好——传话,谁敢乱说,就送内务府关起来!」
「皇上圣明,只是夜深了,臣妾怕万岁累坏了!」
「哎!朕这个天子不是好当的,照这华夏说法,你我都是外敌之人,你是草原蛮子。而朕,也是。前朝华夏的天子化一分气力能办的事,朕要拿出五分十分的气力才办得到呀!」
「是,万岁说的是实情。」
「现在正逢国家多事之秋,朕若不事必躬亲,都叫下头去办,不宁神,也容易出乱子。
手底下出去做事的人给朕写过一封信,说不能定民,不成言撤草原各部人的兵权;不能聚财。不成言兵事——这话说得很对呀!
朕的国库如此空虚,还要每年拿两千万银子养那三个活宝,古今哪有这么晦气的天子,可是,安民、聚财、兵事,都得从亲民开端,朕不亲民,每日守在这承明殿内,不要说胜过前朝的末代天子
了,怕连前朝那些险些守不住江山的昏君庸君也不如!」
骆清寒正在长篇大论地抒发感慨,吴全夫和李俊伟跑得气喘吁吁地进来了,一前一后给天子、皇后叩了头,又给贵妃请了安,才问道:「万岁爷传奴才们来,不知有何旨意?」
骆清寒端着茶杯对皇后说:「你是六宫之主,你给他们讲讲,朕念歇息一会儿。」
「是!」皇后答理一声,坐在骆清寒斜劈面问道;「吴全夫,今日皇上在承明殿议事,你们俩谁在当值?」
吴全夫忙跪下回道:「回主子娘娘的话,是奴才当值」。
「除了万岁召睹的那些大臣外,宫里的人还有谁在场?」
「还有晋伟、黄纪中、常飞远、陈字英,嗯,共是两十四个,啊,对了,文华殿的王春阳也曾经来过。」
罗清杨听吴全夫说话不得方法,从旁插嘴问道:「朕说举火为号,十两处山清镇宁寺一齐下手,你们听睹这话了吗?」
吴全夫这才大白皇上的用意,忙叩头答道,「旁的人,奴才不敢说都听睹了,不过听睹的肯定不少。这事当时主子爷还和大臣们议了一阵于,才发落给燕清河大人去办的——万岁爷并没有叫奴才们口避。」
吴全夫正在说着,不防皇后却溘然发怒了:「皇上这边说话,那边就走了风,这像话吗?吴全夫你这差是怎么当的?」
话音虽不高,却声色俱厉。连旁边的李俊伟也吓白了脸,忙跪了下去伏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吴全夫听睹皇后责怪,连连叩头称「是」,却说不出话来。
骆清寒睹他惊慌,缓了口气说道:「吴全夫,朕也晓得你一向小心,今日这漏子捅得很大,你晓得么?」
「奴才活该!求主子娘娘责罚!」
「不是责罚就可了事的,依你看是谁把这事传出去的?」
「这……」吴全夫额头上汗珠滚滚流下,一会儿才道,「奴才一时实在估摸不透,不敢妄言欺主。」
李俊伟突然在旁插话:「主子,娘娘,这些人我全晓得。依奴才看除了王春阳,黄纪中和御茶房烧火的奴才不会有别人。」
吴全夫听了,忙说:「李俊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人头落地的!」这一说,把李俊伟吓得不敢言语了。
却不料,皇后「啪」的一拍桌子:「吴全夫,他要替主子留心,你倒拦他——你怎么晓得主子就要冤枉了人?」
「是——」吴全夫惊得满身一抖,颤声说道,「奴才糊涂,奴才活该!」
「哼」!从明天起,你不要在朕的宫殿里伺候了,回离宁宫去!」
骆清寒心里大白,回离宁宫去待候太皇太后,虽然并不算处分,但他这是被撵回去的。
不光他自己,连太皇太后脸上也不好看。可皇后在盛怒之下,自己也不能不给她留点面子,便对吴全夫、李俊伟说:「你们两个先出去!」
吴全夫和李俊伟爬起来,哆嗦着双腿跨出殿去,在院里,坐立不安地跪着,等候发落。
骆清寒回转脸来,睹皇后满面怒容,便笑着劝她:「看不出你这管家婆,还真厉害呀!」
「皇上,此次不要随便饶恕他们。不能齐家,就不能治国平世界。」
「嗯,你这话当然是不错的,不过眼下不能处分吴全夫。朕念过了,此次走漏消息,并不是太监们翻嘴学舌,而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吴全夫怎么防得了?朕身边只这两个人还可做事。故国不破,不成自损,皇后还是饶了吴全夫吧。」
「是,那好吧,菊沫,叫他们进来!」
「是!」(大宁的时间段……和凤叫不同「地理位置不同,时间,节气便支配的不同
」)
转眼间重阳节来临了。碧云天、黄花地、丹枫山上清凉水,撩起了人们登高的情思。
京城的文人士子,纷纷提壶携酒,登高赏秋。宫中的冬事要比民间准备得早一些,修暖炕、设围炉,上下人等两个个忙得不亦乐乎。这一天,李俊伟早早起身,用冷水擦了一把脸便赶到庆阳殿正房。
骆清寒曾经醉了,李俊伟忙着侍侯皇上起身穿戴,退后垂手侍立。
这几个月来仿佛骆清寒不大喜欢李俊伟,动不动就给他颜色瞧,所以他是格外小心伺候。
穿戴齐整,骆清寒带了李俊伟,先至后宫景安殿拈香礼拜,又到离宁宫给太皇太后请过安,转过来至养性斋接睹新调入京的兵部尚书万雷柏,又接睹了高息阳和李承晚。
骆清寒这才下令驾至储秀宫,与皇后共进早膳。
骆清寒一边吃一边说道:「今日召睹的这几位大臣,万雷柏和高息阳也都罢了,不知怎地,李承晚脸上却带着愁容。」
皇后停了著问道:「万岁爷没有问问他?」
「没有,」骆清寒笑道,「这只是朕心里猜疑的。他明日就要回南边,恋家恋主也是常情。」
骆清寒一怔,随即笑道,「这倒不必多虑。李承晚是个正派小人,世代忠良,和宏嘉逸、乔阎良那干子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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